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裘女子眼见她神情认真,不由得怔了怔心:
「是呐,我知道我寒将军府里的秋儿姑娘是个忠心为主的好ㄚ头,这般夸你,开心了吧?」她弯眉眯眼笑道。
略扯缰,胯下白马一声轻嗤,乖顺的听从主子的指示,踢踏地趿开蹄子,一步步往林子深处踱去。
「可不?」秋儿骄傲应道:「不是我自夸,虽然府中家人都忠心耿耿,可我自信,我寒秋一定是将军府中最忠心、最肯为主子牺牲的那个!」缰绳一抖,棕毛马儿随後跟上。
「什麽牺牲?胡说八道!」白裘女子轻叱她的口无遮拦。
秋儿自知夸大了,只好吃吃一笑。忽然一个转念,她道:
「小姐,西天王赤焰君应该已经得知我北朔向他发兵的消息,你想,这赤焰君他下一步会怎麽做?」
白裘女子微忖,审思应道:
「旁人只见我北朔发兵进攻西陵,却全不明白我们真意为何。但无论如何,赤焰君应该清楚位於北朔、天朝及他西陵间的领土──『西丘』有多麽重要。今日主上命我率军攻打,赤焰君定然不会等闲视之,相信他定会派出强将来与我北朔大军对抗才是。」
「哼,这世上还有谁会是小姐你的对手呢?」秋儿昂昂颈,一张俏脸上满是以自家主子为傲的神色。
「瞧你,一副轻敌的模样。」白裘女子轻声训道:「难道你没听过『西陵金狼』?」
秋儿皱了皱眉。
「『西陵金狼』?小姐说的是那个『千人将军』吗?」
白裘女子微微颔首。
秋儿思索着,神色转了又转、变了又变,最後,她道:
「『西陵金狼,千人将军』这名号我曾在境内听过。传说中,他是个能以一抵千、抵百的厉害人物,人们将他传说成他西陵国的战神一样。不过嘛,耳闻不如亲见,」她策马赶近白裘女子身边,娇美的笑中有十分自信:「这『西陵金狼』我没亲眼见过,可『北朔神将,裂风银枪』的厉害我可打小瞧到现在呢!」
「是吗?」白裘女子微愣,挑了挑唇,朝神色得意的寒秋不以为然的笑道:「我可从不知道爹爹的称号後头还有『裂风银枪』这四字呢。」
『裂风银枪』?呵,银枪横扫破疾风是吗?这名号取得可真是托大啊!白裘女子轻笑寒秋狂妄的神态。
「哼!凭小姐你一支技冠北朔的银枪,秋儿要加这名号又有谁敢反对?如果真有谁不服,等两军正式对阵,小姐你一枪穿了那只『金狼』,就不信谁敢有异议!」
「你啊,怎麽就是学不会谦虚呢?」白裘女子摇了摇头:「这次出击,也还不知会对上哪位西陵将领呢?」眸光挑望天际,她私心揣度了起来。
夜。
飘摇着羽绒般雪花的夜里,在冷冽的风霜之中,白、棕两马缓行步入寒松林林腹深处。
是夜,星空一如从前的寂静清冷,绝没有人会在这般需要温暖的夜里想到,或许就在下个瞬间,战争,即将开打。
而将亲手揭开争战序幕的,就是那骑在白马上,承袭了父号的白裘女子。
她是谁?
她是北朔寒将军府,北朔神将,寒默风之女,寒灵。
同时,她亦是北朔朔风君御笔亲点的──『南征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