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在医院养了几天病後,辜战便让止戈替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躺在病床上的这几天他总会想起裘球哭着抱住自己的模样,明知道自己不能抱住她,他却没有办法继续欺骗自己,遵守着根本做不到的承诺下去。
辜战一出院立刻到了班上想找裘球谈谈,只见教室一个人也没有,转身想再到图书馆找时恰巧撞上了要回教室的太阳。她顿了几秒露出笑容,惊喊出声,「辜战!你没事吧?我一直很担心你。」
辜战瞧着她表情有些不自在,单单回个嗯应声,随後又要绕过她继续找人时,身後传来一句不冷不热的问话,「你又要去找她吗?」
辜战停住脚步,回过头静静看向她。
「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难道我就不行吗?」太阳红着眼眶执着地问,那样高傲的她第一次体会到在喜欢的人面前卑微的感觉,她可以爱他也能为他付出所有,可是就算她愿意,他的双眸永远都不可能为了她停留。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应该怎麽处理被暗恋的这种情况,只是一昧的觉得厌烦,就算对於你也一样。是她,她告诉我要正视这些心意,并告诉对方,谢谢你喜欢我。」辜战淡淡地道出心里的感受,「对不起,我对你没有这种感觉……我的确也有过一秒闪过,就这样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但下一秒我就懂了,就算给你一年也一样,我的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我连没被你拒绝都只是因为她吗?」太阳觉得荒唐地笑了出声,泪水却随着笑容缓缓滑下,「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辜战低下头转身离开太阳的视线中,多余的安慰对她不见得是好事。太阳看向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终於克制不住情绪蹲下身哭泣,辜战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孩子,就算理智再清楚应该收回,她也没有办法这麽淡然地假装什麽都没发生过!
今天是学校分配打扫的日子,中万钧和裘球凑巧被分配到他喜欢躲着睡觉的顶楼位置,他们并肩坐着难得平静地享受被太阳照得暖呼呼的感觉,也不怕谁上来说他们偷懒。
中万钧看着裘球仰头闭眼的模样,偷偷拿出了准备已久的盒子轻轻放上她的大腿上,裘球顿时睁开双眼不明白地看向他,见中万钧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乾脆动手打开盒子。
一看见盒子里装满的东西,她怔了几秒反应不过来,又看了他。
「我不知道你比较喜欢什麽颜色,所以就把饰品店所有的发圈都买来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以後会记住的。」中万钧简简单单一句话道尽了他对裘球的宠爱,曾经他的用心是裘球多麽梦寐以求的爱情梦?哪怕只是简单的小动作都足以让她开心好几天。
而如今的她又能给中万钧什麽?这迟来的爱,她怎麽回应?
「中同学……」裘球站起身还来不及说话,手腕便被扣住,转过头只见应该还在医院的辜战竟站在她面前。
「战……」裘球不敢置信地唤了声,不知道他怎麽就这样出院了,担心地打量起他全身上下,「你怎麽……」
「我说过要是一个月後你还是喜欢中万钧,我就会放手,我一向说到做到。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办法贯彻我的原则,就算我说过这句话、就算你眼里永远只有中万钧,我也不想放手……裘球,我做不到放手。」辜战认真地道出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与决定,说到做到一向是他的原则,但他怎麽忘了所有原则一旦摆在裘球面前全部都不成立呢?
裘球凝视着辜战的双眼,应该果断道出的拒绝全化成了冲动,他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喜欢,那一天他舍身转过头将她拥入怀中更是让她心痛不已,她还要怎麽做才能推开他?她要怎麽说服自己推开他?
裘球伸手紧紧抱住辜战,这一秒那些害怕恐惧都已经不再重要,她喜欢辜战,「笨蛋!傻瓜!我不会再推开你了。」
原来还拿在手里的盒子瞬时掉落在地上,裘球回神,转过身看向中万钧,他默默拿起盒子像在自喃般轻语,「你身边有人陪就不需要这个了。」
裘球双手握拳逼自己转过头不去看他离开的身影,对不起,是她唯一能给中万钧的答案。小脸缓缓抬起看向搞不清楚状况的辜战,「战……找时间一起去追魔幻吧噗吧!」
「魔幻吧噗?」
「嗯!」裘球漾起笑容,到那一天她会告诉他所有的事情,再立下属於彼此的新约定,无须道出爱不爱,也能明白爱不爱的相拥。
在这一刻,准时,走向彼此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