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世勳搬了第二回的行李下来,发现童希依旧纹风不动地靠在门边,忍不住皱了眉。
「我说你还坐在哪里干嘛?等蜘蛛来帮你织网吗?」他扶额,看看童希还会耍什麽花样。
闻声,童希抬头瞧了童世勳一眼。
童世勳以为她又要开始做出让他神经线断裂的事,未然。
童希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萎靡不振的走回房。不知晓的人可能会认为她死了丈夫还是什麽的。
虽然她还未成年。
童世勳摇摇头,下了个结论。
这一家子都是有病的,还不轻。
当然排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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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希不慌不乱的收拾自己的包裹,动作慢得有点像只乌龟。
也可以说是龟速啦。
不过她是特意的。
在这家也生长了十八年了,说多说少也有一些眷念吧……
这种感觉称为什麽呢?一时之间她也脑塞了。
「童希,快点啦!再慢慢吞吞下去你就去做云吞啊不对,你就自个儿留在这里!」童维厌烦地催促道。
「噢。」口头上是这麽回答,但手头上还是不急不缓的。
须臾。
「童——希——」童维几乎用吼的叫唤她了。
「好啦,再一会儿。」童希这才舍得加快马脚来收拾。
「你到底是收拾行李还是收拾某个人啦,超慢欸。」才刚下楼,童希就听见童维的冷嘲热讽,
「放心,我收拾一个人只需三分钟。」她淡定地回答。
啊忘了告诉大家,童希从国小起就加入了跆拳道,据闻第一次练习就把社团里最厉害的学姐给打倒。目前是跆拳道黑带,全国青年女子跆拳道冠军的常客,绝对不是说假的。
「我知道你很厉害啦,但以後请把你的龟速调快一点好吗?」
「尽量啦。」
「你们俩快点啦,梓湾还在等我们欸!」童世勳抱胸埋怨。
他擦了额头上的汗,然後继续跟车上的青年谈个天南地北。
严梓湾,三人的青梅竹马兼邻居。
「童世勳,小湾他好歹也大过你,也用下尊称吧!」童维把大大小小的包裹搬上车,经过童世勳身边不忘训话他。
「有什麽啦,梓湾才没介意这些事,对吧?」
「我是不介意啦哈哈。」严梓湾骚骚头。
童维瞥了梓湾一眼,叹气道,「湾,这家伙要是总是让着他的话他会迟早会目无尊长的。」
「我才不会叻!」童世勳反驳。
「最好是啦。」童维鄙视地说。
「好啦好啦,再吵下去就天黑啦。」每一场架总有一个“和事佬”,好听点即是劝架的,严梓湾刚好充当了这个角色。
「不过…小希呢?」
这句话瞬间点醒了众人。
童希方才明明还跟在童维背後的,怎麽才聊一阵子就不见了?
「喂童希,你又去哪啦?!」童维着急地问。
半晌,听到童希的回复,才让等人松了一口气,也差点晕倒。
「我肚子痛在厕所啦!」算了,人没事就好。
惊虚一场,幸亏有惊无险。
「抱歉啦,吓着你们了。」臂部才粘上座垫,童希就连忙向大家赔罪。
「没关系啦,下次跟大家说一声再去就好了。」梓湾望着倒後镜的童希,对她淡淡一笑。
「嗯。」
「出发咯~」梓湾启动了引擎,他们便前往新家去了。
为了让众人解闷,梓湾也随便打开了收音机。
“看指针旋转它在倒计时
在一起的时间慢慢流失
记录了你的一举一动和声音
永远都不会删除忘记的
登上飞机的那一刻起
止不住的眼泪这一刻还是来了
心脏那麽那麽地痛
爱你不後悔不像你变得憔悴
心一直挂念不管多远我都想去那里
好像要再回到遇见你的那天
可我却只能看着存留的记忆……
黄子韬的这首舍不得,送给大家。”
电台正播放着黄子韬的舍不得,歌词很悲。
童希也瞬间被点通了。
原来这种离开时的感觉叫舍不得。
她是真的很舍不得。
这个家有双亲的味道、有姐姐的味道、有弟弟的味道、有自己的味道,更重要的是……
有一种家的味道。
童希默默拭去眼角的泪,在音乐的伴随中慢慢沉浸在梦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