我做了一个不太长的梦,我梦见顾凌回来,她紧紧拥住我然後说她再也不离开我。可是我好像没有预期中的那样开心甚至是喜极而泣,但是我有种终於等到她的感觉。说不上来,像是一个故事已经到结局了,过程没有太多极端的情绪却是有着「终於结尾了」的感觉。
然而就在我们紧紧相拥时,我听见那熟悉的高跟鞋声音,是季鉯芹。
她睁着一双无辜大眼问我:「小覭你不要我了吗?」
然後我就惊醒过来,发觉身边睡了个季鉯芹。我们呈现一个相拥的姿势,这是我怎样也没料到的。对了,昨天晚上我忘记的就是告诉她客房在哪!难怪她会睡在我床上,但这姿势...
「几点了?」她睡眼迷蒙地问我。
我伸手绕过她的身体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刚好六点整,我只睡了三个多小时。
「刚好六点。」我说,接着挣脱她的怀抱起身,「该起床了,不然八点半的会议你会迟到。」
「在睡一会儿嘛...六点半。」她拉拉我衣袖说道。看来她真的没睡饱,毕竟她比我还晚睡。
「就六点半,不许再赖床。」看在她睡眠时间真的不长,我也将就她一下让她六点半起床。
可是我真睡不着,一丝睡意也没有。
趁着季鉯芹还在睡觉,我先到浴室梳洗完毕之後就到厨房做两人份的早餐。虽然不知道她早餐习惯喝甚麽,我还是从冰箱里拿了苹果榨了两杯苹果汁。等到一切就绪之後,我才准备转身走回房间去叫季鉯芹起床,想不到等我转身以後,才发现她已经不知从甚麽时候就站在那边。
「好香啊!」她走到餐桌面前等不及要开动。
我立刻出手制止她,「刷牙洗脸了没?」
「早就梳洗好了。」她边回答我边拿起盘子里的三明治往嘴里塞。
我坐在她面前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小孩子似的。
季鉯芹,这才是你的真性情吗?
「你不吃早餐盯着我看干嘛?不然你的那份也给我好了。」正埋头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儿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正紧紧盯着她看,於是她抬头起来准备动手去抢对方的早餐。
「给你吃没关系啊,反正我不大吃早餐的。只是想不到你胃口这麽大,还能再吃。」我倒是爽快的答应她,老早就知道她在吃早餐的过程当中同时也在觊觎我面前那盘一口都没碰的早餐。
季鉯芹一听到我平时不怎麽吃早餐,脸色微微一变,十分严肃地说:「杨覭筱,早餐是一天当中最重要的一餐,怎麽可以不吃?」
我望着这个年纪比我稍长,行为却比我更孩子气的女人冲着我指手画脚的,当下没忍住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笑甚麽啊!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事情你还给我嘻皮笑脸的。」她忍不住炸毛了起来,脸上的红晕着实地出卖了她。
「好啦,快吃早餐,不然你等会会赶不上会议的。」
「会议没有我他们是开不了的...不许转移话题!你现在给我吃早餐!」
我无奈地笑了笑,在她的监视下开始解决我的早餐,她满意地笑了笑,然後继续吃她的早餐。
很久没和别人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餐还有一起上班。应该是说除了顾凌以外,季鉯芹是第二个。
但我自己也清楚,这些会是暂时性的。不用多久,季鉯芹也会到一个适婚年龄,到那时候季鉯楠大概也有能力去接管公司,她也就能安心地找个和她自身条件相匹配的男人嫁了。
到那时候她也不会需要我这个私人助理,我也就能全身而退。
骑士认为,她的使命就是护着女王,直到女王命中注定另一伴出现。她将女王的手交给那人,最後离开城堡,隐退山中,再也不见女王。
我从手机里收到一条讯息,是季鉯楠发来的。他说:「我去一趟法国,甚麽时候回来我不清楚。家里钥匙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两副,一副是给我姊的,另一副就放在你那当作是以防万一用的。对了,你们能住一起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我姊自己不大会照料自己的生活日常,而佣人刚辞职,我也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别被她的总裁身分给吓到,我想你也见识见识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了,就是个迷迷糊糊的女人。好好照顾她,再次感谢你,季小楠。」
我看了看手机,再看看正在穿鞋的季鉯芹。她身上穿的是我借她的黑色T恤和牛仔短裤,配上她昨天穿的红色高跟鞋,完全不搭。我从房间里拿出一双新的袜子,然後在她面前跪着帮她脱了高跟鞋替她穿上袜子,最後拿出一双白色布鞋套在脚上。突然觉得视觉上舒服了些,同时也对自己哪来那麽多没用过的用品感到小小的讶异。
她楞了一下,接着小小声地说:「谢谢。」
「不客气,走吧。」
其实出门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今天穿着和公司里职员的穿着格格不入的,不止有我。还有他们的季大总裁,季鉯芹。
他们肯定没看过这麽少女的季鉯芹,更没想到说她其实是个需要别人来照料生活起居的女人。
总裁女王甚麽的,根本就是拿来呼拢那些老股东的。压根儿就不能和私底下的她成正比。
季鉯楠,你把一个这麽大的一个人交给我你就放心?不怕我把她给卖了?
说到法国,我对这国家是讨厌却又喜欢。我喜欢那里的风景和环境,几乎是一年去一两次。但是在顾凌去法国之後的每一年,我就再也没踏入过那个国家。
顾凌,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但是我渐渐不想知道,因为我怕我好不容易建立好没有你的世界,再一次地被你打破。
四年了,我成了有名的作家,作品畅销全球。
你曾说我挺适合当作家,写写故事。现在我也成了作家,书也有销售到法国,你有看到吗?那个叫傲唏的作家就是我。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