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嫁给我试试看!」
夜半时分,一更都敲过了,栖凤阁内,墨瞳的大床里忽然传来这阴沉又满怀警告之意的怒吼声,吓得外头知晓主子过来的侍卫与槿娘皆冷不住颤抖。
墨瞳也在抖,不过她是因为双臂被骑在自个儿身上的尉迟彻握住抖的。
房内的亮度有限,顶多屏风旁留着一盏小灯,昏暗的光亮根本无法照清此时尉迟彻的表情,但听那如狮吼的音量确定此人情绪非常之差。
墨瞳半坐於床上,双臂还在尉迟彻的手中,因想睡而显软绵的身子像块布般乾脆任由他施为,直到他晃得消不多了,迳自顺着他拉扯的力道贴进他的怀里――唔嗯,这男人不是天天忙着待在皇宫做文书处理吗?怎麽这胸肌反倒不软却更硬了?
尉迟彻原先是半跪着,这会儿见她「求饶」态度良好,便往後坐到床上顺便将怀中这柔软如无骨的小女子抱至小腹上坐好,他扯开围在床尾的帷幕藉由外头的月光细细打量着她。
养了这些时日,她的脸再也不是如骷髅般无肉,原先就已有一些美人胚子的脸肉终於撑起来,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如木偶娃娃般细致,雪白的肌肤还没摸去就知软滑。
这会儿她只身着中衣,因他刚才的扯动早已挣开她衣襟处,依然纤瘦的锁骨还能看出没多少肉,可只一眼,他竟觉下腹一片骚动,当真是因为太久没有女人的缘故?
尉迟彻的「生理反应」自然瞒不过正坐在他小腹上的墨瞳,原本昏昏欲睡的人儿因这反应倏地清醒过来,清明一片的双瞳对上他审视的目光,清楚瞧见他眼中的情欲时她有些惊讶。
按理说不应该呀,他一个皇子,在皇宫里就算还没封后妃之类的,总有侍寝专用的宫女吧!怎麽他一副就是太久没吃「肉」的模样――
「我该称呼你什麽?」
尉迟彻享受美人端坐於怀中的短暂时刻,取过迎枕放至颈後躺好望她,似笑非笑地说:「那就要看你成为我的什麽人了。」
墨瞳挑眉,「民女该称呼您一声陛下了吗?」这麽快?定王不是说尉迟彻「准备」上位吗?
「很聪明,这是最正常也最保守的叫法,」尉迟彻听了倒是笑了,「但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同意你离开我,为什麽要怂恿定王?」那笑不仅没有灌入眼内还泛着一层冰霜,像会将人冰冻的异能者一样,迫得墨瞳微微移开眼。
可尉迟彻不容她的移开,迳自伸手抓回她的下颔强迫她看着自己,音量甚轻地启口:「怎麽,有胆子怂恿定王让你离开没胆子承认吗?」本以为,将她放在冷香院里,她会安安份份等他来迎接她进宫,谁知,那群刚成为自己臣子的大臣们,劝说他无效竟找着机会向定王说项,偏偏那家伙竟也觉得墨瞳不配成为皇后之位心动了,那家伙心动不要紧,就算背着他把哪家闰女送到龙床上他也不会说什麽,可那家伙偏偏来找她!
别人不知道她,他还会不知?院里的人包括槿娘,一定都以为她是识大体的女子不会给他惹麻烦才会同意不当他的皇后,所以她才会说出他於她不是良人因为她无身份,别人都称赞她有自知之明很识时务――她的确是识时务,知道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就同意他的话,面上同意心里还不知多不乐意――可只有他清楚知道,她根本不想待在他的身边,更不想住进那座名为皇宫的囚笼,她说过她要自由。
偏偏,他什麽都能给她,唯独自由不可以也不能,就算他为她放弃这座江山与她畅游天下也一样,因为自始自终,她都不要他!
这份情来得太过突然令他错愕,本来只以为是因为她的忤逆,直到此时此刻才明白过来,就算他不爱她也无法放了她,现在之所以忍得了分离之苦,是因为明白她在他的监视下在他的地盘上,可要是定王真帮她逃离了自己的手里,那份见不到、看不见、得不了的难受,将如万蚁蚀骨般折磨他。
所以,他知她不愿留在自己身边,但是,为了他不痛,他只能强迫她在手中,哪怕……不择手段!
墨瞳其实一直都在注意尉迟彻,所以,当她发现身下男人的目光不再是失神而是充血一片时,她立刻挣脱要逃,哪怕这动作撞到膝盖痛得她泛泪也挡不住逃跑的念动,可她快却快不过如豹子般敏捷的尉迟彻。
她的手才刚摸到床缘要藉力爬出去,身後的男人已经一手穿过她的腰侧找着衣结扯掉,顺着掀开的大片中衣动作迅速地脱了去,瞬间,墨瞳便光溜溜地趴在床缘尽入他的眼中。
墨瞳僵住身形的原因不是他压住她或点穴之类的事,纯粹是臀後清楚感到他的「蓄势待发」,先前隔着中衣时她便吓到了,这会儿没了中衣遮挡,她是清楚感到有根热烫的条状物正贴着大腿内侧,她并没有穿所谓的亵裤来遮住两腿间,要是自己再爬,难保这人不会直接撞进来――她明白男女床事也不怕这档事,但她听说破瓜之痛非常痛,她这人,怕痛!
看着她光裸的全身瞧见她未着亵裤时有些恼,「槿娘没做亵裤给你?」
墨瞳忍不住红了脸,虽说她一向在他面前淡定的很,但提起这类私密物,尤其是从他口中听见,着实让她再也淡定不了。这男人当真以为成了皇帝後就可以如此口无遮拦了吗?
羞恼归羞恼,墨瞳还是赶紧双腿并拢坐起身侧着回答,「有,我只是没穿。」没办法,那件中衣实在太过贴身,她里头多穿了肚兜亵裤就觉难受――幸好只有晚上如此,要白日也如此她真觉自己一辈子都待在床上就好。
尉迟彻微眯起眼,半起身脱去身上的外衫,顺手再脱去已脱一半的裤子,顿时整个人与她同样光溜溜――刚刚故意把自己的男根露出贴着她,就是赌她会不会停下逃离的动作,他不信,她一个大闰女再也怎麽大胆也不怕痛,果然,他赌对了――本来刚刚脱去她中衣时就要顶进去,叫她痛叫她明白,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可转念一想,当真让她痛了,她还不知会不会拼尽全力也要逃离他的身边,他不敢赌这个。
「我知你不愿意。」尉迟彻在寂静之後忽然如此启口,看见她微微地吓到时又说:「但你告诉我,你都已经在想方设法逃离我了,我为什麽要手下留情不破了你的身子?」
紧缩着身子,墨瞳没有回答。她觉得,如果自己告诉他自己不在乎被破身子,不知他会不会乾脆把她的腿给折断?她其实明白他的用意,他今晚过来原本是要警告她再不要动离开的念头,可他不知想到什麽觉得这样的口头警告她不会听,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动真格」的。
而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破了她的身子,毕竟,女子贞节在古代是胜过性命的,失了贞节的女子除非是嫁过人的,否则,带着非完壁的身子找男人嫁是件麻烦又很难的事。
他以为破了她的身子,她便无法找别的男人嫁,只可惜,她根本不打算嫁给谁。
墨瞳看向尉迟彻隐在阴暗处却晶亮如星辰般的黑瞳道:「那麽,是不是你破了我的身子就愿意放我走?」明知不可能还是想搏一搏。
「过来。」他朝她伸出大掌,而他自己依然隐在阴暗处,看起来,就像一处会吸人入深渊的狰狞之地。
墨瞳看着那人平静的目光中隐含隐忍,便知今日是躲不过了,就算她能再想出什麽理由也无法了,心中苦笑,却同样伸出手放至他的大掌中。
尉迟彻将她拉至怀中反转她的身子让她背靠他的胸膛前坐好,他分开她的双腿放至他的大腿旁,腰後顶着他热烫的男根令她隐隐紧张了起来,她不明白他要做什麽,毕竟重生前的她虽明白现代的「爱情动作片」是在做什麽,可轮到她时,从没有过性经验的自己,对於「初次」都停留在女躺在床上男在身上的姿势……
「很好,看样子你也不是真的怕我,还有时间走神,嗯?」他低沉的话语在耳边冒出时,旋即,她感觉到有什麽东西蒙上了她的眼上。
蒙上的同时,墨瞳便在心里喊糟。人的眼睛一旦看不见,其他的感官便会放大数倍,换句话说,原先以为这男人是打算强了她的身子让她记着这份痛,可他现在换过一个方法後,她却不敢再心中硬气地认为自己不怕了。
脑後系了一个结紧紧箍於头上,她便立即感受到他的唇舌来到耳朵上轻含舔吮,那湿滑细密的举动令她的手臂起了鸡皮疙瘩,这倒是惹笑了他。
「呵,真是敏感的小东西,只有这样,你的反应就如此即时,倒是让我挺有成就感。」
他的笑低低沉沉地回绕在耳边,墨瞳却早已有些失神起来,这种从没有过的陌生感觉如解不出的问题困扰着她,不多时,当她又感觉他的唇舌渐渐由耳朵往下移去时,她忽觉心脏跳好快,那份莫名地紧张,令她整个人都异常紧绷起来。
他的唇顺着肩颈往下,两只大掌从腰後抚上正面,一手来至她的胸脇处,那还未来得及长大的「小笼包」侧边,正被他用略有薄茧的大拇指轻轻地触碰,那似羽毛挠过的力道似痒似扰,令她微微蹙眉闪躲,可片刻又被他轻易重覆此动作。
可因为他来至小腹并渐渐往下抚过稀疏毛发时令墨瞳僵硬――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