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两大危险分子的舰队逐渐靠拢,领头人分别站在连结道的入口,以自身最惬意的姿势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撇开高衫那等过於保护的手下,神威这方仅有少数可怜的三人,可领头的那位似乎不怎麽在乎就是了,毕竟杂鱼来得再多也难以威胁到他。
「哈~~啊。」好无聊啊,阿银我真的觉得好无聊啊,什麽时候才能结束这个诡异到不行的篇章啊我说。银时双手插在兜里,站着鄙视一切的招恨三七步,一副「我就是要耍二你奈我何」的不良少年样。
神威见自己一手建立起的「良好形像」遭到糟蹋,眯着眼笑,以自己的方式令对方刻划在观众心中的深刻印象,彻底转变成无害且纯良的和蔼大叔。
「你们两位就算想要报复彼此,也要适可而止。」做为唯一知晓内情的苦逼人士一脸哀怨,在通道连接结束、金属门缓缓向上收起时适当做了提醒。
好吧,索性两个专门破坏对方形象的问题儿童,在门开到一半时便按着当时商量好的模式演,瞬间化身为彼此。若不是很熟悉他们的人,多半都会被两人耍得团团转──嘛,前提当然是两个人都不犯傻。
敌方大BOSS混得相当滋润,左有金发美少女右有墨镜帅哥,身边有着各形各色的得力部下──哇,这不是欺人太甚嘛?要是银时现在是银时,他一定会狠狠吐槽这种不平待遇。
「哼?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怎麽、那麽快就想撕破脸吗?」高衫抬高下巴,一副鄙睨众生的高傲样,嘴角还带着一成不变的狂肆笑意。
不要一副明显看好戏的「魔」样啊死矮衫!银时心头的小人夺过对方夹在指间的烟管发狠折成两段,凶猛地瞪着眼。
「呀~开什麽玩笑呢高衫晋助先生,好不容易才能见到……怎麽可能轻易放弃呢。」实际上却是皮笑肉不笑地打着交际牌。
「嘛,按照当初说好的来吧。」高衫目光危险地说,随後转身离开,留下一群虎视眈眈的鬼兵队成员把守关卡。
……
「想不到最後跟过来的竟然不是你的亲信,」他发出几声古怪地笑:「这是想换人了吗?」
「怎麽会,就算想我还怕我家大人不同意呢。」
走在前头的两人毫无顾忌的交谈,完全无视跟在三公尺後的被讨论者的心情。
「呵,你家大人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毕竟……白夜叉可不是吃素的男人。」
这、这种家长面谈的既视感是怎麽回事!?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银时微笑着沉默,没胆再挑动身後那只小怪兽的敏感神经。
好在高衫倒也识趣没死缠在这个话题上头,像是不经意的提起另一档事:「据我所知,你们那位提督大人似乎对你有些偏见。」
「嗯?他对我有意见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况且……」少年勾起愉悦笑意,一股强者不畏挑战的气势跟着迸发,「谁会在意白痴的想法啊,没本事的人就不该占住不属於他的位置,让大家心都累不是吗。」
「这番话要是被你的提督听见,肯定会气得要取你性命吧,那可就顺了我的意了。」
高衫表达自身愿当黄雀的说词并没有吓着「神威」,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接着将无形的剑尖拨回对方身上,用想置对方于死地的气势把这轮语言攻势顶了回去:「那又如何?那个白痴也该从统一天下的美梦醒来了。倒是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自己才是他最大的眼中钉。」
天人和地球人本就是两类人,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尽管如此对自身种族的骄傲感仍不能完全抹除那道尴尬的界线;对地球人的弱小嗤之以鼻的天人并不少,绝不会因为少数人的强大改变他们先入为主的观念。
所以说白痴提督肯真心与高衫合作什麽的,认真说起来不过互取利益,或者……单方面利用罢了。
可惜白痴就是白痴,那只大肥猪并没有看透高衫的本质呀!在春雨的地位蒙蔽了他的双眼,使他忽略「即使是地球人,也不是一般的地球人」这一点。
既然如此……
『你就乖乖等着被宰吧!』走在後头的神威嗜血地笑了,默默对自己先讲解过白痴提督的自己打了高分,更为表演到位的银时打上不低於自身的分数。
高衫不改倡狂的本性,以独特地笑声笑了笑,面露同情:「看来与你合作不会太令人无聊。」那个提督想必一直被你的年纪蒙骗了吧?可笑,本来能统驭第七师团的就非善类,又怎麽可能是无脑之辈。
「彼此彼此。」恢复到先前无害的模样,银时决定不再开口,不然又被看出端倪就好笑了。
见「神威」不再开口,高衫也没兴趣一直找话讲,试探到此为止──只能说从刚见面那一刻就找不出破绽,连提及春雨内部高层也能毫无错误的应对──根本令人无从下手,再继续也没有意思。
「……」噙着意味不明的笑,高衫静静带两人前进,直到来到位处下层的牢房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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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层楼明亮得过分,除了硬质地的金属墙外,有的就是走道底部挖空的牢笼了。
简洁且粗糙的设计,使光线充足的通道显得分外冰冷无情,让人能够彻底看清自己身处的位置却无能为力。
两名尽职守在牢前的狱卒见上司来了连忙行礼,然後按照高衫的指示先行退下,离开时目不斜视,像是一点也不对来访者有丝毫兴趣。
「看,这就是你们苦心寻找的女人,可惜先被我们找到了……你说,我该要多少酬劳才对呢。」高衫张开手指抓在两根黑色栏杆上,状似怜悯的俯视倒卧在地、衣物残破不堪的女人。
「嗯?尽管向他勒索,最好掏空他的家底喔?」银时说,蹲下来一脸好奇的样子。
「少来了。太贪心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直接戳破「神威」那点小心思,在对方惊讶的注视下掐住忽然发难的华陀,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摧残她的脸。
「嗯~真有精神!我看好你喔,不要大意的上吧!」
「小子,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嘴上说着其实也不怎麽在乎的高衫一发力就把女人甩回肮脏的地板上,之後还嫌脏的在空中甩了甩手掌,似乎是想把沾上的秽气驱逐。
「等等……」神威为了根本一知半解的银时,特意走上前,摆出一副嫌弃的姿态说:「你们花了大笔人力,就为了抓这个女人?拜托,是不是太浪费了啊我说。」
「呵,银时,那是你不懂她的『价值』。」
「啊?」
「她可是卷走他们组织大笔金钱的逃犯,拿了一大笔钱在歌舞伎町耀武扬威的可怜虫。」末了,高衫转头朝华陀说:「我说的对嘛孔雀姬,前‧第四师团团长哟。」
「嘻嘻嘻……我…很强,我、不会……输。」华陀一脸痴傻的望着天花板,不示弱的说着催眠自己的话语。
「哎呀呀,怎麽变成这副德行了?」银时手撑在下巴,在高衫看不见的角度皱了下眉,尽职扮演自己的角色。
「不过审讯时药量下得重了些。没办法,她无论如何也不肯交代出偷走的东西藏在哪里,我们也是尽力了,之後只能由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银时否定的摇头,天知道他对下药有多大的阴影。「虽说她在我们接管之後迟早会变成这样,但好歹还『算是』第四师团的团长。你们的做法到底有些过头了啊──高衫晋助,我能把你们这番行为视为挑衅嘛?」
「好说好说,这不是在帮『自己人』吗?」高衫厚脸皮的程度之高,一点也不害臊的将彼此的关系拉近,「看来是我多此一举。」
「对了,这家伙之前在我们那边不是开赌场的吗?」神威适时介入他们之间的对视,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不断在地上转圈的碗,「『神威』君,你说过她的赌博很厉害是吗?」
银时挑眉,不太自在的回道:「是啊,可以告知你的命运通往生或死,被称做『被诅咒的赌博』、输了的人必然会遭受厄运呢──武士先生,莫非你想试试看?」
「哼,」神威小指挖挖耳朵,颇不屑的说:「谁要啊,我的命运我自己决定,况且我一点也不相信那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好吗。」
靠在墙上的高衫好笑的反驳:「嗤,不知道是谁还怕幽灵呢。」
「少罗嗦啊浑蛋,先去治好你的中二病再来教训我吧!」说着,神威吹散不存在小指上的耳屎。
「嘿、嘿嘿……是单数还是双数。」
空转的碗为气氛增添些许诡异,里头装着的几枚螺丝撞上空碗时不免发出空洞的咖当声,尤其可怜。
银时听到问句,在一阵静默中鬼使神差的开了口:「单数。」
「是双数呐呵、呵呵……」
「哦呀?我输了呢。」面上笑着,银时心中却不断打鼓。
高衫闷笑了两声,「看来这赌博的可信度真高。」
「那我就拭目以待?希望那个白痴提督别令我太失望。」对上神威略担忧的神色,银时微囧的扭开头。
什、什麽嘛那种表情!
将一切看在眼底的高衫眯起眼,离开一直靠着的墙,说:「看都看过了,走吧。」
神威不放心的盯了几秒才转身离开,正当银时低着头要跟上他的脚步,手腕猛然被高衫抓住。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高衫,只见他凑到耳边,悄声说:「银时,你果然与众不同。」
「……」
瞪大眼,银时愤怒的甩开高衫的手,一种被耍弄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他已经快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演戏了──是他、神威,还是洞穿一切的高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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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数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