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重拾笑容》 — 第二章—殘羽

魈黖讋被带到刑部的地下牢房後,就直接被扔到地牢的最里面那间牢房里。

魈黖讋微微闭上眼睛,这个地方,他没想过还有回来观顾的一天。

他也知道,自己没可能活着出去。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自己活下去的。

那时,有人救自己,现在自己却只能自救了。

与其自救,不如想想怎麽自杀还比较快。

在他想事情的同时,地牢的门也被人打开了。

听见开门声的魈黖讋抬眼看见那人傲视一切的眼神後,下意识的往後退,退到无法後退为止。

「呦,我的好弟弟,我有那麽可怕吗?怎麽,一看见我就往後退呢?」银发青年冷视着眼前这个浅紫色的长发青年,眼里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银发青年从很久以前就非常讨厌他这个弟弟了,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唯一的弟弟竟然选择在那种环境下屈服,明明他有能力可以去反抗、逃离,可是,他却....屈服了。

这个人,他打死也不会承认他是自己的弟弟的。

他会除掉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那些人当中,当然,包含他最厌恶的弟弟——魈黖讋。

魈黖讋因为魈翴鳕的问话从自己的思想中回过神来,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本能的往後退,这是根深蒂固的本能,哪怕他不怕,可是....只要回到以前所待的地方,那後来改变的东西还是会无效化的。

「我问你话呢!」没听到魈黖讋的回话,魈翴鳕一脚就给他踹了过去,直到他痛的哀求,魈翴鳕依然没有要停手的打算。

魈黖讋因为被踹痛而落下悲痛的泪水的同时,手也反射性的去护住自己的头部,嘴也下意识喃喃自语的重复说着这些认错的话语,他说:「主人....我错了。哥哥....对不起。下次...不敢了...主人,我错了,请....主人责罚....」

早已失去意识的魈黖讋,已经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

现在的他只知道认错能减少受罪的次数,哪怕错不在他,他依然会为了减少受罚的次数而道歉,因为在他的观念里主人要罚自己,不需要理由。

可是,就算他认错,对方依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仿佛誓死要杀死他的样子,毫不留情的踢揍。

不知道过了多久,魈黖讋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越来越细微,直到这个牢房里没了他的声音,魈翴鳕才回过神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在魈黖讋倒卧在地的同时,他裸露出来的右後方的颈部浮现了一个类似古天使文的"王"字,又像是一根羽毛裂开剩下一边的半羽烙印,羽毛的颜色却是白色中带点血渍。

魈翴鳕看着那个残羽烙印,却更为愤怒。

因为,那是天使族的帝君标记,只不过天使族帝君的标记是整根羽毛,後来怕与白羽族的帝君搞混,所以代表帝君的身份识别证变成了一条手链,只是那条链子在选择了下任天使帝君後,原本用超迷你版的羽毛制做成链身的羽毛手链,就会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和手链一模一样的烙印会浮现在王的手腕上。

昏迷的魈黖讋右後颈浮现出的半羽毛印记却是从没出现过的景象。

其实,曾经有过,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曾经出现双王的时候,而他不可能和这个人一起当王的。

魈翴鳕看了一眼昏迷的人後就走出去提了两桶水回来。

只是,那两桶水的颜色有异,一桶水,清澈得看得到桶子内侧原本的颜色,另一桶,却是如墨汁般的乌黑。

「魈黖讋,你他妈别给我装死!」魈翴鳕把那桶装满一般河水的水桶提到昏迷的人身边後,就把那桶水往那人身上倒下去。

被淋的一身湿的魈黖讋因为寒冷的关系,缓缓地睁开他那双,眸色不一样的异瞳,左眼是樱花色,右眼是碧绿色。

只是,那双异瞳并不是天生就是那样的,而是後天人工搞出来的杰作。

还未回过神来的魈黖讋只是眨了眨那双异瞳,在看到魈翴鳕身旁那桶如墨般漆黑的墨水後,魈黖讋原本就有些惨白的脸,如今更为惨白。

或许,没人知道那桶水是什麽,但魈黖讋却是知道那桶水的功用是用到什麽事情上面的。

桶子里面的墨水的来由,是在很久以前。

那是羽族刚分裂为天使族和恶魔族的时候。

那时两族闹不合,两族也禁止自家人与对族的人相识相交和恋爱。

许多族人因为这样原因,反对自族帝君和帝后的声浪也越来越大了。

因此,恶魔族为了隔绝私底下勾结,谋篡、私奔等事情发生,恶魔族的帝君决定把自家人给集合起来带到冥界去。

那时,很多伴侣是对族的疯狂科学家得知消息後,就开始一起研发各种可以改变身份的东西。

其中最成功的就是现在魈翴鳕身旁的那桶墨水的原型。

只要那特制墨水或是白水滴落在你的羽翼,羽翼就能变成白色或黑色,而且药效是永久性的。

不过,到後来天使族很多天使受了冤狱之灾,那些刑部的人为了让他们能更名正言顺的受罚,就开始研究修改那能改变翅膀颜色的墨水。

後来,他们研究出来了一种墨水,只要是天使的羽翼滴到那种墨水就会很痛,痛法也是成千上万种。

当然,那种痛,魈黖讋是经历过的,在天使族的族民眼里他是天使族极少数的无羽天使,但是只有极少数的天使知道他是个残羽天使,就如同他右颈後面那个残羽印记一样残缺,不完整。

魈翴鳕看着魈黖讋恐惧且惨白的颜色後,笑得更为开心,他就知道这个墨水是他最害怕的东西。

不过,好戏还在後头,他要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有多惨。更何况,这人还抢了自己的老婆,说什麽他都不会让他好过的。

「想必,你应该知道这个是什麽吧。」

「你想干嘛?!」

「干马?要干也是你被马干吧!」

「你!」魈黖讋愤怒的瞪视着眼前这个,他从小就只能远观不可多得的人。

小时候,为了能帮到哥哥,他放弃了一切;为了能陪在哥哥身边,他甘愿被培养成一个对哥哥胃口的性奴隶;如今,他却觉得以前的所做所为除了不值还有就是恶心。

他恶心以前那个自做多情的自己,他恶心那样自以为是的自己,以前的一切,现在看来都是谎言。

小时候,只是因为自己的羽翼和右颈後方那个印记一样残缺,就想尽办法让自己放弃天使帝君这个王位,让给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哥哥。

甚至叫人把自己和哥哥捉去地下黑市。

为了就哥哥,他放弃王位,被人无情的调教成性奴隶,哥哥却因为身份被人放走成为下任天使帝君。

其实,魈黖讋的残羽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被人恶意造成的

但是,这些都是魈翴鳕不知道的事情,因为不知道,所以,以为是魈黖讋自甘堕落成为性奴,而厌恶他的。

然而,魈黖讋也不会告诉他真相,因为他不喜欢解释。

一个不知道,一个不解释,两人之间的误解依然存在,所以才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魈翴鳕看着瞪视自己的魈黖讋,嘴角微微勾勒起愉悦的笑容,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弟弟很可爱,但是很快魈翴鳕甩去了这个想法,他怎麽可能觉得他可爱!

「如果,哥哥是那匹马,我不介意让你干。」原本讽刺魈黖讋的魈翴鳕,在听到魈黖讋的话语後,脸色暗了许多,他当然听出自己的弟弟在暗骂自己是畜生。

「我他妈是畜生,那你就连畜生都不如!人尽可夫的...」

「呵,有什麽尽管来,我才不怕你呢!」恢复意识的魈黖讋,看着自己哥哥眼神不再是惊恐,反而冷静。

魈黖讋讽刺的话语,让魈翴鳕有些恼怒,他更恨自己这个弟弟,所以对自己弟弟说的话更为恶劣。

「哦,不怕,是嘛?那我到要看看你那残破不堪的双翼,是不是一样不怕。」

「你们除了一直残害我的翅膀还会做什麽?」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魈黖讋就算会怕,他的理智还是告诉他,绝不能在任何一个人的面前表现出柔弱。

因为,从小的经验告诉他,只要自己有示弱的表现,就会得到更多的难堪,就算不示弱,其实也会有很多人让他难堪,只是小时候的经历,让他知道不管怎样都不会得到任何一点温暖,久而久之,他习惯了不管怎样都不示弱,除了意识不清的时候。

就连温柔的性格也都是培养出来的,而不是他本来的性格。

「残害?呵!别说笑了,你可是我们天使族极少数的无羽天使,我当然要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无羽天使才行啊!」听到哥哥讽刺的话语魈黖讋心惊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无药可救的变态哥哥。

「哥哥,我.....」

「不准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我没有你这种甘愿做贱自己的弟弟!」魈黖讋听见魈翴鳕说的话,有一瞬间眼神里闪烁过悲伤和疼痛,不过只有一秒而已。

魈黖讋的眼神和表情并没有让他的哥哥看见,如果被看到,或许又是另一种嘲讽的开始。

魈黖讋没有在说任何话,沉默弥漫在俩人之间,气氛越来越沉重,最後还是由哥哥来打破这气氛。

「把羽翼展开。」魈黖讋只是别过头去,没有理会自己哥哥的话语。

「我叫你把羽翼展开,你是耳聋嘛?!」

「你说开就开,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麽听你的!」

「我是王,是天使族的帝君!」

「哈哈哈哈哈!!!」魈翴鳕听着眼前紫发青年的笑声,没听到嘲笑只听到悲伤。

「你笑什麽?!」看着这样的弟弟,魈翴鳕只是觉得痛苦,却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他不想在待下去。

现在的他只想离去这个令他难受的地方,这样想的同时,他也这样做了,在离去前他交代了狱长一些事情才走。

看着哥哥离去以後的弟弟闭上了那双异瞳,眼泪也随着他闭上了双眼,滴落到了地上。

哥哥,我们之间的相处,必须这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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