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的感冒很快就随着几天的时间好了。
而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很期待很期待的生日。
她从昨天就开始迫不及待跟阎亮分享这个令人高兴的消息,搞得他不想去记得也记得了唐心的生日。
最後她半哄半胡闹的成功请得了那难得一天的假日回去看家人,阎亮一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答应她的要求,只是依稀听到自己的口中吐出「好」这个字,接着阎亮家传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他的一生中,从没有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经验,撒娇在他的字典中是绝对不会列为成功的要素,但在她身上却从来没有失利的一次。
最後,那个小女人还加码要求在爸妈家过了一夜。
他本来态度很强硬的。真的。
然而下一秒在看到她几假乱真的闪烁泪光打转在水眸里,他无奈的叹口气。
他妥协。
唐心在今天早晨就打理好行李,准备坐高铁南下去探望她的亲人,随後丁尔杰与他的爸妈也会赶来一起相聚,庆祝她的生日。
从小他们就是最好的玩伴,由於她的妈妈和丁尔杰的母亲是要好到不行的闺蜜关系,甚至在知道她们同时怀孕的时刻,互相指腹为婚对方的孩子,说如果这一对他们的宝贝一个刚好是男、一个刚好是女,她们就安排两人结婚,结果没想到,两人完全对不上眼,丁尔杰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两老本想撮合两人,却在看到两人全然没有粉红泡泡氛围的情况下,只好放弃,让他们寻得自己的幸福。
阎亮平常晚睡的习惯,在今天忽然失常。
他很早就起床了。
「咦,阎亮你起床罗?」
唐心吃重的提着行李下楼,看见在厨房旁倒水的他。
「嗯。」
「今天有工作吗?」
「没有。」没有?那怎麽那麽早起床?
「阿亮。」她无法控制的嘴角上扬。
「女人,不要这样叫我,很恶。」
怎麽她发烧才刚好,他又恢复了平常那大男人的个性?
「亮亮──」她更是黏腻的往他身上靠。
「女人,你要发春去找你的青梅竹马──」
语未落,她拉起他的大掌,而男人一脸抗拒的头往後仰,不待他警告她不准做些恶心动作时,她早已抢先一步说话。
「今天跟我回我家!」
唐心坐上高铁,看着身旁一脸埋怨的男人,她不住得意的莞尔。
她常常在想,这男人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基於他少话的个性,他几乎没有提起关於他家人的事,她曾经问过他他的家人呢,只见面前的男人伟岸的身子一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脸色沉重的跟她说︰「你没必要知道吧。」
然後他就回房,一直到晚餐前都没有跟她说话。
她也曾经问过丁尔杰,而他却只是表示,阎亮从来不让他过问他的家人,只要一经提起,他本来沉闷的个性都会变得激动,甚至更为严重,有可能几个月都把他当空气。
她还记得,丁尔杰想到那里就一阵悚然,几乎不敢回想。
她也知道,家人是他的地雷,只要触及必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那天他的生气,算是好点的情况。
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说,这个人有太多的故事,都是她不了解也不能触及的,但是就算如此,她还是想靠近他,靠近他竖起的立牌。
也许有一天,他会将全部的故事,都告诉她的。
来到这个家有几个月的时间了,除了工作,他的生活就只有工作,没有女人在身边,也没有家人慰问,除了丁尔杰和她,他也几乎没有要好的朋友。
据丁尔杰说,他先前并不是这样的人,也不是把心房关闭起来的人,他的生活每天都有笑容,不像现在连看到他的一丝笑容都很困难。
只有丁尔杰知道,唐心正在一点一滴改变他。
也许这不用过多说明,看着男人一天天变多的笑容就知道了。
就算这男人无法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她也想带他看看她的家人,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
她想起先前在家里她像八爪章鱼一般缠着他,要他跟着一起去的情况。
「那是你家我为什麽要跟你一起回去──」她的小手死命拉着他。
「今天我生日嘛──」他死命挣脱。
「女人,我都让你请假了,你还想怎样?」
「我可能会在高铁上遇到坏人啊。」她无辜的大眼眨了眨。
「我突然想起我今天有工作……」他装出有工作缠身的困扰样子。
唐心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我问过阿杰了,他说你今天没有工作。」
该死的丁尔杰,敢算计他!
男人脸色一沉。
再次妥协。
半响,高铁启程。
阎亮还是越想越不对劲。
「女人,我现在还是想不透,为什麽我要跟你一起回你的老家?」
他有一种一瞬间恍惚却被这女人拐来坐高铁的感觉。
为了别让他发现自己的私心,唐心则是随意找了个藉口,故意神秘的靠近他道︰「你不可以说喔。」
「嗯。」这女人,又在打什麽主意?
「其实我不敢一个人坐高铁。」
这句话显然的与唐心少根筋的个性截然相反,她不但敢自己一个人坐高铁,也敢自己一个人坐飞机或是到处旅行,从小她的胆子就大,爸妈不在的时候她也都是什麽事都样样来,怎麽可能不敢自己坐高铁?
只可惜,这些阎亮全然不知道。
唐心则是为自己的机灵乐坏了。
其实她只是想和他与家人一起过她的生日罢了。
一想到这,她的嘴角就无法控制的持续上扬。
而身旁的男人,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