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你想我嗎 — 1.7

魏良清其实是个很爱唱歌的人,在中一时曾被一个同学说难听,於是就住嘴了。在家的时候,她一开嗓魏爸爸就会说「你被鬼掐脖子啊?」在家嘛,她也不在意这些了,就算在街上她仍然可以忘情地唱着她的歌,有一阵子她很爱唱一首叫《穷开心》的歌,觉得文案创作者道出了最为豁达的生活态度,最爱那句歌词了,「为了不哭大声笑,为了不烦大声呸」人活着自在、快乐就好了啊!只是她并没有多出众的才气,能让自己过上随便说说,能一顿是一顿的生活。

许多人都能唱歌啊,可不是每个都会写歌啊!想靠艺术混口饭啊,真是万中选一的事,所以魏良清打消了去参加什麽歌唱比赛的念头,只好继续念书。至於那个为了不哭大声笑啊,她可是做不到的,大声笑的时光没多少,她本来就是个失败的表演者;中一到中三对她而言根本就是炼狱,要朋友没朋友,要成绩没成绩,要技能没技能,在学校里显得格格不入。她念的那所名牌女校啊,出名的就是学生念书强,活动也强,无论是运动也好艺术也好年中都不知道夺了多少奖座了。她没有为校争光的能力,也没有那个想法,从十二岁踏入那所学校以後,她都是在努力地饰演无所谓,成绩差啊,没什麽大不了;老师不喜欢自己啊,没事,是老师的道德问题。

魏良清是个平凡到不平凡的人了,可是她还是有那麽一颗作梦的心啊!

「让自己成功的第一步,就是不要怕。」可她还是会在意周遭的目光啊,她知道这世界的人总归还是和善的,只是用一层狼皮豹皮狮子皮包裹着自己,先吓跑了小兔子和小鹿,再安稳地当只羊。打从一开始,她就找不着皮了,她那失败的表演天分使她把最原本的、最脆弱的自己坦露於人前。

「要不害怕吗?学吕蕴就好了啊!她只在乎少数她认为值得在乎的。」吕蕴的人来疯个性使她像是交上了许多朋友,而问题是没多少在她而言是朋友。魏良清是个一旦认定为朋友的人都会推心置腹的人,但这个位置放的人绝对不多,她嘴贫,认识了新的夥伴就会噼里啪啦不停讲,最後不嫌她烦的,还会继续找她玩的就是朋友。吕蕴呢?她会随意的撩人配她讲话,别人背地里说她什麽其实她心知肚明,而人艰不拆,她也就哈哈地继续跟那些人当表面上的朋友。唯独对於魏良清,她一见如故;她没见过那麽白痴而耿直的人了,她喜欢魏良清的善良,魏良清喜欢吕蕴的大气。朋友本来就源於相互欣赏,真的是好朋友往往都是些看上去不太沾边的人,但他们就是好。

「成功的第二步,纯真的不计较的。譬如梁颖佳,她是个舞痴。她很喜欢乱跳,不论场合地跳,说着有点儿像《狂舞派》里的阿花,只是没有那麽疯狂吧。越是单纯的人,信念就越是坚定,最後让人『成功』的,是那份初心啊。」

这些都是魏良清笔记本里的自我提醒,她清楚怎样才是未来的路向,她清楚自己想要干些什麽,尽管万人阻挡千人嘲笑又如何?这个时代告诉人们要放弃理想,不要活在乌托邦,这样和放着一群在呼吸、摄夺地球资源的生物有何差异?所以当她觉得撑不住的时候她会放五月天的《倔强》告诉自己要逆风前行,孤单失落时放《人生海海》,她不要放屁般证明真理。

从中二生中三那年暑假起,她都会以《最後的831》作结,到升高三那个暑假时,她更加了解:考不好就真的是最後的八月三十一了……

「我听歌也是一种学习啊!不要再阻止我了,好吗?」

「学你的头,现在的流行曲不就是些情情爱爱的歌?听来有用吗?」

「许多时候我们都不会只有有用的和需要的,还是会有想要的和没有的。那麽那些『没用的』就真的没有意义吗?

你女儿是读书不太行啦,嘴巴也不太行啦,十来岁斗不过你几十岁的;我知道。你不是说任我飞的吗?别穷担心了。」

那次对话鲜有地让魏爸爸哑口无言,他知道的,女儿至少还是有在努力的。

魏良清曾与吕蕴大聊关於梦想的事,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靠写文走天涯,至少的,这样不会给我带来压力」

「我希望可以当个街头艺术家,卖抽象画赚钱啃面包。」

「这个时代哪来面包啃啊?你还是当个室内设计师比较实际,或是插画家也不错。」

「良清你真好,还帮我想好了,要是能当成插画家我要画绘本哦,然後文字和故事就伸手向你拿。」吕蕴嫣然一笑,觉得如此恰恰好。

「那麽我们得进同一所大学啊!你学美术我读中文。人们常说什麽搞艺术的只是在蹭饭吃,但他们敢说不需要综艺和娱乐的调剂吗?」

「人生要活的有趣啊,当一切很烦的时候是不是该来一杯清水呢?长期喝咖啡喝上瘾可是不好的啊!你也该少喝一些……」

「我都在喝鲜奶啊,你……哪知道我喝咖啡的?」

「你的网志都是凌晨两点更新的,你敢说你晚上没冲咖啡?」

「世事被你看透啊!要来些感性的话吗?真好我们认识了。」

「啰嗦啦!梦想就是前行的动力,我们要同驱并进啊!」

「为什麽只有你说感性励志的啊?我不能说吗?」

「你写就好了,你出书了我帮你派。」

「好!」

梦想就是年轻的她们前行的动力,有了梦就变得努力了,那些再无谓的事情都不是什麽了。要靠文字的她只能继续补充自己,好像只有知道的够多,才能填满年少无知的匮乏感。在穷开心一起,她真的不能穷,只能说是生得逢时的生不逢时吧,这个年代在做同一件事的人太多了,要在一片沙漠中生长必须要有异於常人的耐热能力,要抵得住乾旱,才能看见绿洲。

年少时的支柱不多,一就是梦想,二就是情感,一个人能为喜欢的事情燃烧自己,不顾一切地去让人注意到他想要分享的事;一个人也同时可以为一份情感奋不顾身地投放自己,许多时候都无法只投入一半,特别是爱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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