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是余子析先醒来的,还没完全苏醒的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睡在他旁边的陈宇文,心中的那种罪恶感又油然而生,昨晚那沸腾的慾望只能自己解决,完事後的他在浴室一次又一次的冲洗着自己的手,想洗去的不止有沾黏的液体,还有满满的愧疚,肥皂已经被他搓洗的少了一大块了,余子析仍觉得自己的手还是如此肮脏。
「我到底该怎麽办啊......」
陈宇文当他是朋友,自己却抱持着这样的心态待在他身边,这让余子析对自己感到不齿,想抽身离开,却怎麽也无法舍弃对陈宇文的情感,这样的矛盾拉扯着余子析的内心,一个不住意便会被撕扯成两半,再也无法修复。
「嗯....余子析你醒了阿。」
「啊...是啊,你躺在这等我一会儿喔,我去弄早餐吧。」
余子析仓皇的逃离房间,现在的他不知该用什麽心情去面对陈宇文。
等余子析做完早餐,陈宇文也已经盥洗完毕了,虽然内心混乱,但余子析做菜可没因此受到一丝影响,还是一如往常的高水准。
「早餐是火腿法式吐司配欧姆蛋,我还泡了咖啡。」
「呜喔噗!」
陈宇文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咕哝,对还昏昏欲睡的他这样算是对早餐期待的一种赞赏。
陈宇文坐到餐桌旁,开始吃余子析帮他做的那份早餐,可能是因为刚醒来的那种疲倦感,两人没说什麽话,这样宁静的早晨看起来多麽美好,面对彼此吃着美味的早餐,就像是新婚的夫妻一样,但余子析知道,这样的互动便已是极限了,不能再更进一步,也不能再奢求什麽了。
吃完早餐,陈宇文也总算恢复了精神,今天是星期天,反正他家里也没人,他想一整天待在余子析家。
「余子析,那我今天白天可以待在你家吗?」
「当然可以啊。」
余子析仍然不想拒绝陈宇文的请求,就算知道他的一切做为可能拿不到任何回报,但他还是想让陈宇文的所有愿望成真。
陈宇文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余子析从电视旁边的柜子里挑了几部电影DVD给陈宇文选,反正时间还很多,看部电影打发时间也是甚好。
「德州电锯杀人狂、母侵、厉阴宅,你要选哪部?」
其实他的柜子里还有像是十七岁的天空、盛夏光年、蓝宇之类的电影,但他现在并不想在和陈宇文独处的情况下看这些电影,他怕意图会太过明显而导致两人的尴尬。
「怎麽都是恐怖片啊?」
「我喜欢看嘛,你不看恐怖片喔?」
「没啊,我也蛮爱看的,那就厉阴宅吧。」
余子析将DVD拨放後,自己也赶紧跑回沙发上坐着,三人位子的沙发,陈宇文坐在最左边,余子析却坐到最右边的位子上,两人中间硬是空出了一个空位。
随着电影的演进,前面铺陈的剧情也逐渐开始悬疑恐怖起来,但看的余子析却感到无聊,这部电影他已经看过了,所以之後主角会发生什麽事他早就知道了,偷偷瞄一眼陈宇文,他好像也没有很害怕,但看起来似乎是比余子析认真一点在电影上。在其他爱情电影里,看恐怖片时女主角总是会害怕的扑倒在男主角怀里,但余子析可不能那麽做,他不知道怎麽演的假装自己很害怕,而且比电影更令他害怕的是陈宇文可能会把他推开。
电影最後在留了一个保留性的结局,让人害怕却意犹未尽,余子析走到电视旁蹲下想将DVD片拿出,陈宇文这时悄悄的溜到他背後,学电影里的剧情在他背後拍了两下手,这样的老招早就在厉阴宅上映时那段时间就被玩到烂了,余子析自然不可能会因此而吓到。
「齁,这都烂梗了你还玩。」
「蛤,别人这麽没创意喔,都学我。」
「什麽学你,别人没告你抄袭就不错了。」
「这种东西还有专利权的喔?」
余子析把DVD收回柜子里,ㄧ部电影顶多也才2小时,现在甚至还不到中午呢。
「你还想看其他部吗?」
「不了,ㄧ直看电影也会累。」
「那你想做什麽?」
「嗯.....不然我们来玩游戏吧。玩心脏病,赢的可以命令输的人做一件事,算是结合了国王游戏。」
「好啊,玩就玩。」
余子析随手拿了一副扑克牌,52张扑克牌两个人玩起来刺激加倍了,因为只有两人,不是赢就是输了。
「1。」陈宇文先丢牌,是ㄧ张梅花6
「2。」换余子析丢牌,是ㄧ张黑桃9
「3。」
「4。」
「5。」
「6。」
「7。」陈宇文在这时刚好丢出了一张爱心7,余子析一个眼明手快的想按下去,陈宇文动作却比他更快,硬是早他一步按住了牌堆。
「哈哈,余子析你输罗。」
「可恶.....那你要我做什麽?」
「我想想.....不然你就先来帮我按摩肩膀好了。仆人!」
「是是,国王陛下。」
余子析走到陈宇文背後,温柔的按摩着他的肩膀,好像是在对待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一样,甚至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陈宇文不算壮,但可以用精实来形容他,细长的手臂也有那麽一点肌肉,摸起来很有安全感。
余子析偶尔双手敲打陈宇文的肩膀,偶尔用手指来回的按着背肌上的穴道,手法看起来好像有那麽一点专业,但余子析站在陈宇文背後,所以也看不到陈宇文现在到底是什麽表情。
「国王陛下,这样还行吗?」
「勉强算OK吧。」
余子析趁机用力捏了他的肩膀,陈宇文一阵惨叫後假装泪眼汪汪的望着余子析,余子析得意洋洋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还要玩吗?国王陛下。」
「当然,我等下一定要叫你做更过分的事。」
你叫我做什麽我都会做的,一边这麽心想,余子析丢出了自己的第一张牌
然而这场又是余子析输了,他只好等候陈宇文发落。
「我要你....青蛙跳到厨房帮我到一杯绿茶来回来,回来才能用走的,不然绿茶会洒出来。啊对了,端回来的时候要学女仆喔。」
还好厨房就在客厅正对面,余子析一路跳过去也不会到精疲力尽的地步,他倒了一杯绿茶,端回客厅给一脸「我是大爷」的陈宇文。
「亲爱的主人,这是您点的一杯绿茶,请主人慢用。」
余子析还得假装自己穿着女仆装,拉一拉根本不存在的裙子敬礼才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这一大串羞耻的动作和话语让他脸红到快烧起来了。手里拿着绿茶的陈宇文倒是笑得很开心。
「不错啊,余女仆,啊我刚刚应该录起来的。」
「你敢录就完蛋了。再来,我一定要赢你ㄧ场。」
「谁怕谁,你这场再输我就要你学更羞耻的。」
还好,这场终於让余子析赢了,陈宇文看起来很是担心,他怕余子析会报复他刚刚让他学女仆的仇。
「不可以学别人的处罚喔。」
陈宇文赶紧偷加一条规定,至少让自己不用学女仆
「没问题。陈宇文,我要你闭上眼睛,我说张开你才能张开,在我说之前不论发生什麽是你都不能张眼喔。」
「不要对我做奇怪的事喔.....」
「不会啦,快闭眼吧。」
陈宇文闭上了眼,余子析在确定他完全看不到後,正坐面对着陈宇文
「陈宇文,我真的好喜欢你。」
余子析当然不可能真的向陈宇文告白,他只是无声的用嘴形说着,陈宇文看不到,也不会听到,但至少有在陈宇文面前对他说过了。余子析宁愿这样安慰自己。
「我知道你是异男,ㄧ辈子也不会喜欢上我,但我还是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到什麽都不重要了。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余子析还是无声的说着,陈宇文听不到,自然不会回答,这问题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你说过,你觉得被男生告白很奇怪,所以我不会说出来的,ㄧ辈子也不会说,我会学着放弃你,可以再给我一段时间吗?这段时间内就让我这样待在你身边好吗?」
这些话,余子希总算在陈宇文面前讲出来了,只是陈宇文不会知道。
「余子析,好了吗?」
「好了,睁开眼吧。」
陈宇文睁开眼後检查了自己的手脚,还去照了镜子,想看看余子析是不是偷偷做了什麽,但他怎麽可能找的到呢?余子析说完了一切,但对陈宇文来说他什麽也没做。
「欸,余子析,你刚刚到底对我做了什麽啊?」
「不告诉你,快中午了,我先去煮午餐了喔。」
「欸欸,余子析,你这样我都找不到问题感觉更可怕耶。」
「我什麽都没做啦,真的。」
余子析背对着陈宇文走向厨房,陈宇文还坐在沙发上找着身上到底有没有哪里被余子析动手脚,余子析没有回头,他怕现在回头,陈宇文便会看到他眼眶里那快要滴落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