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在天天面前鲜少发脾气,甚至不曾用这种口吻说话,对於我突如其来的情绪,天天比沈力扬更加错愕,他紧皱着眉头,接着泪眼汪汪。
感受到因为哽咽而颤抖的天天,沈力扬慌张的向我道歉,希望能抚平我的怒气,好让天天不要受惊吓。
「奈奈,我很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以後我不会再这样!」
我没多理会沈力扬的道歉,在看到天天欲哭的脸蛋後,我什麽气都没了,脑子里只想着赶快安慰他,我坐到沈力扬身边,将天天抱过来,轻拍他的背,笑脸安抚他,「天天乖,对不起妈咪吓到你了,乖乖喔,你看妈咪没怎样,妈咪还是笑笑的喔。」
天天试着止住哭泣的冲动,圆滚滚的双眼直盯着我,「妈咪刚刚在生气吗?」
「没有没有,天天这麽乖,妈咪干麽要生气呢?你看妈咪这不是笑着吗?」
他吸吸鼻子,「我以为我不乖,妈咪不高兴……」
我抱着他,「我的天天最乖了,妈咪最爱你了。」
天天环抱着我,他的体温让我再无气愤的念头,这是我最大的安慰。
「那个……」一旁的沈力扬有些无措,「我真的很抱歉。」
我看向他,嘴边勾起一抹浅笑,「是我不好,擅自对你发脾气,这不是你的错,何况你也是好意。」
见到我对他笑开,沈力扬像是放松的跟着一笑,「我以後不会再这样多事了。」
我对他笑着,想用笑容化解他的内疚,我比谁都清楚这根本不关他的事,是我情绪没控制好。
「对了,不是要打赌外人会不会以为我是高中生吗?」我抱着天天站起身,「走吧。」
出去走一走,我想气氛会好一些。
沈力扬朝我露出体贴的微笑,「我不想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你也不需要勉强自己。」
「不会。」我磨蹭了下天天的小鼻子,「天天想不想见识一下妈咪的魅力呀?你看妈咪今年二十一岁,但力力哥说妈咪出去会被认为是十七岁喔,可见妈咪看起来还很年轻吧!」
虽然天天的数字能力还不是挺好,但也知道二十开头比十开头大,他也知道年轻是对女性的一种赞美,毕竟郑姊可是在我们面前强调过不少次她的年轻貌美。
「妈咪本来就年轻又漂漂!」
我用鼻尖顶了下他的,「你就会讨妈咪欢心。」
见我跟天天的互动像平常一样,沈力扬才终於放心的答应出门,「好,那我打赌你会被误认,输的请吃饭,如何?」
我看着他,扯了下嘴角,「我知道自己是二十一岁的样子,何况我还带着儿子,那我就赌我不会被误认。」
「赌局成立,出发!」
「出发!」天天跟着喊,虽然他根本不懂赌局是什麽。
结果,我输了。
才一出门,沈力扬随手拉了个男人问,结果那人看了我一眼後,有些迟疑的说:「应该是高中吧,就算不是,也没多几岁。」
於是我只得愿赌服输请吃饭。
晚餐结束後,我们就这麽穿着高中制服,拉着天天的小手去丰大散步。
冬天的晚风格外的冷,也吹动着我心底的记忆,这套制服就像是一把钥匙,即便我不想,却已经开启被我封存多时的回忆。
我想起多年前我也穿着制服,与同样穿着制服的他走在校园里。
『奈奈,你穿制服真好看,学校里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水手服。』
一阵风吹来,把我的发丝吹乱,我没去整理头发,反倒轻轻开了口:「其实,高中也是有一些好的回忆……」
我呢喃着,矮我许多的天天没注意到我说话,但高我一些的沈力扬却听得很清楚。
「只是,短暂得让人以为是一场梦。」我接续着说,我不确定我是说给沈力扬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现实的一切总让我从美好的梦里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