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之後,我总感到每多活一天都是苟延残喘,让我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事物,连克劳迪我都......」
雷文像是哽咽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直到有那样一个人,她拯救了我,她那总带着些怯怕的眼神,温柔却又坚定地伴着我,让我渐渐找回了昔日所感受到的、与你一起时能感受到的那些......。明明是不该被找回来的那些感觉,却在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身边,就因为她......」
「雷文......」我愣愣地看着他,连眼泪有没有掉下来都没感觉到了。
「因为这位的存在,所以现在不能去找你了呀。」
雷文将视线转向我,他抚着我的手不知为何好温暖,「现在的我,想和这个人在一起。想要给予这个人幸福,像她给过我的一般,或许也像你给过我的一般。」他说完後将我向他拉了过去,而将自己的额头靠到了我的肩上。
「欧菲莉亚,请不要原谅我。不要、原谅我......」
雷文温热而湿润的泪,彷佛正慢慢渗进我的心中。我不知道该不该,但听着雷文如此说,我果然还是感到喜悦。
「原来,我有帮上那麽一点忙呢。」我带着笑在雷文耳畔说着。
「那麽,你愿意留下来吗?」
雷文同样在我耳畔问着,「或许我是最没资格如此要求的人,但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留下来......」
「如果雷文这样希望的话,我......」
一股带着花香的风吹拂而过,代替我说出了答案--
回程的路上,我们依然没有对话,但是气氛已经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了,而是--
「雷文你......是不是有什麽话想跟我说呢?」我瞥见雷文一直朝着我看,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於是问。
「啊、我......」雷文别过头去,两颊居然有些泛红,「我想那是很失礼的请求,於是......」
「失礼?怎麽会呢?」我冲着他笑道,「有什麽能为你做的,我都愿意试试看。」
「就是......」雷文竟是将视线向下,「手......」
「手?」我反射性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看了看,「我的手怎麽了吗?」
「可、可以......牵着、吗......」雷文的眼神和语气都小心翼翼的。
「嗯?」我愣了一下,之後笑出了声,「我很愿意。」我主动牵起他的手,以前感觉冷冰冰的触感,现在却是有些暖暖的,尤其看着雷文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就......
「呵呵呵。」我又忍不住笑出声。
「请问怎麽了吗?」我的举动似乎让雷文感到惊讶了,而且是惊讶到有点慌张的程度。
「我在想,刚刚离开之前应该问问欧菲莉亚小姐,以前的雷文是怎麽样的人呢。」我开玩笑似的说。
「我想应该是、没什麽差别,吧......」
雷文心虚的样子有些可爱,看得我又忍不住笑出来,但很快雷文的眼神忽然变得奇异了起来。是我笑过头了吧?而当我正想道歉的时候--
「如果想问欧菲莉亚话的话,或许您晚上可以自己来一趟呢。」雷文的笑容变得诡谲,「据守墓人说,到了晚上的时候,那些墓碑的主人会现出自己的形体,然後--」
「呜、还是不要问好了!」我不顾自己还牵着他的手,就直往上拉去,想摀住耳朵。
「那麽,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雷文回复到温柔的样子,但他拉着我竟是要往前跑起来,「克劳迪等我们可等够久了,再不快回去他又要闹脾气了呢。」
「呵,说的也是。」
我想,过去的他是怎麽样的人,就留给过去吧。因为我想守护的,是眼前的人、此前与往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