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扬铭是谢沅梳的表哥,就代表其实他并没有出轨?但是这样的话,那为什麽谢沅梳不说清楚呢?苦恼的想了许久,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执起玻璃杯饮了一口略带甜味的酒,果断决定不思考了。
「一个人?」男子在温平俊身侧坐下,一双狭长而明亮的眸子带着笑意望着他。那弯起的眼,像极了谢沅梳,让温平俊一下就答应了邀请。
正驱车前往旅店的路上遇到了施工改道,大大降低了行车速度,温平俊心中焦急,但又无可奈何。又一次的煞车等待,这次却被後方的车子从後面狠狠的撞上,巨大的撞击力使温平俊的车又向前追撞。车上的两人幸好都因为有安全带的保护而没有受伤,但也很煞风景的消除了一切的情慾。
感觉到身旁的视线,温平俊叹了口气,「你先走吧。」那人点了点头,在路上招了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本来就是玩玩而已,谁也没有责任要陪着谁、为谁负责。
打开车门刚想看车子的状况,抬眼便看见撞他的轿车旁,站着一道清丽而熟悉的身影,似乎是注意到温平俊的注视,男子转过身,眼里的惊讶清晰可见,虽然随即便被掩盖了下去。
温平俊粗略看了自己车子的损伤後,走向男子开口问道:「叫警察了吗?」说罢,偏头看到实际的情况。原来是一台箱型车先开始撞向男子的车,然後再一路追撞。
「嗯,箱型车的主人报警了。」男子敛下眼,拒绝着温平俊。
温平俊一边帮自己的车拍照,一边用着像随意提起般的口气说道:「那时候你为什麽不跟我说实话?」
甫听到问题,男子愣了一下,并没有想到他会这个时候提及,「因为你根本不想听我解释。」你的眼里充满着不信任,充满着愤怒,还有许多读不懂也疲於了解的情绪。
温平俊刚想反驳便看到警察从远远的地方驶过来,只好做罢。
做完笔录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温平俊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他疲惫时会出现的小动作。
抬眸看到谢沅梳想叫计程车回家,温平俊大步走了过去,「我载你回去吧?这里挺不好叫车的。」谢沅梳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刚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谢沅梳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而温平俊专心的开着损伤并不严重的车,一片寂静。
直到温平俊打破了沉默:「我当时并没有不想听你解释。」
但谢沅梳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那你这一年来为什麽这麽的——这麽的烦躁?」说烦躁可能太含蓄了,甚至可说是对任何事情都感到不安、易怒。谢沅梳不知道他怎麽了,但却明显能感觉得到他有心事、揉太阳穴的次数频繁了起来。温平俊不愿说为什麽,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持,受不了的谢沅梳累了,只能慢慢疏远他。
「我并没有——」辩解的话刚说出口,温平俊却断了语尾。这一年来,自己似乎、确实变得比较……敏感?一年前……一年以来有一件事情不断困扰着自己,那是来自母亲的关怀,问自己是否有结婚的打算,问自己什麽时候生小孩。想到这里,温平俊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并不是谢沅梳有异心想和自己分开,而是他自己,他自己为了这些事,把烦闷通通丢给谢沅梳,才造成了今天这种结果。
「对不起,」温平俊开口,「我迁怒了你。」
听到他的道歉,谢沅梳惊讶的转过头,入眼的是温平俊歉意的微笑。谢沅梳故做平静地问:「原因?」
「我妈问我什麽时候结婚生子。」虽然误会解开了,但是这仍旧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闻言,谢沅梳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难怪你妈会主动打电话给我……」收到温平俊疑惑的目光,他灿烂一笑,「不用担心。」
「为什麽?」望着谢沅梳异常愉悦的心情,温平俊忍不住问道。
孰料谢沅梳只是「嘿嘿」地一笑,卖起了关子:「问你母亲啦。」任凭温平俊再怎麽询问,谢沅梳就是不说。
他怎麽可能会说「因为你母亲发现你这一年来的行为,主动让步说:『不能结婚没关系,不生小孩也行,记得领养一个就好。』」呢?
真是个——真是个他怎麽样都不想放手的傻瓜呢。
柔软的唇趁红灯时,快速的袭击了温平俊,而温平俊看着转绿的号志,只好更改了目的地——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