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不能說出口 — Chapter 2-1

蝉鸣,提醒了夏季的来临。

而夏季,提醒了我穿裙子的时候到了。

我-不-要-穿-裙-子-啊-

为什麽要穿裙子,为什麽学校规定夏天制服一定要穿裙子啊!

害我走路的时候总是会很不自在的拉着裙子,唉唷,这样根本超别扭的吗,连路都快不会走了。

毒辣的光线让我才踏出家门一步就觉得全身都要融化了。

最该死的是教室居然没有装冷气,只有四台装订在天花板的电风扇,是想热死谁啊,救命啊~

「小澄~」林霈祈从後面抱住我,「你穿裙子好可爱喔。」

「少来了。」每次穿裙子都会被这样消遣,烦死了。

「就真的很可爱吗,那你有没有考虑要把头发留长啊?」林霈祈温柔的摸着我有稍微长长的头发。

「没有,我正打算把它剪短。」我拨开她的手。

「欸──为什麽?」

突然一只大手盖住了我的头顶,然後从我侧面冒出一张脸,「因为她讨厌留长发呀。」是石靖伦。

「虽然真的很可惜啦,这世界又浪费一位正妹。」石靖伦笑嘻嘻的走掉。

可恶,石靖伦又故意取笑我,就说我讨厌穿裙子了吧。

教室里,大家不断哭喊着『好热』然後把所有能制造出一点风的东西都拿出来搧,我则是拿着等等要用的公民课本搧着风,然後死盯着天花板上的电风扇,林霈祈是脸贴在刚装满冰水的保特瓶上散热。

呃呃,夏季的太阳是不是太热情了一点。

「霈祈,我愿意当你冬天里的太阳,夏天里的冰淇淋。」柯玮雁说完就从背後拿出一支刚从合作社买的苏打雪糕。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偷学的把妹技巧,虽然有点肉麻,不过感觉还不赖。

林霈祈接过冰棒,「你真的愿意当我的太阳吗?」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林霈祈,她该不会这麽轻易的就被一支冰棒给收买了吧。

柯玮雁大概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满脸笑容激动的点着头,「是的,我愿意,非常愿意。」

「那麽拜托麻烦请与我保持一亿五千万公里的距离,我快热死了!」林霈祈说完就拆开塑胶袋吃着冰,「啊,冰棒谢了喔,钱等等给你。」

柯玮雁整个傻在那边,接着全班哄堂大笑,就连我也是捧着肚子笑到眼角都流泪了。

我擦掉眼角的泪,「林霈祈你很坏耶。」

「啊就真的很热咩。」

看着柯玮雁暗自伤神离去的背影,不禁让人感到鼻酸。

「你伤到他的心了啦。」

林霈祈斜眼看我,「呃,哪有这麽夸张。」

「他那麽喜欢你耶。」

「所以是我要去接受他的意思吗?」

为什麽会扯到这边来,我只是很单纯的觉得那种玩笑有点伤人而已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蔡瑀澄你真是个讨厌的笨蛋。」然後林霈祈就走到柯玮雁的位子旁,接着他们说说笑笑大概是没事了。

不过我们好像、似乎、可能是吵架了。

放学,我和石靖伦相约去家里附近的篮球场打球,理所当然的我依旧是被惨电,满身是汗的走到旁边的水泥地上坐着。

石靖伦拿着两瓶FIN(运动补给饮料),把其中一瓶丢给我,「我还不知道你有这麽鸡婆的一面耶。」

「……」我扭开瓶盖大口喝着。

我後悔了嘛。

「你很在乎她吧。」石靖伦抓起领口擦着脸上的汗。

「嗯。」林霈祈不理我,心里就像被什麽重物给压住,很沉闷。

石靖伦像大哥哥在安慰妹妹似的,摸摸我的头说:「那就想办法和她和好、道歉什麽的,可以打个电话、上即时通或是礼拜一当面跟她说啊,反正你们感情这麽好,没事的啦!」

听完石靖伦的话,心情也平顺了许多。

经过两天假日的折腾,礼拜一终於到来了,这还是第一次嫌弃两天假日的时间过太久,而且这两天林霈祈都没打电话给我也没上即时通,害我即时通挂在线上两天都等呒人。

这两天我都待在家里做劳作,希望收到礼物的林霈祈能跟我和好。

「早安啊。」我摆出在家练习很久的看似很自然的笑容。

「嗯,早。」

好冷漠,林霈祈对我好冷漠!

有好几次我都试着与她说话,但是都粉粉的被打枪。

『嘿,祈祈。』

『走开。』

『嘿,祈祈。』

『不要过来。』

『嘿,祈祈。』

她使出最强大绝招。

直、接、无、视。

一个上午,我身上已经不晓得布满多少弹孔了,惨的是我根本没穿防弹衣,还有林霈祈就坐在我的旁边,真的好尴尬啊。

原来,被自己在乎的人冷眼看待,竟是如此难受,我觉得我身、心、灵受到极大严重的创伤。

「你们吵架罗?」李念岑走到我旁边坐下来。

「谁?」

「你和霈祈啊。」

「喔,大概吧。」我轻叹了口气。

「为什麽?」

「因为我太鸡婆了。」想到就後悔。

「是因为上次柯玮雁的冰棒事件吗?」李念岑露出一抹深澳的微笑。

我惊讶的看着李念岑,她怎麽会知道。

「霈祈可能只是在闹脾气吧,呵呵。」李念岑轻笑着。

正当我想问李念岑说她怎麽会这麽觉得的时候,我瞥见林霈祈正望着我们这边,脸色……不太妙。

李念岑似乎也看见了,轻推着我说:「快去跟她和好吧,看你不开心我也开心不起来呢。」

「蛤?」我不解那是什麽意思。

「快去吧。」李念岑将我拉起来,用力的把我往前推,害我还差点跌倒。

我走到林霈祈面前,都还没开口就听见她酸溜溜的说:「看来没有我也没差嘛。」

「有差啊。」绝对有差!

「哼,不是聊的很开心吗?」林霈祈瞪了我一眼打算走掉。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是那样的。」

林霈祈将我的手甩开,这个举动让我有些着急了,趁着现在是体育课的自由时间,我忍不住的再次紧握住林霈祈的手,小跑步的将她拉进教室里。

「你干麻啊?」林霈祈的语气有些不悦。

「等我一下。」我走到位子上,拿着挂在书桌旁的小盒子,「给你。」

「这是什麽?」林霈祈看着接过手的小盒子,纳闷的看着我。

「你可以打开看看啊。」

林霈祈缓缓打开盒子後,直呼:「好可爱喔。」脸上一扫方才不开心的面容,换上尽是我很满意的笑容。

两颗空鸡蛋黏在一起,蛋壳各画着不同的表情,然後用油性签字笔写上字。

一个是祈,一个是澄。

林霈祈拉着我兴奋的问说:「这个叫什麽啊?」

「蛋壳画。」

我把它称为『蛋壳画』,就是将一颗鸡蛋在钝钝的底部轻敲出一个小洞,洞越小越好只要能让里面的蛋白和蛋黄流出来即可,然後稍微清洗、晾乾,就可以在蛋壳上面作画了,最後再拿出小小的纪念币或是任何能让蛋壳站立的东西,黏在底部破洞的地方就完成了。

「你做的?」

「嗯,为你做的。」我拉着她的手,扁着嘴装可怜的撒娇,「上次是我鸡婆惹你生气,请你原谅我,我们和好了好不好,你对我真的很重要,没有你我一点都不开心,我们跟它们一样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我看见了她眼底快溢出来的泪水。

「你怎麽了啦?」把我吓死了。

她紧紧抱住我,「笨蛋、你是超级大笨蛋啦!」然後就听见她吸鼻涕的声音。

在她把眼泪和鼻涕擦在我衣服上,然後傲娇的说以後要听她的话、不准再惹她生气,就这样我们和好了。

然後她就叫我先回去操场她要去一下厕所,我向她点点头也才走没几步路就被她叫住,我转过身就看见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朝我跑过来,在我还来不及的反应下她捉住我的肩膀。

然後、然後,往我脸颊『啾』了一下。

为什麽是『啾』?因为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声音,我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有没有亲到。

「谢谢你,我最喜欢你了。」

只觉得有股暖意不停地在心底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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