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开始,她享受了这种不负责任所带来的快感。不需要向男人交代去向,不需要营运一段男女关系,不需要担心男人在外面会否惹桃花,她所做的,无非是赚钱、照顾女儿,而那不是她的负担。莎拉娜是她的快乐、她的一切、她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并且已经长成一个独立个体。不是不爱佐助,只是她累。
那麽,现在的佐助呢?她并不是铁石心肠的女人,更何况,佐助的温柔向来教她沉溺。她很怕自己变得太依赖男人待她的好。会否有天他厌倦了,还是觉得外面的女人比较好?按道理说,男人的心性应当如同野马、不想被一个女人绑住的,怎麽佐助反其道而行之,就是想逼她结婚。莎拉娜从她姓春野,他真的这麽介意吗?
樱抱着复杂的心思,下班後给佐助拨了通电话,说现在就上去他那里。佐助只简洁地说了声好,倒是听不出佐助的情绪。不管怎样,还是要得硬着头皮上去,临时失约只会更可疑。只要能熬过今晚,明早上了飞机,再用手机跟佐助交代,天大的麻烦都等之後再收拾好了。
怀着一份警惕的春野樱,来到佐助家门前。一开门,就见到佐助抱着莎拉娜。樱心内诧异,基本上莎拉娜在清醒时绝少如此亲近佐助,可女儿却乖顺地伏在佐助的胸怀,只转过脸看了樱一眼,神情跟佐助一样,如常地带点冷淡,看不出明显的情绪。
“她有点不舒服,来了我这边後就没怎麽说话。我让她提早吃了晚饭。”佐助拍了拍莎拉娜的背部,女孩也配合地咳嗽了几声,这才挣开佐助的怀抱,向樱伸出小手。她作为一个母亲,最禁不得女儿生病受苦,自是立刻接过女儿,百般的嘘寒问暖,摸着女儿的额,幸好没有发热,可能只是早期感冒。佐助不发一言地站着,直至樱安抚过女儿,才带点试探地问他:“鼬哥呢?亥阵跟我们说,他去幼稚园接莎拉娜了,怎麽……”
“那家伙行事向来随心所欲,刚刚已回去了。”佐助走近她们母女,轻轻拍了女儿的头一下,低声对她说:“你妈妈还没吃饭,饿着肚子。你若是困了,先去睡一下。”莎拉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向佐助伸出双臂,他接过女儿娇小的身子,没有跟樱交代一句,就抱她到楼上的睡房。
不妥,绝对不妥——不过是一个下午,佐助跟莎拉娜的感情就变得那麽好。不,要说感情好也不准确,他们之间流动着一股无以名状的默契,但是并不完全出於信赖与亲情。看来带点生硬,但还算是妥贴的,不管如何,就算他们父女的关系早晚会改善,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内大有进展。再者,她跟莎拉娜相处的时间远多於佐助,要是这女儿生病,身为医生的她怎会没有察觉到?
樱趁佐助不在,看了看餐桌,却连碗筷也没有摆出来。再跑到厨房一看,已经熄火的炉头上是有两个锅,里面有汤跟炖菜,冰箱里有甜品,还有不少食材。佐助是单独住在这里,没理由囤积过多食材在家,那就是说,这些东西极有可能是今天才买。佐助若打算做一桌子的菜,为什麽最终只做了这麽简单的两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