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火影忍者(佐鳴)華胥之夢 — 火影忍者(佐鳴)華胥之夢3

火影忍者(佐鸣)华胥之梦3

有时候他会想,若那时的他们各自退让一步,愿意放弃当时想完成的目标,那麽现在的他们是否会有不同的结局与视野?

走到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单纯地……自己就只是漩涡鸣人,他就只是宇智波佐助,他们任何一人无需再思考火影的责任,复苏宇智波一族的责任。

……之类的?

想到一半鸣人不禁失笑,什麽时候开始自己也会胡思乱想了?

岁月与经历会使人成长,年少时期的冲动与热血到了现在却已经磨灭了不少。他看着自己被时间侵蚀的左手,不禁感慨起时间的流逝竟是如此快速。

明明觉得和辉夜一决死战还是不久前的事啊。

踏入了离木叶村有一段距离的小城镇,鸣人习惯性地将斗笠又压低了几分,然後脚步快速地移动到这几年交换情报专用的小店。

推开门後熟练地往楼上移动,一直走到廊道尽头的包厢他才停下脚步。只是当他要敲门时却犹豫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让他有些迟疑。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後才打开门,然後对着里面的人露出了在脑海中演练好几遍的表情作为招呼。

「唷,好久不见了,佐助。」

「……」

回应他的是面无表情盯着他的黑发男子…….一种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鸣人先是尴尬地将门给关上,顺手将斗笠和披风解开放在一旁後这才又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转身去喝茶的人。

「我说佐助,你好歹也给个反应吧!」鸣人鼓起脸颊坐在佐助的对面,然後十分顺手地把佐助刚倒满茶的杯子拿过来一口饮下。

「你的白痴表情让我不予置评,大笨蛋。」佐助毫不留情地做出评语,然後一如往常地惹来对方的一记狠瞪。

「不要老是说我是大笨蛋,白痴佐助!」

「都几岁了还这麽幼稚,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火影大人是长不大的小鬼。」淡定地又替自己倒一杯茶,看着鸣人炸毛的样子他总觉得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很可爱。

所以捉弄他一向是自己的乐趣。

「就算幼稚……那也只能在你面前啊。」说到後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鸣人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在其他人面前又不能这样……」

望着情绪明显低落的鸣人,佐助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他身边坐下後便一把将人给拦入怀中。

感觉到怀中的人从一开始的僵硬到慢慢将全身的重量依附在自己的身上,佐助温柔地抚着那头金色的短发,轻声开口:「发生什麽事了?」

鸣人伸手抱住了佐助的腰,如同撒娇的孩子般蹭了蹭,孩子般的行为让佐助的眼神又柔化几分。

「不说?」

「……」

「不说要怎麽解决问题?」将怀中人的脸抬起,佐助缓缓地凑近,「要自己说还是我自己动手?」

语毕,佐助便缓缓地贴上对方的唇瓣。温柔的触碰让鸣人愣愣地瞪大双眼,然後趁着对方惊讶的同时也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强烈的思念与情感化为一抹炽热的吻,察觉到再这样吻下去可能会失控,佐助不着痕迹地将彼此的距离稍微拉开一些,然後互相抵触着额头平复气息。

「有、有你这样问的?」待气息平复後,鸣人抬起眼瞪了一眼对方。

「谁叫你不说。」佐助一脸无辜,然後两人在相视一眼後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你确定还是不说吗?」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佐助,也许是被抱在怀里感到温暖又安心,鸣人在沉默过後总算是将问题说出来。

「前天方助来找我。」回想了前天不甚愉快的对话,鸣人的脸就沉下了几分,「最近新开发了忍具……啊,就是将忍术封印在卷轴後透过机械发射出来就能使用,让即使原先能力无法达到使用高等忍术的忍者或是一般人作为一种使用手段,可以说是相当突破的新型发明。」

「嗯,这件事我有听说,刚制作出来时似乎造成不小的轰动。」回想了一下先前听到几个忍者说过的新型忍具,佐助不禁露出一抹讽刺,「那种东西说白了只有弱者才会想用,真正的强者并不需要。」

「是啊。虽然说开发这个新型忍具的开端是为了提昇战力,让即使不是忍者的村民也可以有自保的能力……但是越到後面,我就越觉得这是个错误的决定。」说到後面鸣人叹了一口气,偏头靠在佐助的颈间後闭上了双眼,「我不知道该怎麽说……反正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佐助静静地看着鸣人,掌心如同安抚他的情绪般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发。

「那时候方助找我说的事情就是希望未来能运用在中忍考试上,听到这个我就觉得超火大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鸣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中忍考试是为了培训未来的新生忍者,用那种东西可是违背了中忍考试的精神啊!我怎麽可能同意他这样乱来!」

「所以就闹得不愉快了?」

「是啊!而且後来……」说到这边鸣人停顿了一下,原先生气的表情转变成了哀伤,让佐助看了就不禁蹙起眉间,「小妖和博人来找我……後来也发生了一点事。」

「博人说了某些话让你一时气不过所以就动手了,你却没想到小妖代替博人承受你的怒火。」佐助缓缓开口,然後在对方讶异的眼神下继续,「无论是小妖或是博人,你觉得确实都伤害到他们了,所以闷闷不乐,对吧?」

「……佐助,你在我身上装监视器吗?」

「怎麽可能,白痴。」佐助没好气地轻弹了下鸣人的额间,「那天晚上我去找小妖,看到她的脸就问她发生什麽事,後续不用说也知道你在想什麽。」

「这样啊……」鸣人垂下双眸,脸上有着相当复杂的情绪,「她後来还好吗?」

「没事,还蛮有精神的,她反而一直担心你那边的状况。」佐助低声轻喃,若有似无地带着一抹叹息,「那天她问我,既然我们互相爱慕,那为什麽不在一起?」

鸣人的身体明显地颤动了下,蓝色的眸子瞪大看着佐助,稳住了情绪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怎麽回答?」

「我跟她说我们有社会责任必须完成。」将彼此的距离拉开,望着这张早已深爱多年的面容,佐助伸手轻轻地捧住他的脸,「然後她说,若能创造一个华胥之国,也许我们就能获得幸福了。」

「华胥之国?」

「那是一个没有君王的理想国度。」佐助开口解释,「人民没有所谓的嗜好与慾望,一切都顺其自然。他们不会迷恋生存,同时也不会厌恶死亡。他们因为不会独自偏爱自我,不会疏远外物,所以不存在所谓的喜爱和憎恨……同时也因为不知躲避与忤逆,不知追求顺遂,所以也没有利益和祸害。」

听到这边,鸣人几乎是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这种国家在现实中不可能存在吧?哪可能有这麽美好的地方……」

「依照目前来看的确不可能,所以才说是理想国度。」佐助勾起了一抹笑,「某方面来说,我们或许真的只能待在这样的国度之中才能获得幸福。」

「你和我都放下执着与责任,在一个能够顺其自然的地方安稳地活下去……」说到这边佐助停顿了一下,黑色的眸子认真地看着对方,「鸣人,倘若这样一个国家真的存在,你愿意和我走吗?」

望着那双认真又带着浓烈情感的眸子,鸣人几乎是连思考都没有就点点头:「如果真的存在,我当然……会想和你一起生活下去啊。」

鸣人握紧了双拳,唇角带着无奈又讽刺的笑意。

「但这终究是美好的梦境……至少这辈子大概不可能了。」鸣人摇头失笑,「有好几次我都想着……我们明明已经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为什麽却还是纠缠不清?也想过是不是应该要结束这样不正常的关系,但是……」

未完的话谁也没有开口接续,即使不说出口他们也很明白彼此心底究竟在想什麽。

哪怕这是条错误的路,他们却还是没能放手,所以只能以这种形式在一起。

「对不起,我不是想要说这个的……」忍住了想要落泪的冲动,鸣人笑笑地挥了挥手,「我们把话题拉回刚才吧,关於新型忍具……」

「鸣人。」

低沉的嗓音打断了鸣人的话语,他愣愣地看着对方,一时间似乎丧失了思考和语言的组织能力。

「我们已经逃避很久了。」

「!」

佐助叹了一口气,将有些错愕的人给拉回来,让他与自己正视。

「想要矫正关系确实很简单,只要放手就好。」看着那双带着惊慌失措和一丝痛楚的蓝色眸子,佐助伸手轻抚着,「若你真希望如此那麽我会放手,哪怕痛苦我也会这麽做…...只是鸣人,我要你记住一点。无论日後发生什麽事,我都不会真正放弃你。」

鸣人微微地瞪大眼,似乎一时无法理解佐助的话。

「我们已经脱离莽撞懵懂的少年时期了。为了木叶的未来,一些牺牲与抉择是必须存在的。」微微地敛下眼,佐助牵起鸣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温热的跳动让鸣人不禁有些恍惚,「做出抉择的那天,我曾经和你说过──哪怕和你只能以某种形式在一起,即使痛苦也必须要忍耐,还记得吗?」

「怎麽可能忘记啊……」鸣人的声音有些无力,每当他的思绪回到那一天他就感到自己呼吸窒碍,相当地痛苦。

「既然我们做出了选择,那麽就必须将责任给履行到最後。」

「我知道啊……」鸣人低下头,艰涩的思绪在心中汇聚成了许多复杂的情感,蓝色的眸子慢慢地浮起一层水雾,「所以我很努力……一直很努力告诉自己不可以跟过去一样任性,我必须……守护好雏田和博人他们……我一直,一直很努力了……」

颤抖的肩膀显示出鸣人的情绪受到相当大的冲击,哽咽委屈的声音让佐助听了就十分心疼。

「努力想跟你……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就好,可是……」说到最後,鸣人猛然抬起头来,落泪的面容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张即使经过岁月的侵蚀却仍旧不减半分俊美的容貌,「我办不到啊!我发现不管我怎麽努力就是办不到啊,混帐佐助!」

边哭边骂的状态让鸣人的气势实在发挥不了几分,佐助伸手轻轻地拂去他的眼泪,然後凑向前於他的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好了,别哭了,笨蛋吊车尾……」

「谁是笨蛋吊车尾?你这个笨蛋佐助……混帐!」即使想要推开对方,但鸣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有所动作,因此只能狠狠地瞪着对方,「我怎麽会喜欢上你这家伙……可恶!」

「跟笨蛋在一起太久,智商果然会降低……不过,这也是我咎由自取吧?」佐助轻叹了一口气,然後用力地抱紧对方,「鸣人,我有事要跟你说,在我说完之前不准打断我。」

「说啊,都被你箝制住了我还能做什麽吗?」鸣人闷闷不乐的声音自怀中传来,同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打算离开木叶。」

「!」

感觉到鸣人的身体大大地颤动了一下,佐助不着痕迹地将人给压好才又开口:「我已经在着手某个计画,等到时机成熟之时,我会来接你。」

「那是……什麽意思?」猛然抬起头,鸣人伸手拽住了佐助的衣领,「你又要离开了?为什麽……」

从鸣人的眼中,佐助几乎可以看见惊慌与恐惧。过去离开木叶和第七班的回忆一直都是鸣人心中最为黑暗也最为不愿回忆的过去,即使後来他回来了,有时候还是会看见鸣人假装不经意地经过他家,然後和自己吵架一下才会离开。

那彷佛在确认什麽一般的态度与眼神,即使不明说佐助也清楚是自己给他带来的阴影。

「即使离开也不会离开你。」

温柔地轻抚鸣人的脸,指尖碰触到唇瓣之时也倾身贴上。

「我与你约定,在不久之後的未来,我们一起活下去......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生活。你和我就只是单纯的两个人,不再需要背负任何责任,再也不用承担任何痛楚与期盼活下去。」当双方的距离拉开之时,漆黑的右眼在一瞬间转换成了写轮眼,「记住了吗?这是我与你的约定......鸣人。」

血色的勾玉映入了湛蓝的眸子中,鸣人的视线渐渐地变得模糊。在意识完全远去之前,他只来得及喃喃地念出了那始终让他铭记於心,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会忘记的两个字。

「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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