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是一直的向前,犹如一去不返的箭。很快就来到了那一年的三月,魏良清满二十岁了。
没在宿舍住以後,她和同学的关系渐渐变得更加冷淡,大一陪她庆生的同学大概也忘了她的生辰,吕蕴就是画了张画给她,说是最好的纪念了,以後每年一张,每一张都是有连贯的。
那个生日是星期六来着,庾裕康在黄昏时分拍了1307的门,魏良清们一开庾裕康就赠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生日快乐」然後他们牵着手到电影院看了部电影、吃了顿一如往常的饭。按行为来看,他们在一起了,只是没有任何的言语证明。
走到海边时魏良清开始对着海面狂喊,
「魏良清!你二十了!这样就二十年了!你的梦想还在吗!」
当她在呐喊的时候,周遭没多少人,她好像要把自己的愿望喊给全世界听,事实上能听到的就只有在她身後的庾裕康。二十到底是个怎样的阶段啊?那是大学中的一年,却也是要开始面对社会各种问题的一年了。她喊的是人生有多少个十年,还有梦想;庾裕康在遇到她以前一直觉得梦想这两字是奢侈的,但看到她那些很实际能一步一步走下去的梦想,他忽然觉得人有信念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人家交往都是满有激情的,嘴上成天说着想念和喜欢或爱,魏良清一直都没说过自己喜欢庾裕康了,就只是很自然、不多说的牵手同行着。他们连学业上的东西都可以拿出来讨论了,魏良清从商业的角度了解到更多的人性,庾裕康在魏良清的说辞上看到了许多的角度,揭发了更多的良心。「从商的人必须有良心才能成功,文学并非一味的使用技巧,而是讲求内涵。」
他们就是很平静地,犹如老夫老妻,当他们处於这个状态的时候,魏良清想起了梁颖佳,她後来在学院里还好吗?
是不是当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混又冒出来了呢?四月中旬的时候,魏良清从吕蕴那儿又拿到了看舞蹈表演的入场券,那回是梁颖佳跳得天鹅湖。拿到票以後他们就四个人一块儿去看表演了。
不晓得为什麽,梁颖佳和林景辉关系非常好,没有冒出一些别的事,在他们的情感里没有节外生枝的事。在都市里,他们的爱情显得太理想化了,却是最难得的现实;不是每个人的爱情都要好比偶像剧般多灾多难吧?没有这个可能,虽说人生如戏,但这部戏本来就叫平淡啊!也许不是一帆风顺,却至少是没有暴风雪的。
而更为奇怪的事,就是有些人总要到身边人走开了,才晓得去把感情说出来。
再这样又过了一年,风雨无阻的又过了一年,庾裕康毕业後就去找了份正职,薪水比较稳定也不用像在大学时那麽拼。是做产品计划的小员工,但谁不是从低做起,从零到一?
好不容易的,魏良清也大四了,她一直在规划着未来要做些什麽,却总是来不及跟庾裕康说,一年的开始往往是开学那天,结束就是毕业抛花的那天。到了抛花那天庾裕康才想起一年来一起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当毕竟还是能见面,谁又会不含蓄的去说出所以有思念?
在毕业後到七月的那段日子里,魏良清的话变少了,她还是笑着,却藏着一份难以启齿的事,到房租合约到期的那天,她就只能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