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小花!」
他缓缓睁开眼,吴邪神色凝重的表情就这样接管了视野,当他还在细看吴邪因紧张而抿白的嘴唇时,对方就先叹了口气回到了原本的位子上。
吴邪坐到了他隔壁,距离很近像是小动物害怕时的下意识行为,就算只是自作多情的错觉但这种被他所依靠的感觉还是很令人满足,吴邪方才轻拍他脸颊的温度袭来,解雨臣这才想起他们正聊起其他人初见的情形,而他一不小心就走神了。吴邪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没好气的问,「跟你聊个天你都能睡着,说!是嫌我无聊还是怎了?」
解雨臣扬起嘴角,虽说他不爱看吴邪这种苦恼的表情,但为他操心的这份心意如果能他倒是很希望时常享受。
几天前他们一行人上山,事出意外还没来的及反应张起灵和王胖子就失联了,吴邪明了事情的那瞬间露出的慌乱神情深印在解雨臣的脑海里,像极了二月红曾经演过的那愿追随梁山伯而死的祝英台,情凄意切、生死相依,刺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解雨臣只得催眠自己是他看走了眼,只得希望吴邪并没想像中的在意那人,真切的希望。
他们一直在山里没日没夜的等消息,直到山上终於待不住,吴邪才莫可奈何的跟他下来招待所。思及此,解雨臣抬眼看了面色苍白的吴邪问道,「用不着担心我,倒是小三爷你究竟冷静下来没?」
吴邪碎碎的念着几句,声音不大但只坐在旁边解雨臣又怎能听不见,兜来绕去的讲的那几句不外乎就是担心张起灵、王胖子还有眼前的自己,他知道吴邪猜想他可能瞒着些伤不告诉他,只有婆妈似的叨念看能不能诱发自己的良知开口告诉他,但他很久没被人挂在心上,尤其是被吴邪挂在心上,他怎会傻的开口呢。
「很担心小哥?」这话一出口解雨臣就有点後悔,果不期然他看见吴邪的肩膀悚了一下,为了转移话题也不该提起这人才对,但覆水难收。
吴邪搔搔头,似乎统理不出个好说法,一句话才成两部分说完,「闷油瓶大概是我这辈子就过最难搞的人,但……他在我还是比较能安心。」
虽已预想到吴邪能说出哪些话,可真一开口,解雨臣还是顶不住那瞬间被针戳的刺痛,早知道与张起灵的第一次见面就应该直接把人打死,只是他是个连回头救人都不敢的人,若吴邪真跟着他,又有谁能保他?
「那跟小爷我在一起就只感到不安罗?」解雨臣回过神来时已经又丢出这麽句还一手掩着嘴装着伤心,解雨臣开始觉得戏子真的能演到连自己都不认得的地步,他到底入戏多少,又站在哪个角色上,半点摸不清。
吴邪看着那个十足装出来得表情非常赏脸的给了个卫生眼,再开口心情回升了许多但依旧认真,「这不同,闷油瓶是开外挂的角,这样的人失踪那多令人惊悚。」说到这,吴邪特意的看向解雨臣,「而你大概是小时候的关系再加上背景相似,我总觉得你很能信赖,所以要你出了事能不慌吗?欸,你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啦!」
吴邪说的认真,像柔软而洁白的马毛制成的琴弓毫不犹豫在他心弦上加速一拉,一势到底,落下震耳欲聋的重音,解雨臣掩着嘴角的故作伤心顿时转换成遮掩内心激动的手势。
吴邪,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