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阳光很灿烂也很猛烈,蔚蓝的天空只挂着一丝丝如蜘蛛网的云丝,天清气朗的这一天,最适合的的,莫过於是一群年轻人步入人生另一个新阶段的开始。
没错,今天,是圣凯罗轮大学大一生入学的日子。
圣凯罗轮,由幼稚园到大学,都是名副其实一间有钱人读的学校,它拥有最资优的老师和教学设备,而且老师不会因为任何一个背景特别的学生而放下原则,若某某议员的儿子或女儿犯错,老师照样惩罚,严重的,校长也会出信强行把学生退学。
说明是有钱人读的学校,入学的第一天,铁定是星光闪闪,名车较劲的最好时机。
甚麽限量版奔驰跑车、红黄黑的法拉利、奥迪、波子、劳斯莱斯等世界十大名车都通通在今天出现在圣凯罗轮大学的门外,一班年轻富二代自信满满的带着笑意从车里出来,司机跟在身後,一声少爷小姐,便送他们进去。
一轮的名车驶走後,却有一辆对於上班族算是名车,可在有钱人眼里是街边货的白色德国福士房车缓缓驶到圣凯罗轮大学门前,连守在铁闸门前的警卫,也小心地提防起来,冷冷地把铁闸门关上,静待会从车里出来的人物。
会是谁?
甚麽来头的人,只开一辆福士?
还是,司机走错学校了?
四周的富二代也很有趣味的停下来看好戏,他们觉得,车里的人一定是走错路了。
司机位没有人出来替後座人开门,而是後座乘客自己把门推开,一双粉色可爱俏亮的羊皮低根鞋首先出场,她俐落的跨出车里,也没有注意四周的人正往她身上打量,便跟司机位的同父异母的大哥挥手道别。
白色福士房车随即驶走,留下这位容貌精致丽人的少女独自面对被人用鄙视的眼眸打量的目光。
少女没有因为周遭的目光而感到羞愧,也更加没因为自己全身上下都只是便宜货而自卑,她就是她,她只需把舒服的穿上身,就不用在意,她身上的不是名牌而会让她被人看低一等。
因为少女知道,她的背後,总有人会保护她,呵护她,她,从不会给别人欺负她的。
少女才踏前一步,想进入校园时,守在门外的校警已伸手挡着,少女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因为小学、中学、高中,她都遇上这种情形,所以当初,她才极力反对要进这间学校,只是她一把口,难敌家中所有人的口,最後,她只可以选择妥协,入读圣凯罗轮的大学。
「小姐,请出示入学证明。」校警第一印象就认为,这样子俏丽可人的少女,一定只是想借今天混进学校里,或许她只是个童颜女人,真实身份是娱乐记者,混进里面搜括新闻而已。
少女早有准备,从可爱的包包中,很快翻找出她的入学证明书和圣凯罗伦在一个月前已寄给她的智能学生证。
校警瞪大眼盯着少女全身上下,再看着他们手上的入学证明和学生证,也不断翻查是否造假,可过了几次检验机,也都顺利通过後,校警顿时带有少许歉意和恭敬的把两样东西交回少女手上。
「对不起,请进。」校警为少女打开铁闸,他们都心想,她是甚麽人啊,不会是她是甚麽议员的女儿,只是一向家训严谨,所以才穿得如此平凡吧?
「没关系,我习惯了。」少女没有动怒,更是瞧他们二人露着善意的笑容。
两位校警顿时春心荡漾,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似的,他们互看一眼,心里暗许道:啧啧啧,甚麽美人也媲不上她这种淡淡自然的美!
啊,不不不,有,他们圣凯罗伦还有一位人物,能比得上啊!
少女大步大步地走,无视四周仍然带着有色眼睛盯着她看的目光,快要走大堂前,然而,总有些品格恶劣的少爷小姐,爱作弄看上去很倒楣身世的“平凡”人的。
「等等,你是谁啊,平民百姓可是没资格进去里面!我劝你快点回家吧!」某某富二代的千金小姐,身後领着三个低她一班的千金女,一身高贵名牌的挡住了少女的去路。
「不好意思,刚才校警已经看过我的入学证明和学生证了,他们已确实我是这里的学生。」少女依然保持微笑,不温不火,她四周彷佛总是抹了层淡然温静的风。
有时候,这种风,会把别人的火熄灭,可若遇上那种眼长到额头,自以为高人一等的那种人,这种时候,少女这种风,却是催促森林大火的催化剂。
「那又怎样?搞不好他们只是看你长得好看一点,就敷衍随便检查,哼,你全身上下,都没资格进来圣凯罗伦,穷等人,就该读穷等人该读的学校!」头号千金小姐句句就是看扁少女,她从小就是被宠爱之中成长,造成她个性就是典型的千金小姐品德,对於那种连LV这麽“下价”名牌都买不起的人,她就最看不起了!
少女没因她的话动怒,笑容保持道:「没有,校警们都很认真检查的,这位同学,请不要随便质疑别人的工作。」
「甚麽!?听听!她在说甚麽!她要我别质疑那种低层校警的工作!哈哈哈!真可笑!你可知道我只要一句话,便可以把他们踢回家吃西北风!」千金大笑,身後的那两个跟班千金也跟着嘲笑起来。
「同学,这种态度可不行,随便只是因为你喜欢,就把别人的工作搞掉,是非常没品格的行为,若你真的这样做,我对圣凯罗伦这间学校的教育方针很有问题,我才不稀罕在这种学校继续升学,也对圣凯罗伦的校长感到遗憾,因为他拥有一位这样的学校,把校誉名声都弄低级了。」
少女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公平,也更不喜欢别人用自己的权力,去夺去没权力的人的工作,别人没有做错,难道这些少爷千金,就可以随便乱来的吗?
千金听後怒火冲烧,加上她们之间,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更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她也知道,很多人因为少女的那段话,对她指指点点起来。
她恼羞成怒,举手正要打少女一巴掌,以泄心中的恼羞!
手快要打在少女脸上,少女也已经闭上眼睛,但迟迟的,少女没感受到被打的火烫。
她慢慢的睁开眼,只见那位同学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停在半空。
「小惠,你就这麽不想待在圣凯罗伦吗,非得第一天,就弄得这种场面,这下子,你明天就会成为圣凯罗伦的话题人物了。」段凝泪抹着淡淡的笑意,瞅住张恩惠说。
她一早就在大堂里等着,等了很久,也收到小惠大哥的电话,说她已经到了,若小惠不是强烈要求她不要出来迎接,她一早就领她进来了,没想到等了这麽没久都没见人,心急之下走出来,殊不知,就给她见到有位不知好歹的富二代千金小姐,正要赏她最疼爱的人一巴掌。
「泪,你怎麽……哎,一定是大哥了!」张恩惠鼓着腮子,打算今晚好好罗嗦大哥一整个晚上。
她明明昨夜千叮万嘱了大哥不能报告她的行纵给小泪知道的啦!谁叫小泪在圣凯罗伦是个风头人物啊!
「小惠,你是怎样惹上这位同学啊。」段凝泪甩掉那位千金的手,对那位千金,她一眼也没正视看上眼中,她永远眼中,只容纳张恩惠一个人。
由小惠一出生,她就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了。
「我没有,是她们说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我只是在跟她们解释。」张恩惠也很了解泪的个性,若她说出事实,那这三位千金小姐,真的不用待在圣凯罗伦了。
「哦,那解释完了没?」凝泪挑挑眉梢,继而转身,以比她们更高的姿态,冷冷含着警告以味的盯着那三位不识好歹的千金。
「解释完了!解释完了!没想到这可爱的女孩是泪的朋友,我们很欢迎她。」那头号千金的脸容完全僵硬,强扯着笑容说道。
千金心中呐喊,也暗叫糟糕,她怎麽千惹万惹,却惹上了段凝泪的朋友!
段凝泪,是二十多年前圣凯罗伦传说人物-段曦桥的後代,虽然她妈已脱离了段氏关系,可跟身为英国贵族後代却一直维系,加上,段曦桥的公司也是很有影响力,分公司更遍布全亚洲,实力跟如今的段氏企业是不相上下。
加上,段凝泪是段曦桥唯一的女儿,将来她的公司,定必是由她来接管,各人心里都知道,她就是接班人,甚至连她的两位哥哥,都想巴结她,想和她重拾“兄妹”之间的关系。
「是吗,欢迎到想打她一巴掌?」凝泪冷冷地质问,像深海的蓝眸,如死海寂静的盯着她看。
这种不冷不寒,却是死寂得让人吓怕的眼神,看得那位千金全身发抖,几乎想跪下来跟她道歉了。
「没有!绝对没有,只是一场误会!」千金猛力摇头。
「误会?」凝泪冷笑。
「真的……真的误会……」千金直觉以哀求的眼神,瞅住段凝泪身边的那位叫小惠的女孩看去。
从刚才段凝泪看张恩惠带着更深一层的温柔与宠溺看来,千金直觉的认为,这女孩能够控制她的行为思想。
恩惠真不想她第一天进来就让凝泪为她做出甚麽事,她抓住她的衣角微微笑道:「真的是误会,她只是想替我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而已。泪,入学议式快开始了,带我去礼堂吧,我怕迷路呢。」她更瞧她抹着一个漂亮得总让凝泪窒息的笑容,连眼睛也笑得灿烂地眯了起来。
凝泪脑袋霎时空白,近几年……她好像总被小惠的一切所吸引,她的笑容总是把她的思绪都夺走,心会猛然跳动,就如火山爆发,这点小变化,有时候让凝泪百思不得其解,也把这小小对她情感的变化,深深地藏在心里,她还搞不懂这是甚麽的一种变化。
她静静地瞅住她的脸容,暗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她,她总会妥协。
「嗯。」轻轻应了一声,便冷瞪了那千金一眼後,就领着恩惠往礼堂方向走去。
那三位千金如同放下大石般松了一口气,然而四周的人已经开始谈论那位“穷等”人,原来是段凝泪的朋友的事情,这件事,很快很快,传遍了整个圣凯罗伦了。
入学式在圣凯罗伦的礼堂进行,今天新生上台演讲的代表,也是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人物。
主持人在演讲台前说:「接下来,我们有请今年入学新生的代表上台,这位新生的入学成绩,创下了圣凯罗伦最高分的成绩!打倒了学校入学成绩排行三甲的三个人,分别是传说的段曦桥、谢恩赐,还有几年前入学成绩破了她母亲成绩的段凝泪,大家请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圣凯罗伦的入学新生──张恩惠同学!」
大家都好奇,到底是谁会这麽厉害,而当张恩惠上台时,所有人都在低下粉粉讨论,有不少人认出,她就是刚才和落家千金吵起上来外加是段凝泪朋友的女孩。
张恩惠吸一口气上到台上,心暗叫糟糕,这主持人是怎麽会事,她入学成绩有这麽重要吗?她破了段阿姨和姐姐的成绩有必要拿出来介绍吗,还有,她破了小泪的成绩才那麽两分,就不必说了嘛!
这下好了,和刚才那件风波,她一定真如小泪所说,等一下就成为圣凯罗伦的话题人物了!
台下有特权参加新生入学式的段凝泪,抬眸瞅住台上的小惠,嘴角满是逗趣的微笑,她很了解这时候小惠脑袋在想甚麽,一定在想主持人怎麽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但倒有一点,当时小惠的入学成绩比她高,她也满惊讶,输了给这个单纯天真的家伙了。
小惠带着紧张和忐忑不安的心情,略欠了点激昂的把背起来的演讲词讲完,她急着要下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可背後,她已听见有人在谈论她,都是说她是小泪的甚麽甚麽人,也说她穷人一个,凭甚麽可以成绩这麽好。
哩,穷人不能成绩好?
他们这些少爷千金都底脑袋在想甚麽啊!
唉,如果给他们知道她是谢恩赐的妹妹……
真是无法想像是甚麽情况呢!
拜托,恩赐姐姐和段阿姨,等会结束别来接她啊!!!
可是上天没听她的祈告,“恶运”仍然跟着她走。
所有议式都结束,张恩惠也跟校长打过招呼之後,她准备想偷偷离开学校,她故意逗留很晚很晚,晚到学校长没多少学生,她才左看看右看看的窜出去,终於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校门,她正要松一口气,感恩上帝有听她的祈告,满心欢喜的正打算走去前面街口那个公车站等公车回家。
恶耗,这时才如同行雷闪电劈中她头顶般降临下来。
才走没两步,一把爽朗的偏低沈的声线,当下就劈过来。
「小惠~~小惠!这里这里!!」谢恩赐一见到她最疼爱的妹妹,便从那部黑亮的奔驰房车走出来,她以为自己很体贴不被别人认出来的载上了墨镜,可这才是更惹人放在她身上的焦点。
这年头,除了明星和那些很想上电视的富二代之外,普通平民很少载墨镜走在街上。
谢恩赐的宏亮声线,再一度惹起了别人的目光,分别打在她所叫的人的身上。
恩惠头痛的皱起了眉,可爱的气呼呼地转身,不用她走两步,她那嘴上说低调却做事很高调的姐姐就帅到没法抵挡地出现她眼前,她不满的马上指责她道:「恩赐姐,都叫你别来接我!」
谢恩赐高兴的心霎时被打沈,她是担心她妹妹第一天上大学又要演讲会出状况嘛,所以才忍不住要前来接小惠放学,唉,她这妹妹小她这麽多,却自己总被这个妹妹骂呢!
啊,说来真悲,年少时青春被段曦桥买走,三十岁前的时光被段凝泪夺走,现在想亲近关心她的妹妹,却觉得自己妹妹越来越有距离,无论年纪上和沟通上,,所以,她总是近贴时代,不让自己心理老去,仍然要做她年青时的谢恩赐。
她嘟起小嘴,左右食指点着点着,可怜兮兮道:「姐姐关心你,怕你被人欺负了。」
恩惠闻言也感羞愧,对,姐姐也是出於关心,她一来就骂姐姐,真不是作妹妹的了。
「对不起,姐姐,算了,反正你也来了。」恩惠想通了,她开爽的笑说。
这一个笑容,也俘虏了谢恩赐的心,她这妹妹,从小就很得到别人的疼爱,一来她年纪小,二来,她长相有母亲的优良血统,是很地道的标致小美人,也有一半像她,一个眼神,就会把你的心带走,可以说她很善良纯品,但对於男人或对她有心动的女人来说,她真是一个无意识地夺走人心的恶魔。
「啊!小惠!你太太太太太可爱了!!!给姐姐抱抱吧!」恩赐张开手,就把她抱起来转了一个圈,这个夸张的举动,更是惹来周边人的侧目和讨论。
有不少有已认出那个载墨镜的人是当年很有名的,做了段曦桥“情妇”的谢恩赐,也是段曦桥公司的总行政经理和副董事长。
「啊!」恩惠来不及闪避,啊了一声,圈就转完,她头晕的怒瞪着她。
「咳!谢恩赐,你疯了,连自己妹妹也俏想?」她们身後,传来冷薄甚极的声线。
谢恩赐全身僵直,唉,这麽多年,她就是怕她,怕她,却无比地深爱她,爱到不能自拔。
「那有!疼爱妹妹是姐姐的职责!」谢恩赐颤抖说。
「哦,是吗,姐,嫂子,我觉得我姐是在吃我妹妹的豆腐。」久未出现的谢恩赐弟弟谢天赐这时和段曦桥步出房车,来到她们身後。
「喂,天赐,你别在曦桥面前乱说话,别离间我们,曦桥,你知道,我一辈都给你买走了。」谢恩赐说时,走过去拥紧曦桥,更当众深吻了她。
天赐和恩惠都打从心里“恶心”,她们这一对,怎麽这麽久都喜爱在别人面前“嗯嗯”的。
「好了,姐、段阿姨,你们别在那边演爱情浪漫电影情节,已经够多大围观了。」恩惠没好气的走过去,硬分开她们。
段曦桥看了看四周,悠悠淡淡的声线问:「凝泪呢?」
「泪喔,不知道,我故意躲开她走的。」被段阿姨问到泪的去向,恩惠有点内疚。
曦桥盯了恩惠良久,最终轻轻笑了,她摸摸恩惠那张有点像恩赐的脸,温柔如母亲爱孩子的说:「小惠,有时候……别对我女儿那麽残忍,好吗?她不见你,紧张的打给我们了。」
曦桥很清楚自己女儿现在的心态,可她觉得,有时候爱情上的挫折,要自己跌了,才会深刻地清楚。
「哦,对不起,段姨,我只是……不想成为大家的焦点,泪她……真的太耀眼了。」
「那我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凝泪她生出来就是别人的焦点,但,别害怕和她一起。」曦桥轻轻捏她的粉脸,她婴儿时,她很喜欢这样捏她。
「妈,都说了,别捏小惠,她长大了。」凝泪这时候找到来了,她见到恩惠,心的绷紧松了。
「泪,你吃醋了。」曦桥扬起嘴角,嘲笑她的女儿。
「妈,你乱说甚麽。」好像被说中了心事,凝泪像曦桥淡薄冷静的外表,此刻有点波澜浮在脸上。
「我说错了吗?」曦桥笑着追逼。
「曦桥,她们之间,由她们决定好了。」谢恩赐小声地在曦桥耳边说,她何尝不知道凝泪近几年对她妹妹的心态变了,但终究,还是她们的事。
曦桥耸耸肩,表示随意吧。
「咳,姐,嫂子,还有小泪和小惠,别站着说了,妈和爸已在餐厅等了久了。」天赐出声破了突然尴尬的场面。他,也感觉到,泪对小惠的感情变了。
泪每次看着小惠,都过了一份姐姐妹妹上的情谊,这种熟悉的目光,他很常在恩赐姐和嫂子她们之间看到。
「嗯,小惠,你就坐小泪的便车,罚你对不起她。」恩赐笑笑说,也故意在小惠见不到之下,往凝泪打眼色,接着便拥着曦桥领着愚弟往回奔驰房车去。
而留下的凝泪和恩惠互看了一会,恩惠还没感觉到凝泪对自己有所不同,她只是内疚让凝泪担心了,而凝泪则满脑混乱,她越来越搞不清对恩惠的感情是怎麽了……
她好像……好像不想也不能把她当妹妹疼爱了。
但,她要搞清楚,她不想没了恩惠这个妹妹,所以,她忍了,忍着要占有她一切的冲动。
「走吧,小惠。」她笑说。
「对不起,泪,我只是不想再惹来别人的谈论。」恩惠嘟着小嘴,懊悔说。
「没关系,或许,是我给你太多压力了。」
她们一路走,走到圣凯罗伦的停车场,恩惠一眼就看到那辆跟泪同样耀眼的洁白如天上云朵的奥迪房车,那四圈银环的标志,醒目的挂在车头,她也很自然的走到副驾,打开车门就坐上去。
她没有意识,她自己也习惯了凝泪一部分的事情,例如,她习惯了凝泪的车是白色的,习惯地她会坐上副驾,等待她开车载她到该到达的地方,她习惯了凝泪对她无形之间的宠爱与呵护,习惯了,凝泪的眼中,只容纳她一个人。
可“习惯”就这麽变了习惯,习惯是可怕的,让人沈了下去,等到失去这份“习惯”……
她才惊醒,原来她已爱上了“习惯”。
段凝泪也一样,她快一步,渐渐的爱上了属於张恩惠的“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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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过了一晚的挥发,熟睡的凝泪的眼皮挣扎外来阳光的打扰,很不适应的睁开。
天花板上的名设计师的吊灯,她很陌生,色调也很陌生,连被子、枕头上的气味,她也很陌生。
她现在头如爆开的痛,真的没力气去理解,她为何会在一个陌生人的房间里睡了一夜,也不想如电影里白目的女主角似的,掀开被单,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穿上衣服,或是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昨夜她去派对的礼服了。
她软弱无力的躺着,眼无焦点的盯着陌生的天花板,闻着陌生的味道,她有种寂寞的感觉,但心上的痛苦,告诉她,昨夜不是梦,她真的再遇见小惠了。
她痛恨,为甚麽连刚才的梦,也梦见了过去的段凝泪和张恩惠,那时候的她们,已经消失了,永远不会再存在了!
「你醒了,安总。」
陌生的声音传入她耳里,凝泪慢慢地坐起来,一眼瞅住靠在阳台的玻璃门前的卡落儿,她正双手抱臂看着自己,好像……她一直就在那里,看着她睡觉似的。
她瞅住卡落儿,一言不发,她仔细看着卡落儿,发现昨天她没看出来,卡落儿是个漂亮的女人,她没上妆的脸容,细致耐看,如用笔用力勾划出来的鼻子和轮廓,让她在某角度上,很有外国女星的性感味道,她此刻随意绑起了马尾,两边有少许发丝丢落出来,和她简便的阔大毛衣和休闲裤子的模样,散发出简洁清新的自然美态。
男人看了她这副样子,一定心动。
连段凝泪也自问,有被她震住了目光了。
「打扰了。」她很久才说。
「没关系,安总。」
卡落儿眼神有点失落,却淡淡地牵起了嘴角。
她,已经不记得,昨夜她已经把她的心,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