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入内,姊妹俩聊起话来便停不了;淙允看着信函,偶尔与两位姑娘聊上几句,问问别业里故人近况,气氛是也颇为和乐。
到了傍晚,孙母与弘琰归来;在琬榆相互介绍,穿针引线下,众人相谈甚欢,更留下他俩在草庐里用饭。
席间孟青仍不多话;但弘琰坐在他身旁,竟是能与他熟络起来,饭後更是拿出酒来,与孟青对饮起来了。
琬榆陪着孙母收拾残羹碗盘的,便留下淙允、采芙两人对望。
看着孟青难得与她以外的人谈话,采芙既觉新奇又欣慰,是也不想轻易打扰了他们,便随着淙允走了出来。
「这榆树……是专给榆姊做榆钱糕的吧?」抚着那棵榆树,天色昏暗,是也不见榆钱;但方才闻着了榆钱糕香,只怕上头的榆钱也早已空空如也了。
「是啊。」淙允听见采芙话语,亦是走近答话。「这是琬榆的元神吧?」
「榆姊元神还在……」采芙正想回答,却赫然惊觉淙允说了什麽,她回望着他,一脸惊骇。「姊夫你……都知道了?」
淙允浅笑颔首,遂把琬榆将他坦白一事全告知了采芙。语罢,想起采芙方才说的,「原来这不是元神?」淙允视线又落到榆树上,摇了摇头,「唉,是不是元神,我都分不清楚。」他有些自嘲的笑着。
莫怪方才入内谈话时,琬榆开口毫无顾忌,原来眼前这男人,竟是知晓了事情原貌与她们真实身份。采芙展眉轻笑,「姊夫心底清楚,却未显丝毫嫌弃,也不费榆姊为你这般倾心,不离不弃了。」
「榆儿待我真切,用心良苦;沐家对我恩重如山,我孙淙允永难忘怀;这点差别,又算得了什麽呢?」
最後一抹余晖也没入山头,四处虽然昏暗着,但水田漫漫悠悠,稻香随风逸散,听取蛙声一片,心情似也整个放松了下。
采芙敞开藕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气舒胸臆,浑身舒畅。「姊夫这儿真好,就算快入冬了,也不觉寒冷。」
「妹子不嫌弃。这儿乡下地方,比不上京城一带繁华,我那间小草庐只有两间房,简陋不堪,让妹子见笑了。」
「哪儿的话。」采芙浅笑,看着淙允与琬榆一片赤诚,两人鹣鲽情深,不由得令她好生羡慕。
「采芙妹子,说来,我还没好好答谢过你。」淙允正起脸色,庄重的朝采芙行了个大礼,「感谢妹子用心,才使我能得榆儿贤妻啊。」他微微一笑,真诚的道了声谢。
「姊夫与榆姊姻缘深厚,我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淙允朝屋内望去,孟青还与弘琰相谈甚欢,「他待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