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起床後,桌上照样摆着早餐,但周佳皓人不在客厅也不在房间。吃完早餐收拾完餐桌後,我整理着开会的资料,走出家门。
但才刚走出门外的楼梯口,就有一台车停在那里等我。
「韩小姐你好,请上车。」一位穿西装打领带的人,帮我开了车门,弯着腰的请我上车。
「请问你们是?」自从上一次在饭店里发生绑架事件,我对於穿着黑衣服的人产生心理障碍,开始对他们疑神疑鬼。
「是周先生请我过来这里接您去上班的。」
他看到我迟迟不敢上车,打了电话,「周先生,韩小姐可能对我们有些疑虑,所以不敢上车。」
接过电话确认是周佳皓之後,我才放心的上车。到了公司之後,周佳皓也不在办公室内,而坐在他位子上的人居然是苏靖安,我一脸纳闷的敲门走进去,对她点个头。
「今天佳皓请假没有来上班,所以今天就由我先暂时代理他的职位,等等所有的会议也由我代替他来主持。」她像是宣示主权般的强势语调,「请问韩秘书那里有什麽文件是佳皓还没处理完的吗?」
苏靖安居然会跟我说周佳皓今天没有来上班,虽然没有跟我说是什麽原因,但可见她还不知道我们同居的事情,不然她现在怎麽可能会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搞不好我早就被她被抓进小房间里逼供了吧。
「昨天总经理都已经将目前需要的文件处理完了。那苏经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我的话,我就先去准备等等的会议了。」我点头示意离开。
周佳皓反常的没有跟我说他为什麽请假,反而是让我单独跟苏靖安相处,这样子的举动真的很不像他,但可能是因为我昨天一直想尽办法躲着他,又毫不考虑的拒绝他,所以他才会逃避我没有来上班吧。
原本没有吃中餐的习惯,却被周佳皓每天拖去吃饭而养成这个习惯。吃着员工餐厅的特餐,唯独只有我的餐桌是一个人,其他人不是有朋友就是有同事。
我想......反正我也习惯一个人了,应该就不需要再去养成有另外一个人陪着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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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秘书,这是国外厂商向我们反映的问题,在明天上班的时候,整理好交给我。」苏靖安将资料交给我之後就下班了。
「好的,苏经理。」
在办公室停留一下子,早上接我上班的人走进办公室,「韩小姐,你应该下班了吧?」
「......好,等我一下。」
空无一人的家里显得有点冷清,虽然周佳皓没有回家,但还是有准备一桌子的菜。梳洗完後,又是一个人的餐桌;吃饱饭後,又是一个人的客厅。
整理着明天要讨论的厂商资料,十指交扣反手往上拉的活动筋骨,努力挣开疲惫的双眼,瞄到墙上的时钟已经缓缓的走到十二点。从昨天坐到今天,小夜灯都准备要上班了,但那扇大门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小夜灯点亮了夜归人的生活。
天亮了,就代表着又开启了新的一天。我走出房间、走到客厅、走到厨房,唯一不变的是......桌上的早餐,再走到周佳皓的房间,明显的他昨天没有回来过,甚至东西还少了一半。我一样是被周佳皓派来的人接到公司;一样是苏经理代理周佳皓的职位。
在那天之後的三个礼拜,每天几乎过着一样的生活步调。
这几天下来我都没有主动问过周佳皓的行踪,更不知道他是因为什麽原因才没有回家、也没有来公司。
而苏靖安像是抓到机会要让我好好当个夜归人似的,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文、开不完的会议、做不完的会议纪录。完全把我当作训练中心的新生一样训练,差一点我就要在办公室里打地铺为家了。
今天还是一样呈现早出晚归的现象,我在下班之前就先把周佳皓派来的人赶回去了。
十二点的路上,别说公车了,就连一台计程车也没有,只剩下路灯和闪烁的红绿灯陪伴着我,当我悠哉的走在路上享受这一切的时候,一转眼竟然开始下起毛毛细雨。
我迅速的把我手中的文件藏进外套里,正当我准备起跑时,前方开始下起滂沱大雨。而只有我范围内的雨停了下来。抬起头,为我停留的是一把透明雨伞;转过身,为我撑伞的是消失已久的人。
「你──」我吃惊的一直盯着他看。
「有事上车再说。」周佳皓搂着我的肩膀,撑了一半不到的伞,衣服早已湿到不能再湿。
他从车子的後座拿出一条毛巾盖在我的头上,「别感冒了。」我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在一片宁静之後,「你没有什麽问题要问我的吗?」
一口气切断他想要听到的回答,「你全身都湿了,有事我们回家之後再说吧。」
多天没见,我们只用沉默代替所有的问候,想知道什麽?我们没有开口问过;想问什麽?我们没有真正想过。滂沱的雨打在车窗上,对於我们来说是现在最美妙的旋律,至少它化解了此刻尴尬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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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快去换件衣服吧。」
「好,你也是。」一进门他就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那你整理好就出来喝点姜汤。」
我对他点个头就回房了。一放松的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我不自觉的就闭起眼睛。今天又是加班、淋雨、吹风,狼狈不堪的身体早已无法负荷进入梦乡了。
周佳皓连行李都已经整理好,拿了一杯姜汤走到我的房门外,敲了两下,门就自己打开。
「恺婕,你整理好了吗?我拿姜汤来给你喝。」周佳皓从门缝探了探,「恺婕、恺婕。」
他发现我没有任何反应,慢慢地推开门,「看来这阵子你真的累了。」他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我从沙发抱到床上休息。翻了翻我放在桌上的公文,又呆呆的坐在旁边看着我将近半小时。
之後就将门轻轻的关了出去。
✎愈简单的话语,愈需要累积更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