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喀擦一声打开大门,迎来的是无人的宁静,黄昏的余光透过窗洒进客厅,白纱窗帘随风飘逸,茶几和电视柜上的杂物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任谁看了都会心情舒适的整洁,我扔下书包,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罐可乐开瓶就灌了起来。
我关起冰箱,发现了压在磁铁下的纸条,我走近一看。
「小颜,你爸爸已经帮你付好这次的房租了,他这次得去日本出差,所以两个月後才会回来,如果你有甚麽要吃的,零食还有饮料我放在柜子里,我还煮了一些菜,冰在冰箱里,不要总是吃泡面,好吗?最近你比较安分了,你爸总算能松了口气,记住,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别惹麻烦,不管怎麽样。
甄姐」
我随即转过头,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个信封袋,下意识地打开来看,里面有一些千元钞。
「一、二、三、四、五…」我舔了舔手指,开始算起这两个月的生活费。
但金额却让我吓了一跳,他留了十五张千元钞,也就是说一万五,看来他还是想要用钱来弥补我这段没有他在身边的时间。
工作很忙、出差、应酬、谈案子等等,他总是有藉口逃离这个称为家的房子。
也许这称不上一个家,他住在台北市的葛林斯大饭店的时间都比住在这里长,搞不好那里才是他的家。
也许这只是他暂时停留的地方,对他来说就像一天休息十分钟的那种…小休息室?
这就是他为甚麽有钱,他有钱,却没有一点时间可以留给我。
一点都没有。
所以他给我钱、还有这间房子,我可以随意用,因为对他来说,这更像我家。
然而,可悲的是,他连张纸条都要自己的秘书留,他连拿起笔写个一分钟的纸条都不愿意。
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我叹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些许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某种怡人的香气,放在茶几上的杂志被整齐的摆放在书柜里,出门前散在桌上的饮料空频消失无踪,餐桌上甚至还放了一个插着雏菊的花瓶?
恶…我是说,插着雏菊的花瓶?
想也知道,这里一定经过打扫阿姨的一番「净化」还有,这种人除了我爸还有谁会请来?
唯一让我舒适的空间也都被他给破坏了。
我卷起袖子,开始将杂志重新散在茶几上,从橱柜里拿了几包洋芋片出来扔在沙发上,在将餐桌上的花瓶放到柜子里的最深处,换下的制服乱丢在客厅、吃完的洋芋片垃圾、可乐罐等等,我看着眼前一片散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终於,我又找回了我的世界。
我不想让爸毁了我的一切,他之前甚至还想把我丢到国外去留学?我的天,要不是我百般向他抗议,我绝对会失去更多自我。
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却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自从妈过世後…
感觉,一切都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