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Sa和Win再次踏进Envi教室时,教室地板已经被Mr.Jalal用黄色胶带分成了5个区域,组员们必须在一个月的时间把各自的区域布置成所代表的biome。上半节课结束後,Mr.Jalal就让大家用剩下的时间做Biomeproject,Sa和Win也从教室角落里搬出早上带来的东西;各式各样的彩纸,硬纸板,彩色笔,打印出来的图片,胶水,胶布……她们把东西搬到desert区域後,开始动手,Hank则在一旁听候她们的指令。
教室里其他组员也都在认认真真地布置起自己负责的biome,地面和桌面放满了各种工具跟材料,Sa和Hank坐在地上裁剪打印出来的动植物图片,他们打算在区域中间放上沙箱,然後把图片立到上面。Win站在桌子前往硬纸板画骆驼,她打算做一个跟人差不多高的骆驼立体牌。在不远处工作的Brian跑到了Win旁边,手里还拿着剪刀,“Win,我要帮你剪头发。”他应该是太无聊了,还真的抓起了Win的马尾,Win转头,头发跟着从Brian手中滑了下来,接着Win对他露出一张苦瓜脸,随即低下头继续画骆驼。Brian似乎还没玩够,放下剪刀,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我比你高唉。”Win马上停下手中的画笔,转身站直望着Brian,目测他应该跟自己差不多,於是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敢说你比我高!?”
Brian露出生气的表情,他让Win站得直直的,用自己的手当量尺,“你看,是我比你高。”
“好吧好吧。”Win放弃了,转身低下头拿起画笔继续画骆驼。
“MynameisBrian!”Brian在旁边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Win心想,又开始要炫耀自己的英文了。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烦你。”
“哈?”Win装作没听到。
“我说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烦你,懂吗?”
“不懂。”Win继续画着骆驼。
Brian自讨无趣地走开了。
Sa,Win和Hank来到学校下面放置建筑材料的小空地,一起搬了两大包沙子到教室,把沙子倒进了放在中央的木箱里,然後开始把剪好的动植物图片摆进去。
“你觉得我们来得及吗?”Hank问道。
“就可以在家里做好,然後圣诞跟新年假期老师说我们可以来学校做。”Sa说道。
“新年我可能回台湾,不能帮忙了。”
“这样啊。”Sa和Win都欣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就算Hank在,好像也帮不了什麽大忙。
“有什麽需要我带的?”Hank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也没什麽吧,”Sa望向了Win,“大概都准备了...嗯...我觉得感觉沙漠可能需要热气,像暖气机之类的吧...”
“我在台湾的家有。我回去可以带来泰国。”
“好啊。”
下课铃声响起後,学生陆陆续续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不一会儿,教室里只剩下五六个人。Sa和Win正坐在地上拿着针线把蝗虫图片串到一起,Hank则在打扫地上的垃圾。
“突然想起小时候摺纸鹤,然後把纸鹤串起来,挂在房间里。”Win一边说着一边欣赏手中的那串蝗虫。
教室门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一副书生气质的男生走了进来,“Nick!”Hank喊道,“你来了正好,你去年有读Envi对吧?”
“对啊。”Nick说话给人很斯文的感觉。他是Hank和Brian的好朋友,同时也是台湾学生里面的学霸代表了,成绩好,人缘佳,还时常担任各种学生代表。
“那快帮我想想desert要做什麽?”
Nick望了望旁边的Sa跟Win,“干嘛问我,你组里不都是聪明的人。”
这段时间刚好赶上圣诞跟新年,学校放两个礼拜的假,Hank回台湾了,所以剩下的部分都由Sa和Win做。为了及时完工,Sa跟Win假日也跑来学校布置,有时也会遇到其他组的组员。期间她们用硬纸板做了一个大大的骆驼和仙人掌,用灰色的袜子和衣架做成蝙蝠,把蝗虫串在一起,从天花板上吊下来。在墙上贴上太阳,并且把日光灯藏在里面。知道有些沙漠会下雪,於是她们又用泡沫塑料做成积雪…...其他组也卖力地布置着,Rainforest的组别用热带植物把整个区域填满,Deciduousforest的组别用颜色区分了四季,Tundra的组别在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白雪,Taiga的组别做了高高的松木…...历时一个月,Biome终於成形了。
展示那天,教室里的桌子椅子都被搬出了教室,Mr.Jalal用黑布把每个biome分隔开,来到教室的人必须穿过黑布才能进到各个区域,有点像鬼屋探险。前来参观的幼儿园小朋友分成了几个小队伍,每个队伍由一个外国老师带领。
Sa和Win拿着准备好的稿子练习解说,等到老师带着小朋友进来後,就开始用很不流利的英文跟小朋友们介绍desert的特点,及其代表性的动植物。稿子上的专有名词太多了,Sa和Win的发音又不太标准,小朋友们听得懵懵懂懂,领队的外国老师偶尔会重复Sa和Win讲解的东西。小朋友不时地把玩各种模型,特别是前面大大的骆驼,这个骆驼Win特意给它安上了各种关节,让它的头部,颈部,还有脚都可以自由活动。後面的问答环节,Sa和Win偶尔也会小小地作弊,用泰文或者中文跟小朋友交流。为了让小朋友积极回答问题,她们准备了糖果当做诱饵,不出所料,小朋友们争先恐後地回答问题。问答结束後,拿到糖果的小朋友都露出开心地笑容,有的还会互相交换不同口味的糖果,没有拿到的小朋友则羡慕地看着别的小朋友的糖果,或者对Win手上剩余的糖果虎视眈眈。
Desert展示结束後,老师带领小朋友穿过黑布,来到了另一个biome。Sa和Win终於可以休息一下了,“小孩子真的好好骗啊,给颗糖果他们就高兴成这样。”Win不由自主地说道,她觉得虽然这里的小朋友比很多同龄的小朋友有更优越的条件,但是小孩子的天性却还是一样的,依旧会因为得到一颗糖而开心。
另一组小朋友开始进来了,Sa和Win又开始了讲解,问答还有发糖的流程,虽然她们很想给每个小朋友都发一颗,但是又担心糖果太快发完,下一组小朋友就拿不到了。
两个小时过後,小朋友都走了,展览也结束了,虽然期间漏洞满满,但是Sa和Win充满成就感。而Hank至始至终都没来上课。
第二天,Win早上走进班级教室时发现,挂着的黑布已经被拿掉了,布置好的biome也已经消失了一半,地板上的很多东西都被拿掉了,巨大的骆驼也散架了。桌椅已经搬回了教室,只不过还没有摆放整齐,Mr.Jalal正东忙西忙地整理教室,Win把书包放下後,问道,“CanIhelpyou?”“Sure,canyouhelpmetoarrangethechairsintotheoriginalorder…”接下来Mr.Jalal说了一大堆Win听不懂的英文,使得她只能从中找几个零碎的单词出来,再推理回去,Win指了指旁边的椅子,“Putthechair?”“Yes.”达成共识後Win就开始整理桌椅。
整理好後,Win来到教室前,望向Mr.Jalal,“Mr.Jalal,”踢了踢脚下放满沙子的木箱,“Dowehaveto...cleanupthis?”“Unh…Well,wecancleanitattheclass.”“Ok.”
Win正打算走出教室上厕所,Mr.Jalal突然叫住了她,“Win,Ithinkyourenglishhaveimprovedalot.”Win有点愣住了,“ThankYou.”她说完随即走出教室,有点不敢相信,Mr.Jalal是在鼓励她吗?明明她觉得自己的英文依旧很烂,特别是口语。
走去厕所的路上会经过别的班级,Win向前望去看到Hank班级的教室门是开着的,她放慢脚步,经过大门时听到里面传来一群男生的说话声,其中有Hank的声音。
中文教室里,Win准备把作业本放到老师桌上时,Hank刚好走过来,两人几乎同时把作业本放下,也不知道是谁的压着谁的了。交完作业後,他们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Hank昨天从台湾回来,今天才来上学。
上课後,中文老师把Hank从台湾带来的零食发给大家,而Hank则趴在桌子上睡觉,老师小声嘱咐大家不要打扰他,他刚从台湾回来很累。坐在後面的Win看着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Hank,心里总有一股怨气,‘假日我们都跑到教室布置desert,他帮不了就算了,展示那天也不来,明明只要说话就可以,而且他英文口语还不错的说。’
ESL教室里只有Sa,Win,Shawn和Hank四个人;Wendy回台湾了,还没回来。
Hank放下书包後把拿出一包从台湾带来的糖,“阿谷,要吗?”分给了Shawn。Win正趴在桌子上休息,但是也隐约听到周围的动静,“Win,Win.”听到Hank的叫声她很快就抬起头,并顺手拿了糖,“谢谢。”然後趴下去继续睡觉。Sa接过Hank手中的糖果,“昨天你又不来。”“就算我坐车到学校也已经放学了。”Hank好像没有丝毫愧疚之意。
Win停止了睡觉的举动,从桌面抬起头,坐直了身体,然後打开手中的糖纸,把糖放进嘴巴,“酸吗?”Hank像看热闹一样望着她的脸。“还好吧。”Win含了几秒,面不改色地说道。“那是我买错了,有一个味道是很酸的,本来想拿来整你们。”Win继续含了一会儿,感觉是有点酸,‘但是这种东西也不需要专门从台湾带吧,这样的糖果泰国也很多。’Win心想。
上课了,Ms.Suzane今天要教大家Subject-VerbAgreement,其实就是小学学过的英文基本语法。她发给每人一张讲义,上面有Subject-VerbAgreement的一些简单规则。经过简单讲解後,Ms.Suzane在白板上写了很多句子,让大家填上正确的动词状态。
大家都填好後,Ms.Suzane开始检查,第一个句子是,‘Everyoneintheroom_____thedisgustingodor.’空格上写着smell。
“Thisis...wrong,itshoulduse‘smells’。”Ms.Suzanne一边说着一边改成正确的拼写。
“Why?\'Everyone\'islikemanypeople,soit\'splu...ral…”Win心想,‘按照逻辑来说,everyone,每个人,应该是复数,应该不用加s啊。’
“IndefinitePronounssuchas,anybody,anyone,everybody,everyone,noone,nobody……havefollowedbysingularverbs.It\'sanexception.”Ms.Suzane解释道。
Win想了一下,问道,“Ms.Suzane,doyouthink...therulecomefirstor...speakingcomefirst?”
“Sorry?”
“Likepeoplecreaterulefirst,ortheyjust…...findtherulefromthesentenceandthen……”
“Oh,Iseewhatyoumean.”Hank突然插了进来。
“Sotherearesomany…except…”Win漠视Hank,继续说道。
“Exception.”Ms.Suzane接上Win的话,“Sure,IthinkpeoplemayhavecreatedtherulesbasedontheEnglishtheyuseineverydaylife,butitcouldalsobe……”
Envi课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讲课时间,下课前十分钟,Mr.Jalal让大家把教室里残存的biome遗蹟收拾乾净,於是学生们开始动手,把贴在墙上的,摆在地上的,挂在天花板上的各式各样的东西拿掉。Win正准备把那只散架的骆驼扔进垃圾桶时,Hank走了过来,“这些都是你们做的?”“对啊。还有更多你没看到的。”Win仍然在生闷气。
看到教室里从无到有,现在又要被拆掉的东西,Hank好像开始有点内疚了。“其实我有从台湾带了暖气机,只是忘记泰国这边电压不一样,插上去的时候就坏了。”
“幸好你还有带东西,不然我真的想杀了你。”
下课铃声响了,Win连忙抓紧把手中的东西扔掉,然後走回座位收拾书包。这时Shawn走了过来,“你Envi的作业写好了吗?”Win想了一下说道,“好了。”“可以借鉴一下吗?”Win又想了一下,觉得一直借作业给别人好像不太好,而且Jalal一定不喜欢。‘算了,感觉要拒绝又好像很无情。’於是Win把作业本交给了Shawn。Shawn走掉的同时Sa走了过来,“喂,爸爸好像到了。”“哦。”Sa迅速收拾起书包,Win早早就收拾好了,於是背起书包站在旁边等Sa。
“你在等我吗?”Brian走过来,鞠了个躬,“不好意思让你久等。”Win瞪了Brian一眼,他们之间好像已经不知不觉形成了这样的一种模式;Brian故意来逗弄Win,而Win则故意漠视他。
“你们要一起出去买饮料吗?”Hank背着书包走过来。
“我爸已经来了欸。”Win说道。
Hank转向Brian,“便便,你要出去买饮料吗?”
“好啊,反正教室也已经收拾好了。”
Brian望向Sa和Win,用开朗的声音说道,“那我们先走了,Byebye。”
“Byebye.”Sa回道,而Win则故意漠视Brian。Brian觉得很好玩,於是一边大步朝教室门口走去,一边故意回头大声喊道,“Win,Byebye!”
Win继续漠视他,Hank则是在经过Win身旁时,轻轻地说道,“Win,bye.”
“Byebye.”Win用分贝低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
‘可以借我一下ESL的作业吗’Win的Skype上跳出了Hank的窗口。
Win把ESL作业拍成照片然後传了过去,‘看的清楚吗’
‘嗯
那个,我可以把作业传给Wendy吗’
‘可以啊’Win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不好意思问什麽,只能白白当这个好人。关掉电脑後,她拿出RootWords,开始用电子词典翻译里面的单词,写上意思,嘴巴时不时跟着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