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带着淙允来到厢房外;人如其名,即使面对这等情况,那脸上仍是挂着淡雅笑容,彷佛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她似的。
「敢问姑姑,可有解救琬榆良方?」淙允向她拱了拱手,问着那只及他胸膛高的那娇小姑娘。
含笑不急着回答,玉指微勾青丝,尽显娇媚风情,「哪,我问你一句。」她走至他眼前来,媚眼如丝,「只要能救琬榆,你是不是什麽代价……都愿意给?」
「是。」淙允现下心思全放在琬榆身上,答起来毫无迟疑。
「好,很好。」含笑像是满意了,点了点头,差遣下人取来一铜盆。「我告诉你该怎麽治;琬榆现下魂魄未安,身子虚弱,只余一息,我的丹药虽可解救,但药性过烈,以她现下的状况,受不得这等药力,反而要加速她人身毁坏的。」
「唯一的解法,在你身上。」含笑命淙允伸出手来,撩起衣袖;她解其配刀,将刀刃贴在淙允右臂上,「我们虽不茹荤腥,但你命格独特,百年难得一见;其血宛若清泉,有安定魂魄之效。若能以你的血为药引,再令琬榆服食丹药,便可解其燃眉之急。
「只是……琬榆伤重。」含笑凤眼轻挑,笑靥如花,「一丁点儿血可是救不活的。我再问你一次,即使救了琬榆,代价就是你的命,你也要救?」
「姑姑快别说这麽多了,饶是如此,淙允仍然愿意。」他握紧双拳,将两臂抬到含笑面前;那坚定的眼色,早已道出一切来。
「好!不枉费琬榆对你一往情深。淙允,姑姑欣赏你。」她唤来采芙,令她端着铜盆;而含笑手执佩刀,毫不留情的在淙允双臂上划上两道深刻的口子。
「姑姑……这……」采芙看着淙允那忍着剧痛的神情,竟是不忍的别开了头。
「放心吧,不会要了他的命。」
鲜血如注,自伤口上汩汩流淌;淙允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原本溢满血色的俊颜也变得苍白起来。
含笑看着铜盆里的鲜血,又望着那似乎快撑不住的男人,笑容渐敛;她伸出手来,扣住淙允双肘,「撑着点,就快差不多了。」
「可以了。」含笑向采芙使了使眼色,令她撤下铜盆,而素手抚上淙允那两道血口子,不一会儿便收止了伤口来。
「琬榆把你顾得挺好的。」含笑扬起朱唇,拍了拍淙允胸膛;要是身子骨稍差些的,定是支持不住的。「行了,咱们进去救琬榆吧。」
淙允脸色苍白,脚步轻浮着,「是麽……榆儿有救……」他唇角轻勾,像是再也支持不住的,身子瘫软下来。
含笑藕臂轻扬,轻而易举的接下淙允那沉重身躯,「唉,怎地琬榆就能遇着这麽个好男人?」还是个凡人哪!视线转至厢房里的外甥女,不知怎地,竟是有些羡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