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听说黑蜥蜴失败了,本是出其不意的偷袭,最後却是反被制伏的一方,很是可笑。
中原中也与我说起此事,我当时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
「反正,这也是你希望的吧?这下倒好,可顺了你心意,无论是侦探社,还是价值七十亿
的人虎。」
是呀,浅浅地扬起笑,的确是我的盼望,太宰先生与侦探社的人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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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价值的人,就没有生存权利。」
「既有此等觉悟,算是有远见。」
「就由我赋予你。」
毫无感情的声线甚是阴冷,随着芥川龙之介的话语而隐隐躁动的黑色猛兽,在空中飘浮。
「镜花。」他的冷声叫唤在底层阴牢回荡。
-被赋予使命的杀人机器,听见指命而缓缓站起,她毫无余温的眸子轻眨着。
「去吧。」男子浮现嗜血的冷笑,「将太宰先生给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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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找到芥川时,他在楼顶吹风,遥望横滨海色。
「芥川,你让镜花那孩子去抓人虎?」
人虎在组织内不算是小消息,加上我刻意关注,想从里头得知一点中岛敦的动向,我真心不愿见他落入芥川龙之介手中,可怕的後果是可想而知。
「怎麽?同情故人了?」
我一时语塞却不敢辩驳。
「你口中的孩子可是在短短一个月就杀了35人。」
「他若肯乖乖投降,自然不会牵扯他人,若他反抗,也是拖其他人去死。」芥川的嗜血与残忍,我看在眼底,人命在他眼中不过是草芥,死不足惜。
而我被海风吹得寒冷。
*
当泉镜花奉着芥川的指示出发,我正在一家咖啡厅等待,当追踪器的目标红点开始移动,便知是她,快速解决完油腻腻的一条香肠後,又喝光仅剩一点黑咖啡,我离开店,跨上机车并催动油门。
暗中在泉镜花身上放了讯号接收器,她行踪早在我掌握,位置在车站,估计她在月台上等车,最近的一班车次在十五分钟後,我赶去应是绰绰有余。
再连闯了几个黄灯,我有惊无险地到达目的地,横滨车站。
我刚踏入车站大厅,再听见广播重复时,立刻转个弯朝月台奔去,在车门即将关上时,安全踏入车内,我故作自然地找位置坐下,谨慎地与泉镜花保持一节车厢的空隙。
我顾忌黑手党与侦探社的冲突,这利害关系对我没多大好处,不如说,愈是在意,愈会被卷入纷乱中,简直是飞蛾扑火的行为。
「啊~这里是车长室。」
「突然惊扰各位乘客,实在是相当抱歉,本列车接下来会进行一项小小的物理实验。」
「研究题目是在非惯性作用下的爆炸反应与感官评估,实验对象是在座的各位乘客。」
「非~常感谢各位乘客的协助,请各位仔细聆听……」
镇魂歌。
语落一瞬并响起爆破巨响,我被一股强烈的力道给弹飞出去,整个人以飞扑的姿势,摔跌至对面的横排座位,保护头部的双臂被锐利物给划开,顿时鲜血直流。
勉强想抓住可以支撑的物体,我咬牙,还真是大意了,撕开裙摆来包紮血流不止的双臂,环伺周遭几位乘客当场丧命,毫无生迹……
有一对母女相互抱着,看似没受到重大波及,仅受轻伤,女儿恐惧地哭叫,我却看着她一张一阖的嘴,耳边寂然无声,她的表现在我看来,像是默剧的演员。
不妙、暂时性的听觉丧失?我神情凝固,这可真是雪上加霜。
我无视双臂的痛觉而站起身来,听闻,除了泉镜花,上级还派了一位成员叫梶井基次郎,我不认识他,可看过他本人的照片,是先前丸善大楼爆炸事件的幕後者,目前被通缉中。
看来爆炸与他是少不了关联。
我挤开反方向的人群,恐惧是所有人一致的神情,那般恐慌无助,彼此争先恐後,这里已化为地狱的修罗场,死身降临收割无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