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邻难启齿 — Chapter7

“阿言,一起来玩啊。”小浅说。

“不,我,啊……”邺言刚摇手。

大甲二话不说地就把邺言拽下水。

“怎麽城里呆了一会,变得别别扭扭姑娘一样。”大甲说道。

哈哈哈,大家一起大笑。

上衣浸了水,幸好还穿了泳裤。邺言只好脱了上衣,丢在河边,露出雪白的膀子。

大甲一眨不眨地盯着邺言。

“我说,你怎麽这麽白。”大甲在水下慢慢向邺言走来。

“哪有,是你太黑了。”邺言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我们比比看。”大甲伸出胳膊。

小浅也伸出胳膊,阿邦、季泽骋、季泽骋的朋友们,一圈比较下来後,大家惊呼:邺言,你也太白了。

所有人的目光停在了邺言身上,邺言尴尬地抽回手。

“喂,有什麽好看的,又不是女孩子,白有什麽用。”季泽骋叫道。

“可是,阿言好像比女孩子还白,真不可思议。”小浅说。

“晓彤比较白吧。”季泽骋赌气地说。

“啊?”突然被叫到名字的晓彤擡头。

女孩子们一起看向这边。

事情的走向变得越来越奇怪,邺言正伸出胳膊和女孩子们一一比白。

“对吧,我就说晓彤比较白。”季泽骋站到晓彤旁边,稍稍将邺言挡在身後。

“爽子最白。”刘立说。

“什麽啊,我比邺言黑。”佳佳沮丧自己天生的黑皮肤。

“阿言还是很厉害的,就比女孩黑一点。而且城里的姑娘本来就生得白。”小浅拍着邺言肩膀安慰。

“男生啊,还是要又黑又壮才好看。”大甲秀出肌肉。

“不不不,要会踢足球才帅。”刘立反驳。

“踢足球的都不高吧,打篮球比较酷。”王亮说。

“除了刘立,谁长得不高啊。对吧,哈哈哈。”季泽骋嘲笑道。

“阿骋!”刘立哇哇大叫地冲上来,掐住季泽骋。

“走吧,我们别理他们。”爽子对邺言说。

两人慢慢走去河边。

“男生都好幼稚”爽子边走边说。

她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伸长胳膊给邺言看。

“像不像一个伟人的头像?”爽子露出一口白牙。

“唔?”邺言接过,凑近瞧了瞧。

“像列甯,对不对。”爽子自信地说。

“是有一点。你真厉害。”邺言拍手。

“你才厉害呢。要是别的男生,一定一头雾水地说列甯是谁啊。”爽子看着河里的男生,无奈地摇头。

“说出列甯的你,岂不是更厉害。”邺言笑道。

“邺言,你也喜欢读书吗?”爽子问。

“喜欢。”

“你喜欢读什麽书?”爽子靠近,黑色的长发在歪脑袋的时候,垂直地挂下来。

“没有固定,什麽都看。”邺言笑着说。

“哎,那你读过《安娜卡列甯娜》吗,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写的,这样的乡村和书中的描写完全不一样,书上写:香气的榛树枝,白杨木的茅屋,打谷场的青草,谷仓里的麦秆,花斑头顶和白胸脯的燕子,忙碌的人们,劳作的乡下。和这里完全不一样。”

“那是秋天的乡下。而且俄国和这里本来就差很多。”

“我喜欢这里。水很清澈、大家人很友好,天空是青蓝色,美得刚刚好,而且你妈妈也很温柔。”

爽子的声音轻轻浅浅,像站远了听的夏天的波浪,一阵涌上来一阵潮退,令人很舒服。

季泽骋站在水里看向河边的两人,看到裸露的雪白的膀子,感觉一阵热。

如果是比身子,真的是邺言更白。

这样心不在焉地自顾想着,他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沈默。

“我做了山果子羹,快来尝尝看。”邺妈妈从厨房端出十个碗。

“谢谢阿姨。”

大家纷纷围坐到一楼的圆形木桌上。

“这是哪里的山果子,好酸。还有点甜。”爽子忍不住酸得皱起眼睛。

“是後山那里的。”邺言也尝一口。

“那里还有点佛灯的山洞,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大甲语气低沈地说。

“哇,会不会很恐怖啊。”佳佳害怕地问。

“到了晚上还会有蝙蝠叫唤。不过,白天就很多人了,因爲旁边就是寺庙,很多人去烧香拜佛,会顺道走去下坡到山洞里点只蜡烛的。”小浅说道。

“要不要去探险?我们玩试胆大会。”大甲提议说。

“不要。”晓彤抓紧季泽骋的胳膊躲闪。

“我要去。感觉很好玩。”佳佳举手。

“哇,原来你不怕啊。”大甲惊奇地看向佳佳。

“谁说我不怕,我不是已经‘哇’的表现出害怕了嘛。”佳佳又双手握拳遮住嘴,重复害怕的动作。

“城里的女孩真奇怪。”大甲说。

“你们都要去吗?”小浅问。

“我OK啊,有什麽怕的。”王亮答。

“随意啊。我本来就信佛,才不怕。”刘立说。

“你也要去吗,阿骋?”晓彤抱紧季泽骋的胳膊问。

“刘立都敢去,我有什麽不敢的。”季泽骋挑眉道。

“你又说我。”刘立作势又要冲上来与季泽骋一拼。

“爽子你呢?”晓彤问爽子。

“邺言你去麽?”爽子问邺言。

“东道主哪有不去的道理。是吧,总不能比姑娘还胆小。”大甲搂住邺言的脖子说。

“是是是,我知道了。”邺言摊手。

“那我也去,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儿。”晓彤说。

“喂,还有一个人没说话吧。”季泽骋说道。

大家互相看了看,目光固定在阿邦身上。

“别管他啦,这家夥向来沈默寡言。”大甲说。

“好,就这麽决定了。明晚去山洞探险。”小浅说。

“是试胆大会,谁跟你玩探险游戏。”大甲敲了一下小浅的脑袋。

大家哈哈大笑。

邺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泽骋,发现季泽骋也在看他。

在无人发觉的瞬间,两人一齐快速地移开交接的目光。

明明是夏天,爲什麽却像是憋了股气,涨涨的,自己变得一点也不坦率,季泽骋心想。

还在持续发酵的夏天,带来酒酿般的醉人,是初恋的涩味。

是他的,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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