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魚缸裡的世界 — 誤解(十):為什麼從我的嘴巴說出來的卻不一樣呢?

高中的第一个暑假就这样莫名奇妙地过去了,在开学的那天,新的班级、新的同学、新的老师、新的座位、新的开始,照道理来说,一切应该会很新奇有趣,但是我却感到一股空虚。暑假中我到底做些什麽呢?不管我怎麽想都想不起来。暑假过後,接着天气渐渐转凉。在不知不觉中,天空不再热情奔放,呈现一股淡淡的柔和,在树枝上的叶子摇摇欲坠,绚烂的花朵渐渐安息,一切似乎即将沈睡消逝,给人一种失落。换季了,换上了厚厚的长袖衣服。不知道小孟过得好不好?我想到小孟身体缩在一起,搓着手掌,不断对手掌哈气,发抖地说:「好冷喔!」

「跑步就不会冷啦!」我会这样回答所有说「会冷」的人。但是,我并没有跑起来,也没有人跟我跑起来。

学会孤独,是不是学会爱情的第一步呢?

那天带熊散步回到小孟家後,我特地去找孟姐,为我的任性的脾气道歉。我按下电铃,孟姐出来看到我後,一样很亲切地对我说:「带熊散步回来了,真乖,要进来喝杯水吗?」

我赶紧对孟姐说:「不用了!」

然後孟姐侧着头盯着我看,好像知道我有话想对她说,让我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正面看她。「对不起。」我低声地说:「我只是觉得小孟太过份了!一通电话都不打给我。如果她真的忙,只要跟我说一声『Hello!』,我就很开心了!」

然後孟姐摇摇头笑起来说:「那你不会打电话给她吗?」

「可是我没有她的电话啊!」我努力为自己争辩。

孟姐双手一摊,一样微笑,一副那又如何的样子。「那就去找她的电话呀!会很难吗?」

然後孟姐用手指一指她自己。我呆呆地看着孟姐,突然有个顿悟:「所以……我可以找孟姐你?」

孟姐点点头。「当然,那你要跟我要电话吗?」她说。

我拿着写有电话的纸条回家後,就把纸条丢一旁。「她不想打电话给我,那我为什麽要打给她呢?」不知道为什麽我有这样一厢情愿的想法,所以我并没有打电话给小孟。

冬天,让我又想到了小孟,不知道她去台北还有没有规律地运动?不知道她有没有去看医师?不知道她的气喘还有没有发作?然後我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纸条,打电话给小孟。接起来是小孟的妈妈,我跟她问好後,等小孟来听。

「阿彰!你怎麽过那麽久才打给我?」

她似乎很兴奋地叫出来,但是我没理会她。我劈头直接就问她:「是你为什麽过那麽久都没打给我?」我心里想,奇怪?我不是要问她:「气喘有没有发作?有没有去看医师?有没有去运动?」但是为什麽从我的嘴巴说出来的却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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