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衡为他掸去灰尘,拉高他的袖子,看他的手臂,关怀倍至的询问:「没事吧?」没等到柳舒洵的回应,他急切地晃了下他的臂膀,「舒洵?」
刘衡晃得柳舒洵头昏脑胀,他眨眨眼,好一会儿才定睛望看刘衡,「没事,」看向柳舒清,「我与大堂哥闹着玩的。」
那头柳舒清被柳舒澈扶起,一见踹他的是刘衡,也没多说话,只挥挥手表示无事。
柳舒洵发觉刘衡抓住自己的臂膀的手心正发着高热,那份热度穿透衣料熨上他的手臂。他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发觉他神情兴奋,甚至浮躁,那白皙的脸颊甚至微微染上嫣红。
既不像发烧,也不似醉酒,更别说是心情起伏所致。
柳舒洵搭上他的手,不安地唤:「阿衡?」病了吗?
刘衡微笑以对,端详他的面容,又为他把脉,确认连日来传得沸沸汤汤的生病传闻,探得的脉象教他眉头深锁,「你还是落了病根。不可多受寒。」
是多日未见的缘故吗?他总觉得刘衡怪怪的。柳舒洵嘱咐:「到我房里去,这儿太乱。」
刘衡颔首,看眼柳舒清,後者躲到柳舒澈背後。柳舒澈却看着柳舒洵,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忧心。
柳舒洵笑笑,正待说些什麽安抚柳舒澈,只见刘衡反拉着他迳往他的房间走去。
柳舒洵更加错愕。刘衡从不会如此无礼,再着急再不悦也不可能不向年纪为长的柳舒澈与柳舒清行礼招呼。他跟上刘衡的脚步,盯着他微乱汗湿的发梢与白润得彷若上等羊脂玉般的颈项,完全搞不清楚他究竟怎麽了。
柳舒清见柳舒澈面带忧虑地看向柳舒洵与刘衡离开的方向,安慰道:「子由,甭担心,刘衡很看重舒洵,不会有事的。」
「你说的看重是怎样的看重?」柳舒澈口气很怪。
柳舒清一愣,倒不好说得太清楚,只拍拍他的肩,捡拾好听的字句暗示:「自是视若性命那般看重。」
柳舒澈打量他,饱含忧思的调侃:「大堂兄若非教媚君姑娘所误,也是敏锐之人。」
柳舒清哈哈大笑,用力拍他的背。总不能说他从两人小时候便觉刘衡对柳舒洵心怀不轨吧?刘衡褪下那身女装之前,他可是一直将他当成柳舒洵未来的媳妇儿。导致他十一岁换回男装时,连他与其他未知根底的人也着实震惊好一阵子,何况日日相处的柳舒洵?
似乎也是自那时开始,柳舒洵与刘衡之间便有裂痕,随後翠羽到柳家,更是喧闹非凡。只是现在看来,柳舒洵与刘衡的相处说交恶没有,但也说不上亲密无间,反倒处於极为尴尬的位置。
却不知柳舒洵是怎麽想的。
「对了,你可否教我下棋?可琹对此道颇有兴趣,我想也教教他。」
打柳舒洵说过可琹阳气旺盛,柳舒清待在他身边较好的话後,他再也没搬回自己的院落,反是与可琹同挤一室,还将院落整理过後丢给柳舒洵给他当授课的学堂用。
柳舒澈勉强露出个笑容,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