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你看那个男生,感觉很帅个性又很好。」我眯着有些近视的眼睛,看着有一段距离的男生。
「他走过来了!」小晴兴奋地抓着我的手。
「又遇到你了。」花柳绿......遇上你是我今天运气不好。
「你们认识?」小晴看看我又看看他,见我脸色不对劲,随之噤声。
「没想到你也读这间学校。」我是不是读这间学校管你什麽事啊!今天一定衰神降临。
「看到你就想转学了。」我毫不留情吐槽他。
「天啊,我太帅了才会导致你这样的反应!」他捧心故作伤心状,我抬脚就给他踹下去。
「哈哈,好啦掰掰,我要去上课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离去。
我挥挥手,跟错愕还没回神的小晴道别,接着朝我的教室走去。
至於不同班为什麽我会认识小晴,我只能说:因为她就是我的邻居啊,敦亲睦邻是基本礼貌,左邻右舍都要认识,顺便送个东西打个照面,万一你有一天上厕所没有卫生纸才有得求救......噢不,好像有点歪了。
「小婷,那个人你认识吗?」手机震动了一下,原来是小晴传讯息过来。
「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怪人。」我回传了讯息。小晴已读之後就没有再传讯息过来了。看来她也是知道我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一个让我不想在意、又不得不在意的人,总是阳光的笑脸迎人,似乎还会点厨艺,很会耍小把戏。这种人怎麽想都不会想要认识我,真是搞不懂这个人,他大概是我遇过最奇怪的人了。
「各位同学,这张表格要你们填写你们未来最想从事的职业,多麽天马行空都可以。」班导师是个温柔的女老师,对我们总是有许多期许,而她也很照顾我,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老师。
我在表格上写下厨师两个字,便交给班导师,老师朝我笑了笑,轻声跟我说:「下课到我的办公室找我。」
一到下课时间,我立刻出发到办公室。「玉婷,来。」老师微笑着向我招手。
「老师,怎麽了吗?」
「是这样的,有个人委托老师找你,不过要通过一个测验。」
停顿了一下,老师用像暖阳一般的笑容,继续说:「就是刚刚的测验,他要的是一个真的热衷於下厨料理的女孩。」
「所以...我刚刚这样就足够资格了吗?」
「是,机会难得,好好表现,对方是个很有名的厨师,我们学校总共有两名学生去当他的学徒。」
「老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感激得向老师道谢。
「不用客气,你的厨艺我们大家是有目共睹。」
谢过老师之後,我便缓步走出办公室。整个身子飘飘然,喜悦的情绪使我的脸微微泛红,这样厨艺就能更进步了。
「一副乐得快升天的样子,一定遇到好事。」忽然一个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还处於恍惚状态的我,吓得差点跌倒。
「你这个人干嘛!忽然在别人耳边讲话,这样会吓死人的!」我气得往他的脚踩下去。
「冤枉啊!我可是叫了你好几次,你自己都没听到还怪在我头上。」他赶忙躲开我的攻击,还不忘马上澄清。
「哼!老娘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我扭头就想走人。
「等等!遇到好事要分享啊,这是朋友的基本原则。」瞧他说的多理直气壮。
「先生,我有说我要跟你当朋友吗?」
「不然好啊,你就别想精进你的厨艺。」这次换成他作势要离开,我赶忙拦住他。
「让我走啊!」
「我忘记我们有这层关系了......」我拉着他,头低了下来。
「我开玩笑的,不要这样就心情不好。」
我郁闷地点点头。然後......「骗你的啦!」我一扫刚刚的愁云惨雾,抬头朝笑着他。
「你!你这女人!」开溜啊!被抓到就不得了了,我边跑边笑,笑声充斥着整个走廊,为校园里的嘈杂尽了一份心力。
「琦仙娥参见娘娘。」她跪着拜见。
「免礼。」「谢娘娘。」
「知道我这回找你来是因为什麽事吗?」天女严肃得开口。
「小女不知。」她仍旧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玉帝派了人传话给我,说你狂妄得想看上玄的命格,虽无无礼,却不将天条放在眼里。」天女的声音透着冷意。
「娘娘,小女知道这样的行为不被允许,但是小女担心上玄仙君,担心到寝食难安,才会做出这种不明之举,请娘娘宽恕。」她虚假为真的功力,正是她的秘密武器。
「你明知道上玄喜欢的不是你,这是何苦?你还是早早放下这段单恋,别再影响到天女殿的名誉,否则就将你派进茅坛。」天女挥手命旁人带她离去。
茅坛绝不会是我要去的地方,那里可是整个天庭最难打扫的地方,到处都是香茅灰,就算整天都在打扫依旧扫不完。
亏你还说得出要将我贬职到那里,这笔帐我一定会算回来。
另一头,玉帝正与司命讨论着上玄先君。
「司命,上玄的记忆似乎没有被消除?。」玉帝挠着长长的胡子,缓声问道。
「是,研判是灶神君给他的晶石起的作用。」
「那个晶石,我去问过灶神君了,可以让上玄轻易找到辰仙子,只不过...」玉帝顿了顿,将心底的担心说了出来:「辰仙子是没有记忆的,要让她恢复记忆,需要上玄散发的仙气,以及晶石的灵气。」
「您是担心年节将至,上玄无法顺利让辰仙子脱离劫难,回到天庭。」司命精明的脑子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啊...我也大约听过辰仙子的为人,这次让她下凡历劫,实非不得已之举,做错事不能不罚。若因此让天庭丧失一个善良能干的仙子,损失可大了。」玉帝紧皱眉头。
「相信大帝您也很清楚上玄的实力,必定能够顺利将辰仙子带回。」司命勾起媚笑,继续说着:「我想,现在首要的事情,便是盯着天女下的仙娥,不要让她把事情搞得更复杂,然後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小晴,你最近这几天能来我家试吃我的料理吗?」我殷切期盼着,既然要去很有名的厨师手下工作,一定要具备相当的实力。
「我最近不行...因为家里的弟妹们的功课需要我。」小晴歉疚的看着我,直跟我道歉。
「这样啊,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小晴家里有事,这也是没办法的。
「我可以帮你。」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的花柳绿,无视小晴爱慕的眼光,笔直朝我走来。
「没关系我自己来。」对於这个谜样人物,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
「说好了要一起精进厨艺,不趁这个时候,不会再有机会。」他笑着,却还是能让我感受到他话里的恳切。
「是啊小婷,我没时间,但是他可以,就让他陪你也不是什麽坏事。」我仍犹豫着该不该答应。
「放心,我只是在你身边陪你。」他再度丢出一球,而我也试着接了起来。
「好,你今天放学就跟我一起回我家。」我马上又接着说:「先说喔,不可以来我家捣乱。」
「就说不会了。」他松了口气地笑着。
回到教室看着窗外,心里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果就这样下去,只要我愿意努力,梦想就能够实现,成为一名杰出的厨师。
「到了。」我打开家门,让他先走进去。
「我坐在餐桌前喔。」他尽到告知我的义务,不等我回答就先落座。这个人可能本身就散发着让人想扁他的气息。
「不要干扰到我就好。」我走进宽敞的厨房,穿起围裙,开始动工。
「我可以点菜吗?」他厚脸皮得问着。
「不行。」我立刻回绝。
「求你。」他殷殷期盼的目光,直直射向我。
「不要。」没门,怎麽可能让你点菜,当我家开餐厅也不是这样的。
「听听看菜单再决定。」眼神攻势不断冲击着我的底线。
「说来听听。」眼神攻势顺利让我的底线往下移动一点。
「功夫菜东坡肉。」我一楞,回头看着他。心里彷佛有个角落隐隐抽痛着。
「他还没吃到......」我喃喃说着,说出口後,更不清楚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意义。
「告诉你一个故事。」他的神情悠远,像是看清了所有不明白的事一般。此刻的他,让我有种他并不是人类的感觉。
很小的时候,我跟一个女孩认识了,正是所谓青梅竹马。我们一起成长、玩耍,每天都有着快乐的回忆。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喜欢的是这个女孩,天真无邪。
可是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会背着我欺负小动物,而我曾经跟她说过我很喜欢小动物,最讨厌欺负弱小的人了。
从那刻起,我暗自限制自己,不可以再与女孩见面。即使我清楚自己已对她没有任何的爱情杂入,但是多年的友谊无法抹灭,她还是我当成妹妹疼爱的女孩。
我试着与女孩沟通,让她了解我对她不满的点,她却无法理解为什麽我会因为这件事而选择远离她。
事隔多年,我才知道她喜欢我,可是那时,我已经爱上了另一个善良的女孩。就在去年小年夜那天,她约我到一个地方,准备对我说出她的心意,我面无表情地赴约。
在她对我说出喜欢我後,我的脸更是铁青,怕被旁人听到,俯下身明确拒绝她後,却被我心爱的女孩看到了,她也因此铸下大错,并且对我有着误会。
「这是我自己的故事。」他说完後抬眸,眼底尽是懊悔与无奈交杂。
「这道菜是我最喜欢的料理,也是我心爱的女孩的拿手菜。」
他的故事,让我的脑海里,不断涌现一些片段的画面,心里不停抽痛着,直觉告诉我,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这是我第二次问他。
「一切,在不用多久後的新年,你就会全部了解。」还是同一句话,搞得我心痒痒。
「我帮你做这道菜,可是你要答应我。」我深吸一口气,接续说:「去找那个女孩说清楚,然後要将那个女孩带来找我才算数。」
「答应你的要求,说到做到。」他露出皓齿,朝着我笑着。
我还是在意那个故事,在意自己为什麽要在乎他,在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