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并肩要走回各自的座位时,那群家伙不知道在什麽时候,悄悄地在中间空了两个位子,而我们原先的座位早已被填满。
「来来来,阿瀚、夏茵学妹坐这边吧!」刘以翔发现我们一动也不动,就抓着我和夏茵往中间那两个位子去。天然呆一脸困惑,迟钝地被他拉着,像是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跌倒。
「你们就坐在这里好好听歌聊天。」刘以翔说完便回到台上继续主持,同时间,何臻对我比了一个大拇指,这对天兵情侣到底要闹到什麽时候。
天然呆身子很僵硬,肩膀维持高耸的状态,迟迟没有松懈下来。大概是感染到她的紧张,我不自觉地也稍稍握紧了拳头;发现自己没来由地跟着紧张,我又赶紧放开像是为了避免被发现自己的心情。
夏茵紧紧抿着唇,我们没有聊天,也没有认真的听歌──因为我们的座位实在太小了,总是时不时碰到对方的手臂,微微侧过头看着天然呆绷紧神经的神情,和努力的不要碰触到左右两边的人,而缩紧身子。
「坐过来一点吧。」我在夏茵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她先是满脸通红的看着我,似乎不太明白为什麽我会这样做,但还是挪了挪身体。当轮到她和学弟一起唱歌时,她像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像是全没了。
「欸,那个叫夏茵的学妹,你认识吗?」吉他社社长──严逸俊,用手肘推了推我。
「算认识吧,天然──呃、夏茵学妹是刘以翔那家伙的直属学妹,社长对她有兴趣?」说着,我悄悄抬头望向夏茵,见她脸上漾起自然的微笑,那是她唱歌时才有的神情,我不自觉的牵动嘴角。
「唱歌很好听,也蛮可爱的。」他笑的开心,一脸就是要把她吃掉。
「我看你是想要拉她进吉他社吧。」我睥睨着严逸俊,这小子自从当上吉他社社长後,开始大力招募心血。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努力使得原本社员趋近於个位数的社员快速以倍数成长。
严逸俊笑着故意将注意力放回正在唱歌的夏茵及学弟身上,於是我也不再说话,竖起耳朵好好享受难得一见的美好歌声。
「一二三牵着手,四五六抬起头,七八九我们私奔到月球;让双脚去腾空,让我们去感受,那无忧的真空,那月色纯真的感动──」夏茵的合音唱得恰到好处,不但凸显出主旋律的俏皮感,也使得歌曲增添不少层次感。
此时此刻的她完全不见原先天然呆的特质,反而能说带着一点活泼的气息;自然而然弯起的嘴角,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个害羞内向的女孩。看来她真的很喜欢唱歌呢,或许是沉浸在音乐之中能让她暂时忘却面对大众的尴尬及不知所挫。
晚上十点,欢唱结束;刘以翔跟他女友勾着手先离去,几个班上同学跟几个学弟妹也陆续离开。
我正要朝公车站的方向离开,见天然呆伫立在原地,低着头手指在萤幕上飞动。她将手机凑近耳边,约略一分钟後,她什麽话也没说按掉,然後是一脸担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