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是英文课。(好吧,还可以接受)
前三节的课程我不想多讲,无话说得无聊。
只是我根本没在上课,应该说,全班都没在上课。
英文老师是新老师,只顾着上自己的课,班上有没有在上课根本不管。
摆着一本英文小说,我自顾自地读了起来。
一个小小的东西打中的我的头。
「什…麽东西啊…」我捡起打中我的东西。
一个纸团。
「在干嘛?」看似是韩曦丢过来的。
「吵死了,别乱叫啦。」我丢回去。
他不再丢回来。
我不是一开始就这麽强势。
在小学五年级之前,那年的小四升小五的夏天,七月七号,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了,我就像其他女孩般正常。
留着长发,可能绑着马尾,喜欢跟同学聊天,我曾经也是这样的人。
只是,一切变了,都变了。
我变得不爱跟人说话,带着一副不含镜片的黑色镜框,总是黑色系的服装,永远的牛仔裤。
那天过後,我跑去理发店,拿着一张相片,跟他说剪成这样。
「妹妹…你确定?」
「嗯。」
那张相片,就是五月天的阿信。
拿着他的相片没有特别的意思,就只是很喜欢这个团体和这个人。
从此我就变成了这种感觉,黑暗的冷静。
至少大家是这麽形容我的。
或许是因为上了五年级没熟悉的人跟我同班,大家对这样的我都不以为意,包含我的亲人。
沉默寡言的我对他来说,或许是种好事吧。
他?我爸,我的亲生父亲。
他从不爱我是多嘴的,他从不喜欢我多管他任何事,就算是一句寒暄问候他都嫌我鸡婆。
虽然他给的经济资源永远是充足的甚至是富裕的,但是他却从不肯任何一点关怀。
他不给我任何亲情,却也不恨我,只是一贯的冷落我。
尽管我从小就不太惹事、尽管我从小开始成绩一直很好(是那种可以排到区排名前十的那种好),他却对我还是一种冷落的态度,他连我国小的毕业典礼都不来。
我也变的冷酷无情。
所以能结交到朋友真的是有够奇怪的事。
不过,这个女生也是像我一样的个性还有同样的喜好,我们也才能变成朋友,只是他比较喜欢五月天的怪兽。
夏子涵,我的死党。
我们的出生对我们的亲人来说就不是个太好的事情。
应该这麽说,我们的出生就不被任何人期待着。
明天对我们来说,是种解答吗?我想不会是的。
我们的生命在他们的眼里看来就是一种卑微、一种无用。
除了我妈妈。
我妈妈是世上最疼我的人,我第一次感受到爱就是她给的吧,只是我想我已经忘记那种感觉了。
毕竟,已经感受不到了。
说到这边,竟然已经准备下课吃中饭了。
时间真快。
「你刚刚到底在干嘛?」
「我在做我的事情。」
「那是什麽?」
「不要问。」
「喔。」韩曦一副扫兴的样子。
不到五分钟,我就把饭吃完了,我想我真的盛的太少了。
我戴起耳机,重复起脑海中的熟悉旋律。
「回想着理想稀薄的希望走着钢索我的刚强
伟大和伪装灰尘或辉煌那是一线之隔或是一线曙光」
一线曙光…?
「舒尹凡,外面有人找你。」
「喔。」
「什麽事?」
一个比我高的女生,目测学号应该是学姊。
「这个…请你收下。」她支支吾吾地说。
一个粉色的信封,已经收到烦了。
基於她的面子,我不情愿地打开了。
里面大概就是一贯的什麽你看起来很帅啦、有着迷人的瞳孔啦、讲话的语气很俐落啦,重点是,信里都用「你」。
我唯一喜欢的是这句「你的背影好像五月天的阿信」这样。(花了多大决心才去剪成这样,保养也要一番功夫的。)
我将信纸收进信封里。
「谢谢你的赞美。」
把信封还给她,我进到教室里。
那学姊在错愕之下,让她的同学陪她回去。
教室里传来一阵欢呼。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起笑」个屁。
「欸!你进到一一三以来的第十封同性情书耶!你才入学不到两个月!」
「同性有什麽不好?」我冷冷地说。
鸦雀无声。
「吃饭啦。」韩曦接着说。
爱情,不那麽重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