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羽!」我们约到一间离那边比较远的咖啡厅,为的就是不想要让熟人看到。
「对不起,让你等了。」他入座。
「不会啦!我来一下而已。」我们各自点了餐点他就直直的望着我。
「你有什麽想说吗?」这次我也不再畏惧。
「我想我依旧欠你一句道歉,但我知道我亏欠你的已经是道歉赔不回来的了。」他的神情有些懊恼。
「嗯,其实我已经在释怀了。」
「我其实想跟你说一些我当时的想法,虽然我知道那对你......」
「已经不会再是伤害了。」我朝他笑了笑,是阿我都释怀了,还说什麽伤不伤害呢?
「那就好,你想听吗?」
「你说我就听。」我真心的这麽觉得,我觉得我等了这麽久,为的应该就是这个最重要的解释吧?我需要这个解释才能厘清他对我来说到底是怎麽样的存在。
「还记得刚开始我们的相遇吗?说起来很荒唐,但其实也有经过一点点设计,那时候的洛崴告诉我,有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女孩要到这里来,他说他不想要看到你一个人到这边,然後又发生跟在台北一样的事情,所以他请我帮忙,洛崴不只对你来说像哥哥,对我来说也是,所以我二话不说的答应他了,我从没想过当初这一答应,我会爱上你,也没想过这一答应我会变成伤害你的凶手,一开始的喜欢很真、很真,就像小男孩喜欢女生那样,但是後来我遇见岢琳,我发现我的爱渐渐变得不简单了,它开始变成一种炫耀、一种利用、一种报复,我没办法接受她过得比我好,就算我对她已经没有感觉了,所以我利用了你,让你变成我报复的一种工具。」以前的我听到这些应该会伤心欲绝吧?但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慢慢的我们也开始习惯没有彼此,渐渐的我们也开始释怀,这就是时间,它会无情的带走美好回忆,当然也会一起把不想回首的往事一起打包。
「在跟你冷战的期间,我想了很多很多,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不敢安慰你,我知道凛夜会保护你,知道他会照顾你,知道他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但是我却越来越觉得痛苦,到最後凛夜跟我说了一些话,让我终於醒了过来,我知道我让你等了很久,知道我伤害你好久,知道我亏欠你很多很多,但是当我想清楚了,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不会等另一个人太久,因为她会没有耐心,她会想要放弃,所以我醒得太慢,她的心已经被别人夺走了。」说到这边他停了下来,笑了笑,但却藏不住苦涩。
「你都知道了?」知道我爱凛夜吗?
「当然,所以我今天来是要给我们的故事一个句点的,虽然这个故事不是完美的,它有泪水,但也有欢笑,起初的那些爱那些笑,都是真实的,我会祝福你跟凛,因为他会是那个深爱着你的人,他不会轻易的伤害你。」
「但是你那时候说的不是那样,连洛崴都是,你们都好像不喜会欢他。」这个疑惑其实困在心里很久了,我已经知道凛夜保护人的方式,他不会因为爱你,而让你误入歧途,他反而会在你即将失去自己的时候,拉你一把,哪怕你跟他都会全身是伤,洛崴跟凛夜很熟吗?为什麽当时的他也会露出讨厌凛夜的表情?
「我跟洛崴很好,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们会聊一些近况,他不认识凛夜,他认识的凛夜,都是我口中的凛夜,所以当时我的情绪,就会完全影响他对凛夜这个人的看法,就算事实并不是如此,他也会依据我说的,来假设凛夜是怎麽样的人,所以他也觉得凛夜的爱会伤害别人,是有一天凛夜告诉我你差点被车撞还被他打的事情之後,我才发觉原来这是他爱人的方式,但是这是好的方式,尽管你可能会跟他吵架,会跟他冷战,但他就是要把你打醒,他要你知道,在最危及的时候,不会有人推你一下,而是拉你一把。」应该就是我听到的那天了吧!只是後来我跑掉了,所以後续的对话我也不清楚。
「这个我也是在当天被他打之後才明白的。」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脸颊,他给的那一巴掌,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所以说,你没有等我,就像他不会一直等你一样,我希望我以前亏欠的能够在这一次全部补回来。」
「什麽意思?」他说了一句我不太懂的话。
「我想帮你,帮你找到一段属於你的、为了你存在的恋情,接下来我说的话,如果有帮助到你,那我的愧疚可能可以减少一些。」他自嘲的说。
「如果你也爱着凛夜,那就快点去找他说清楚,虽然我知道他一直很专一,但是让他等久了,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没耐心。」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的心抽了一下,如果凛夜不等我了......
「相爱是一件美好的事,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我,错过了这场爱情,毕竟他得来不易。」
「你连我在犹豫你也知道?」
「也不知道为什麽,我就觉得你还很在乎这段没有断乾净的恋情。」
「你继续说吧!」我莞尔。
「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所有的过去,就让它变成回忆,虽然可能有点苦涩,但至少你遇到了另一段恋情,从今以後,我们只是朋友,就只做朋友,我的存在,只不过是给你一个诉说的对象而已,朋友的功能不就是这样吗?」所以从今以後,他的定义就是朋友,我们只做朋友。
「修羽谢谢你,这次你真的帮我太多了。」这些时间来,过了这麽久,经历这麽多波折,我第一次心中对修羽只有感谢,谢谢他给我一段画下句点的过去,好让我可以面对下一个故事。
「这些都是晚来的道歉。」
「你帮我这麽多,已经互不相欠了。」我看着他,第一次在经历这麽多之後,面向他。
「快回去找凛夜吧!他在家里闲的发慌。」他将最後一口咖啡喝完便起身。
「谢谢你,真的。」我抱住他,如果我们的故事用一个拥抱来结束,那它会更有意义,而不是只有泪水,只有伤痕,修羽谢谢你,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你是谁,好让我能够接续我未来的故事,说好,我们只做朋友,因为我们已经错过能当情人的机会了,机会不会有第二次,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握,把握这个能够做朋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