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在我面前提什麽别的男人。」Ardon脸色不悦。
叶沙歪着头偷偷看他,噗哧一声笑出来:「呵呵,你吃醋了。你为了我将来还不知道是谁的老公吃醋了。」
这次换Ardon扭头不理她,大踏步向前不往两边看。
「哎哟。」叶沙突然呻吟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
Ardon还是不回头,但脚步却慢了一些。
等了一会儿,小猫怎麽还没跟上来,回头,姑娘还在原地,弯着腰头朝下捂着肚子,赶紧又三步并作两步奔回去,「怎麽了?怎麽了?」
叶沙伸出一只手,对他摆了摆,「你先等等。」
Ardon不敢动,站在旁边紧张地看着。
叶沙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还有笑容,看起来不像有事的样子,「呼,刚打了脐环都不能大笑了,一笑肚子就好痛。」
某人的面部肌肉开始各个方向扭曲,叶沙怀疑他都快中风了。
Ardon伸手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揽过来,夹在腋下,用手大力搓揉她的头发,「找死啊你。最近太宠你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吧。看我回家怎麽收拾你。」
Ardon在沙发上睁开眼,看着靠背上,扶手上,地上散落的衣服,有些恍惚。
这样的场景他并不少见。这些年,他有多少次在激情的残垣中醒来,他自己都数不清。
总是习惯性地去洗澡,穿衣服,走人,从未留恋过。从未。
下午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有漂浮的灰尘在空中随意舞动,隐约听到女人轻轻哼唱的声音。
他提上裤子,光着脚寻声而去。
厨房里热气腾腾。搪瓷小锅在炉子上冒着泡,套着他的大T恤的女人,一把长发用筷子盘在头顶,背对着他,正在切土豆丝。
他想起了她第一次给他煮泡面,在她那个出租套房狭窄的厨房里,温暖的桔色灯光照在她的头上,让她的头发看起来毛茸茸,金灿灿的,像个女神。
「叶沙……」
「啊,你吓死我了。」叶沙把刀伸得远远的,躲开他从背後搂着她的手臂,「你走路没有声音啊,也不怕我一紧张拿刀劈了你。」
「……让我抱一会儿好麽?」。
叶沙没有动,就这麽举着一把刀,任由他抱着。他的头靠在她的颈窝,呼吸吹着她耳边一缕头发,痒痒的。
定格的时间有点儿长,叶沙手臂都有些酸了,不免心生怀疑。他居然没有开始吃豆腐,要知道搁在平时,她早已经被他抓起来丢在流理台上热炒凉拌吃乾抹净了。
她放下刀,拍拍他的手,「怎麽了?不舒服?」
Ardon在她耳边喃喃地说:「刚才哼的什麽歌?很好听。」
叶沙想了一下,低头笑了笑:「你不是说什麽歌都会弹嘛,居然听不出我哼什麽。」
「我在客厅里,没有听清。」Ardon狡辩。
「没听清还知道好听。」叶沙背着个大头娃娃挪到炉子边,把火关掉,「我唱的是,『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
「没事唱这麽悲的歌干嘛?」背後灵总算直起身子,拿勺子搅和锅里的汤,「白菜豆腐汤?没有海鲜?」
「海鲜?忘了,是该给你补一补。」叶沙说完又觉得脸红,闷头切未切完的土豆丝。
余光看到Ardon靠在冰箱门上对自己笑,叶沙更窘到不知道如何是好,乾脆放下刀,免得出现切手指这样狗血的镜头,转身瞪他,「笑什麽笑?」
Ardon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已经近在嘴皮子上的话,而是问:「煮饭婆,什麽时候开饭?我饿了。」
「汤好了,米饭在锅里,菜只有一个红烧茄子,一个肉丝炒土豆。林大少爷您就凑合凑合吧。」
Ardon转身离开厨房,走到门口,背对着叶沙说了一句:「别累到,以後还是让钟点工做吧。」
叶沙偷偷叹了一口气,脑海里还在重复刚才哼的歌:
「爱到飞蛾扑火,是种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