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栏杆中透了进来,躺在拘留室的铁床上,翘着脚望着一轮明月,吹着口哨,随意的吹起一首民谣,这时,姬本经过听见龙芥的口哨声,停下脚步,向前搭话,或许搭话只是个藉口,因为山本龙芥藏有的秘密太多了。
龙芥有听见姬本刻意发出脚步声,停下了哨声,保持原来姿势望着深夜的访客,勾起一抹随意的笑,轻哼着歌谣。
姬本靠在栏杆上,听着山本龙芥随意哼出的歌谣,随意的问:「你再哼什麽歌?」
「吵到你了吗?」虽是这样说,但龙芥的表情却出卖了他,如果姬本说是,他可能考虑换首摇滚版吵他。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再哼什麽歌。」姬本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山本龙芥不以为意,翘着脚望着月光,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发呆着。
姬本开口打破了宁静。
「说说你为什麽能够成为山本家的家臣,还有有那麽多人可以选择,为什麽要选你当山本严的养父,你可以选择拒绝回答,我也无法逼迫你回答。」
山本龙芥沉默,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我还正想,警方怎麽会将我关在单人间呢?原来是想要问问题,好吧~看在你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可以选择性回答你的问题,但我不一定会回答。」
「我说过,你有权利拒绝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无法用武力逼你回答。」
山本龙芥起身继续望着月光,勾起一抹苦笑,开口说:「我想我就勉勉强强说说我怎麽成为山本家的家臣吧!」
与其说家臣,不如说是死士吧!一个大家族里,总要养几个死士与暗尉,表现好的就可以跃上排面为山本家的江山尽一份力。
「我是孤儿,应该说我们都是孤儿,被山本家所领养,每天就是训练,有些人训练武术,有些人训练魅术,别怀疑训练魅术也是为了杀人,但一部份的人说穿了就是负责保护老大的安危跟陪上床,所以常常有人讥讽山本组的家臣都是兔爷,欸!别看我,我很正常,只是有些人受不了训练的辛苦,被山本家安排出去经营事业各司其职,毕竟养活一个大家族的营运不是那麽简单的。」
姬本安静的听,看着龙芥张开手像是想把月亮抓在手心,自顾自的说:「自从少爷出生之後,我就安排成为专属於少爷的死士,为他生,为他死,我的命是山本家给的,要杀要剐,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山本龙芥眼光投的很远,就像望着远方,自顾自的说:「从小少爷就很黏我,为了少爷,我靠着自己的努力,爬到了中高阶层的位置,虽是这样说,但我只不过是山本家的一条狗。」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麽成为山本严的养父。」姬本直接将问题切入核心,山本龙芥却只是带着浅笑,背对着基本自顾自的说:「现在开始我要睡了,警察大人也早点睡吧!」
姬本也不追问,只是拿着小册子,看着黑暗中那宽阔的背影,看起来随时随地的都在戒备着什麽,轻声叹了一口气说:「晚安。」
直到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山本龙芥望着灰色的墙面,闭上眼睛缓缓入梦。
梦中,樱花纷飞,我就伫立在井的旁边,一身西装,显得身材硬挺,走廊上夫人身穿雪白和服,身旁坐着一个少年端坐在那里,夫人的微笑浅而淡雅,轻抚着少年的发,不知道说了些什麽。
只觉得很陌生。
眼前这一切,就是人们所说的亲情,但对我来说却很陌生,从五岁的那一年,我被山本组的当家看上,并获选为死士之一里的头,因为我的表现很沉稳,态度也很冷静,出任务或者手刃同袍,所有的肮脏事,我都做得很完美,幽默、调笑、漫不经心都是我的伪装,我这双早已沾满了鲜血,唯有站在夫人身後,才能呼吸那一点空气,夫人是,黑暗里唯一绽放的一朵白花,美的令人眩目。
当少爷抬起头看向我时,场景顿时转换,我被少爷逼到墙角,他那张俊脸因为愤怒些微扭曲,我听着他在我耳边说:「为什麽?为什麽不让我去爱你?假装也好,伪装也罢!世人的目光我也不在乎,只求你,让我去爱。」
我微微一愣,明明就在梦中,眼前的男子却似乎感觉了到热度,我该推开他,所以我推开了。
当我睁开眼,一双手高举着,保持着推开人的姿态,一声无奈,将略为发麻的手放下,缓缓起身,原来不知不觉中睡的那麽沉,睁开眼望着窗外,却还一片黑暗,换着姿势,倒回冰冷又硬梆梆的铁床上,睁着眼,梦里的一切与现实重叠,我又而尝不知道少爷的心意,只是,他不允许他的前途毁於山本龙芥我的手。
少爷,你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该坚强一点,起身还抱着膝,望着灰色的墙面,忍不住吐槽说。
「这颜色,真灰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