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行驶了一段时间,莫小彤耐不住沉默,只好和冷千琴闲聊,顺便多多了解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不过冷千琴比想像中冷漠许多,除了回答她的疑问,其他一律以沉默或一个音节回答,让莫小彤十足憋屈。
「风景真好。」莫小彤望着眼前壮观的美景说道。
「嗯。」
「我可以叫你琴姐吗?」
「可。」
「琴姐,为什麽你总是戴着面具呢?。」
冷千琴默然不语。
「不想让人看到长相?」
「嗯。」
莫小彤见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们什麽时候可以下去?」一直待在剑上,怪闷的。
「天黑。」
「天黑!?不能先休息一下吗?」
冷千琴直视前方,不加理会。
由此可知冷千琴不好攀谈,莫小彤只能放弃闲聊,问一些关於这个世界的事。
索性对话不算无聊,冷千琴口中千奇百怪的事物令她听得极为专注,对她一连串的问题也耐心回答,脸上不见任何不耐之色。
也许冷千琴只是不擅言词,其实是很温柔的吧?莫小彤心想。
时间飞快地流逝,夕阳西沉,光芒将云彩染上橘红。她看了看天色,惊觉竟然聊了这麽久,更让她讶异的是,一整天不吃不喝,该觉得饿了,而她居然毫无饥饿感,实在怪异,於是她向冷千琴说出心中的疑问。
「你修成了妖,自然与一般生物不同,一个月滴水不沾也不成问题。」
妖?举起猪蹄瞧了瞧,莫小彤有些欲哭无泪,她可不想一辈子都是只猪妖……
她突然想起什麽,眼中出现了希望,「等等,那我可以炼成人形吧?」
「嗯。」冷千琴说道:「该下去了。」
语毕,飞剑缓缓向下降落。当降至地面,两人都从飞剑上下来。许是在剑上待太久,莫小彤踏上坚实的地面时,还有些不习惯,一个没站稳,眼看脸要与地板亲密接触,手突地被人拉住,那人轻轻一拉,她顺势躺倒在对方怀里。
淡淡的体香扑鼻而来,莫小彤恍了恍神,脑中闪过一幅画面。
那是她躺在一名女子的怀里,一脸幸福地望着女子。
正当她恍神时,对方向後退,少了依靠,她跌坐在地,这才回过神来。
「走吧。」冷千琴不喜与人亲密接触,刚刚莫小彤躺在自己的怀里,她不加思索地闪开了。
闻言,莫小彤赶紧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迈开小短腿跟上冷千琴。
走了一段路,穿过重重树丛,抵达溪边。
夕阳最後的光辉隐没於天边。
小溪清澈见底,水面上聚集了一团绿光,藉着绿光可看见水里游动的黑色人影,黑影如同鱼儿一般在水中畅游,好似童话里的美人鱼。
随後,黑影跃出了水面,惊动了那团绿光,绿光飘散开来,水面倒映着点点绿光,倒映着那曼妙的身影。
身影在水中站定,一双红光闪烁的猫眼与周围的绿光成鲜明的对比,绿光映照出那人妖艳的容颜。
「谁准你看了,蠢猪。」
莫小彤正觉这声音有点耳熟,见她挥了挥手,女子赤裸的娇躯被黑影覆盖,黑影化成旗袍,旗袍以黑为主,衣领领口敞开,深沟若隐若现,腰腹侧绣着血红的花朵,腰部以下左右开叉至腰部,内着红色短裤,短裤短至大腿根部,白皙的美腿显露在外。
饶是莫小彤同为女性,也被着极其大胆的穿着给震撼到。
女子轻哼了一声,两眼忽然一亮,从莫小彤身边走过,挽住莫小彤身後冷千琴的手臂,甜甜道:「琴姐姐~」
莫小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一望,望见冷千琴抽出自己的手,拉开与女子的距离,「夜儿。」
她顿时明了这女子是夜儿化成的人形。看到冷千琴的举动,一时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蠢猪,你笑什麽?」听见她的笑声,夜儿不禁恼怒,原本灿烂的笑容沉了下来,她走向莫小彤,一把捏住她的猪耳。
「痛、痛痛!」莫小彤痛得哇哇大叫,在心里问候她十八代祖宗。
「夜儿,放开。」
在不容反抗的命令语气下,夜儿用力地捏了下,随後松开耳朵。
莫小彤抚了抚发红的猪耳,跑到冷千琴背後,没好气地对夜儿吐出舌头。
夜儿握紧拳头,手背上爆起青筋,恨不得宰了她,烤成烤乳猪!
冷千琴扫了她俩一眼,席地而坐,她收起五指,再度摊开五指时,掌心上浮出一团火苗,火苗飘离掌心,冷千琴打了个响指,火苗倏地扩大,飘浮在半空中,照亮阴暗的四周。
莫小彤张大双眼,甚感神奇,「琴姐,这是怎麽做到的?」
「凝聚灵力。」冷千琴食指覆上一层淡蓝的灵气,灵气积聚於指尖,缩成一点,随即爆出一团火焰。
「这个……我可以做到吗?」
「嗯,得先学会凝聚灵力。」冷千琴点头道。
「怎麽做?」
「先静下心。」
莫小彤依她所言,阖上双眼,静下心神。
在一片黑暗中,依稀可见一个红色物体,凝了凝神,景象逐渐清晰,是一株还未开花的鲜红花苞。
花苞周围环绕血色灵气,灵气以花苞为中心蔓延开来,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就如同在母亲怀里一般。
她发现灵气可随她的心意变成她想要的型态,转念之间,她感觉到一股灵力窜过全身,顿觉精力充沛,心底深处貌似有什麽苏醒过来,同时唤醒她部分的记忆。
彤彤……
脑中响起熟悉的称呼,声音轻柔却刺疼了心。
心在淌血,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折磨着脆弱不堪的心脏。
那人是谁?
无法想起,也不愿想起。
一旦想起,怕是会痛不欲生。
她选择了逃避。
睁眼一看,一样的世界在她眼中已截然不同,无论活物死物,皆有灵气附着在上头,只在於颜色不同。
理应感到不可思议的她却无动於衷。
冷千琴与夜儿两人看她睁开了眼,皆因她混浊的双眼而感到诧异。
不过也仅是那一瞬间,眨了下眼,再度睁开时,眸里再度恢复原先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