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不愛 — 3-1

第三章

当事情一件一件被揭开,是揭穿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从头到尾都在说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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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下来之後,周佳皓懊恼的走到楼梯口坐了下来,苏靖安也先前离开。

郑又旻先开口打头阵,「四年前我有传一封简讯给你,希望你能去跟恺婕把误会解开,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如果他有看到那封简讯,或许奶奶离开的时候我不是一个人,或许我就不会因为被误会,被孤立而休学,也不会一个人去美国适应不熟悉的环境,更不会在美国发生那些不堪的事情。

光是第一个问题就已经让周佳皓百思不解,「我真的没有收到你说的那封简讯。」

「如果当时你们可以多关心她一点,或是可以先把事情搞清楚,也或是……那天你有出现阻止恺婕,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变得那麽复杂,她也不会去到美国之後……发生那麽多悲惨的事情。」郑又旻走到周佳皓身边。

「你能不能跟我说……以前你跟恺婕到底发生什麽事情?还有那封简讯。只要是有关恺婕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好吗?」周佳皓恳切的说:「我拜托你了。」

四年前郑又旻跟我说他打算在露营那天跟以晨告白,当天他在约定的地方等我们带以晨过去,而我就在几分钟前被周佳皓叫去凉亭。

或许是因为郑又旻太早把他的计画告诉我,也或许是因为周佳皓那阵子把我的思绪弄得太复杂,导致我当天把郑又旻要告白的事情给忘记了。就在那时候周佳皓跟我说:『如果我再问你一次,希望你会答应我。』,我才想起那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当我跑回去要找怡恩跟以晨的时候,她们早已经不在小木屋外,所以我又急急忙忙的折返回去,当时我很庆幸还没错过又旻告白的重要时刻。

但在郑又旻告白之前,他听到一群人在商量要怎麽为他们的带头者约以晨出去玩,听说那个带头者之前有向以晨告白过,可是被以晨拒绝了,而这件事情又旻也都知道,所以当他听到这件事情,就直接单枪匹马的去找对方理论。

就在郑又旻向前去跟他们理论的时候,双方渐渐由理论变成争论,开始有了一些肢体上的冲突。一股想保护以晨的怒气冲了上来,又旻忍不住情绪就握起拳头挥向带头者。

郑又旻也因为这样惹怒了对方,被对方的人用木棍重重打在後脑勺,所以他才会昏昏沉沉的倒在我身上。

事情发生之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要听郑又旻解释,更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我。

从此我和他的人生就开始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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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的那段期间,幸好郑又旻的家人在美国也有合作关系,所以我才不需要担心住宿的问题。

但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在就学的期间我没有任何一个朋友,每天除了打工、补习以外,其他时间我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虽然郑又旻的亲戚很细心在照顾我,又旻偶尔也会来看我、陪我聊天,但是我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心理障碍,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自杀?」周佳皓闭上眼、低头,然後懊恼的抓着头,「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人会活着,可以说是为了期望、希望、憧憬,还有爱自己的人活着,但……人却又可以为了那点情绪而死。」郑又旻无奈的继续说着,「她一个人孤单、痛苦的活着,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就算我再给她多大的温暖跟安慰都没有用。」

当我闭上眼结束生命的那一刻,我听见我的家人呼唤着我,就像是舍不得我一个人辛苦的活着,来迎接我离开,但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却是靠着呼吸器维持着生命。

是的,我被救活了,在医院里整整昏迷了半年。这半年来,连医生都无法保证我能不能醒过来,会不会变成植物人,但他却没有放弃我,给我最好的医疗设备。

而医院里的人称我为『奇蹟』。

在我出院的那天,他带我回他的住所休养,每天也接送我去医院里复诊和复健,直到我可以自行打理自己的一切时,他跟我商量了一件事情。

他是美国一间百货公司的接班人『何天擎』,不论是台湾或美国,都拥有雄厚的财力和事业,偏偏他又是独生子,所以整个家族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迫於家族的压力下,他的父母希望他能早日成家,而我的出现刚好给了他一线希望。

於是,我跟何天擎顺利的结婚了,不但让他给家族有个交代,也让他可以顺利的接班。

我的公公婆婆也就是他的父母,对我非常好也很喜欢我,不仅让我完成我没有完成的学业,还让我可以无忧无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虽然天擎的工作繁忙,但他还是会带着我去没有去过的国家出差,我们就这样相处了一年多。

那一年我们在法国。

他跟我说:『我知道当初我是为了完成接班,而你是为了帮我给家族一个交代,所以我们才会结婚,但是这一年相处下来,我相信你也感觉得出来,我已经......爱上你了。』

但他对我来说就像我大哥一样,是不会存在任何一点男女之间的感情。

而早在结婚之前,他就已经先签好离婚协议书并且交给我保管,也跟我协议好,只需要配合他两年,如果时间一到,我可以不顾一切的离开,剩下的问题他会自己处理,也绝对不会牵连到我。相反的,如果我要继续留在他身边,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照顾我。

如果我从未和周佳皓相遇过,我想……何天擎会是我最好的选择,但天不从人愿,周佳皓跟我的缘分比他早了好几年,所以我还是当场回绝他了。虽然他很难过,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每天微笑的面对我。

在法国的那几天,他也没有因为告白失败而影响签约,我们就跟平常相处一样,没有任何差异。那天,我像往常一样陪他去应酬、签约,在别人的眼中我还是他口中介绍的『何太太』,可能因为签约太顺利,所以盛情难却,我们都为对方挡了酒。

其实那天我连怎麽回饭店的房间都没有任何记忆,只知道半夜醒来时,何天擎就已经躺在我身边。是的,我们居然履行夫妻的义务同床了,或许在别人眼里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对分房一年多从来没有同房过的我们,只是在履行合约内容而已。

等他清醒的时候,我已经先搭飞机回美国了。随後他处理完合约回来,向锁在房门内的我道歉,但也因为他这句道歉,让我更加明白他其实当下意识是清醒的。

从那天起,除了在他父母面前以外的时间,我们就像陌生一样没有任何交集。

我就这样撑过了三年,但有一半的时间我都住在训练所,连我不顾一切回台湾,他都还在别的国家出差。

✎我想我唯一能给他的报答,是狠下心来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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