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晚上快八点,我呆呆站在总站,没有离开也没有移动,我真的埋怨自己
的呆,为什麽我会那麽乖?李桀澄来干我屁事,我想走也是我自己的事,他来
没看到人影,也算他倒楣,可是……,我就是那麽呆,继续站在这里,而且快
成站卫兵状态。
过了几分钟,我看见一个漂泊少年正骑着一二五机车蠢蠢的出现在某不远的地
方,戴着俗毙的安全帽,正往这边靠近。
我跟这家伙从升高三的暑假之後,就没见过面了,这样想想,还真是不短地时
间。原本以为我们会各走各的鸟路,没想到,他现在老大哥在这时会跑到我家
假装善良。
「喂!」我走了过去,对那个老看不到我的蠢家伙挥了挥手。
李桀澄见到目标(就是我),把车停好後,好像故意给我看的潇洒甩甩头,殊
不知他这样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
「宜郁!没想到那麽久没见了,漂亮的我都认不出来!」不知道为什麽,他的
第一句话让我的空胃翻腾。
我忍不住皱一皱眉;「你这句话对我妈还算管用,但我没我妈那麽笨!」我吐
槽。
想到国小四年级时,这家伙从高雄搬到我家附近,这个死小鬼不知道什麽时候
会讲恶心话,头一次见到我妈竟然叫:「姊姊好!」简想而知,我妈那时候爽
到爆表情。而我那个宝贝老妈还不好意思的说:「我的年纪不小罗!我有跟你
一样大的女儿了。」
他还故作惊讶的说:「真的吗?看不出来,简直像大他十岁的姊姊。」
x的!我在门後,听了都快吐了。明明就有欧巴桑身材,他还说像姊姊,他一
定是睁眼说瞎话,不然这种天大的笑话,还讲的津津乐道。
从此之後,我妈每天欢迎他来我家,然後这家伙也很配合的跟我妈说一些五四
三,然後我的地狱生活也因他开始的。
有没有听说国中是个花痴过剩的年纪?关於这点我可以百分之百举双手赞成,
因为李桀澄靠着他稀少的小白脸蛋,骗吃骗喝、骗情骗意、骗天骗地、骗上骗
下,无所不骗,最衰的是,每天我还得像个可怜邮差帮每个白目女孩送情书,
放学看他骄傲的爽笑,摇着手上的『战利品』,然而经过这麽多回的折磨,最
後感想:女生是个爱情智商"零"的蠢蛋,令我嘘唏不已。
还好这家伙在国中毕业以後,他有钱的老爸说桃园的高中都不够好,就跑去台
北考联招,然後在大家的期盼下,以他还不错的成绩考上了师大附中,虽然不
是第一志愿,但也够光宗耀祖,他父母亲爽的半死,那时我也被我爸妈骂个半
死。(因为那时我的分数…。)
在台北帮他租一个房子不说(听说是台北黄金地带),还附赠每个月三万块零
用钱,但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唯一得到的好处,就是不用看到他每天来我家
的恶心样。
「然後,你不要再甩头了。你知道吗?狗是不适合甩头的,跳蚤从你的头上跳
出来。」
只见他挑挑眉;摇摇头,「难怪你都没有男朋友。你讲话还是跟以前一样那麽
有个性。」
我忍不住频频点点头;「对对!哪像你女朋友在国中时一个接一个,好多无辜
少女惨死在的手上,我真替她们难过。他们都不知道你是个可以把死人讲成活
人,大便都可以讲成黄金的花花大少。还好我聪明的很,啧啧…。」接着,我
比着好险的夸张姿势。
「抱歉!不是我花,只是我和那些女孩子有些缘分罢了!我只是顺着命运安
排。其实我一点都不愿意!」李桀澄摇摇头,假装无奈。
「怪怪!你好委屈,我都不知道你的命运这麽坎坷,年年还收到巧克力,女生
还为了你争相吃醋。还真的是∼∼让人受不了呢!」怎麽会有这种烂人渣!明
明乐在其中,还假装可怜!
我真的不懂那时国中女孩除了花痴还能干啥?好好的书不念。还是那时什麽情
窦初开来的爆多,一个瘦的像猴子的李桀澄运个球,投个篮,每个女生就像中
邪般的花痴尖叫,情书如前提所说,每天一打算小事,巧克力多的像山一样,
而我身为邻居,却得看到这种不合理的怪事发生。而我的行情却是空空如也。
「瞧你酸成这样,如果当初你也送个巧克力,我可能会考虑考虑。」
「喔∼∼不。我宁愿给狗吃,至少牠会跟我摇尾巴。」我很认真的说着。
「宜郁!如果你要吐槽的话,这地方可能不是很好的地点。」李桀澄开始启动
机车,把另一个安全帽丢向我。
我耸耸肩,识相的接过;「不就是要我闭嘴嘛!」
「对了!你这个抢手货怎麽良心发现,有空来载我这个没行情?」我坐上机
车,在他耳边大声的说。
「干嘛!不欢迎!好歹我们也是邻居,有空关心路痴,天经地义。」这个家
伙,对我还真是像个【熟人】。
「你爱的要命女朋友呢?不去关心她,来关心路痴。小心她吃醋!」这的确有
问题,现在是浪漫的周休二日,一般热恋要死的情侣哪会错过这一天。
「……。」隐约间,透过後视镜我看见李桀澄的脸色转为难堪。
喔!应该是转为大便色。
我戳戳他的腰。「喂!你们当初黏的跟什麽一样,讲一下又不会怎样!」没
错!只要是人看到这对国中生小情侣你浓我浓,一定会起鸡皮疙瘩的。
「宜郁!很多问题我都可以回答,唯有这个问题,我不想讲。」李桀澄加快了
机车速度,快的像飙车,彷佛在逃避问题。
「啊啊∼∼!你妈啦!慢一点,你想不开,我也还想活着。」我连忙环住李桀
澄的身子,吓的哇哇叫。
「很好!那你就抱紧一点。」机车的速度又开始加快,飙的像蛇行,快的差点
造成交通大乱。
「让、我、下、车。」胆小的我完全像个无尾熊赖在他的背上,就好像溺水的
人抓住浮木般,紧抱不放。
我会不会太离谱了,给这家伙太多甜头。
那一刹那的後视镜,在李桀澄的眼神中,我看见了空洞与挫败。
看来,应该有什麽事发生了。而且是跟他女朋友的事。
但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载我一个女生还飙,难不成这是一个男生的可悲虚荣
心,无鱼;虾也好(这样想我不就是那个虾)。就像一个无往不利的爱情大
圣,受到一个小挫折,就有一点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