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記得,梔子花開 》 — 【第十一章】還可以再更慘嗎?

萧洛楠说他会对我印象特别深刻,是他今天特别早到学校,看到教室外贴着的班级分班名单上,我的「若然」跟他的「洛楠」,引起了他的短暂留意。

又遇上在巷子被称为争斗的事件当中,看到我的制服上绣着的名字,他就觉得这是缘分了。

他说他只要一发狠,就连他朋友都不敢靠近他一步,但我,却敢在他发狠到差点失去理智的当下去握他的手、敢在他被误会当下出声替他辩解、敢为他骂那个女生、得罪教官和那些混混,他说他不知道我是真勇敢、还是做事不顾虑後果的。

但不论哪一种,他,萧洛楠,都觉得欠我张若然一份人情。

他说他不要叫我的名字像在叫他的名字般,所以他霸道的决定要喊我:若若。

那个以前爸爸妈妈喊我的昵称,现在却只剩奶奶这样叫我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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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教室的路程中,太阳晒得操场地面热气蒸腾,因为是上课时间,我又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在教室走廊上,只好越过整个大操场走回教室,汗流浃背的。

突然,眼前的刺亮光线一暗,我抬头,才发现他正帮我挡着西晒太阳,那个宽阔的肩膀、被光线照得模糊的脸庞,让我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麽,匆匆的低着头快步越过他。

我没有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我的脚步,直到进了教室,导师问我:「早就打上课钟了,你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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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放学,都没有再看到萧洛楠的踪影了。

「教官调到高中部了?」我讶异的转头看着徐瑶。

一放学,徐瑶就黏着我说要跟我一起回家,而且一问之下她家坐公车只比我早一站下车而已。

我答应她,但也要她答应我不要再一直跟我道歉了,我知道不是她的问题,但她还是觉得亏欠我似的,硬是要请我吃地瓜球才作罢。

我们在离校门口不远的摊子,跟老爷爷买了两份地瓜球边走去车站牌边吃。

「对啊!听说教官还说那发饰是你偷的,然後是萧洛楠帮你藏起来的!说你们两个早就认识了。」徐瑶说完,发现我沉默着,连忙拉住我强调,「我没有不信任你喔!沈如倩都承认是他们偷了,我也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你不要想太多喔。」

我一笑,「我知道,是你想太多吧?我又没说什麽。」说着又丢了一颗地瓜球吃着。

徐瑶放下心,转眼间嘀嘀咕咕的:「我觉得教官简直太坏了!都这样了还一直往你身上泼脏水!阿耀说了,还好他调去高中部了,不然他来一次阿耀搞他一次!」说着还加上动作比手画脚的,「例如把教室的电风扇开到最大,把它的假发吹掉。不然就把沙拉油泼在讲台地上让他狠狠摔一跤!」

看着徐瑶,我想起要放学时,阿耀巴巴的跟着我们,「欸……张若然。」我回头,看见他摸着他那颗平头,大剌剌的咧开嘴笑着,「我们做朋友吧!以後有人欺负你,我何其耀罩你!」

就这样,徐瑶和阿耀,成为我在班上认识的两个朋友。

「若然,快点快点,公车来了!」

徐瑶拉着我跑到公车站牌那,急忙挥手招公车停下。

「还好赶上了!有两个座位好幸运!」坐上车,徐瑶笑嘻嘻的挨着我坐下。

我转头看着坐我旁边的徐瑶,她挽着我的手,开心的看着窗外,嘴巴叽叽喳喳的说着那家店好可爱下次要一起去逛逛、这家店卖得鸡蛋糕很好吃,她都会跟她哥一起来买,下次要请我吃。

我不禁想着,这样算因祸得福吧?想刚开始自己还担心会孤单一个人,交不到朋友。

想着沈倩如那时候说他们是同情徐瑶才跟她做朋友的,想必徐瑶以前也是被人排挤的,好不容易有人愿意与自己做朋友,却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被欺骗的,他们对她没有友情、只有利用。

最後,还被偷了自己珍贵的东西,害她还得为了误会我拼命跟我道歉。

我想到这里,心里有些泛酸,默默的握了握徐瑶牵着我的手。

徐瑶察觉了,回头,给了我一记甜美灿烂的微笑。

徐瑶这个笑容,是不是因为开心有人陪伴着自己?

我想是吧?跟我一样,开心自己不再那麽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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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早我一站先下车,她开心的说着明天学校见,我笑着对她挥挥手说再见。

脚步是轻快的,萧洛楠、徐瑶、阿耀,在我枯乏的生活中添上了一抹鲜艳亮丽,让我完全意想不到回到家必须面对的情况──

一打开门,我照惯例的直接越过客厅走往房间。

「若然,过来。」爸爸威严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让我的脚步停顿在楼梯间。

只见妹妹──张怀琪从客厅跑出来,跑到我面前对我喉了一声:「你完蛋了,你在学校偷东西,爸比妈咪知道了。」说着,她看好戏般的等着我的反应。

跟在旁边跑出来的弟弟──张怀望,也学着她的姐姐张怀琪的模样喉了一声。

应该不用解释吧?张怀琪、张怀望,取名上来看就知道他们的名字是说着爸爸妈妈怀抱着期望迎接他们的到来。

只是教育失败,宠坏了这两个期望!

我冷冷的扫过他们,谅他们年纪小,我也不想多费唇舌,更不想露出他们期望看到的担心受怕。

「你怎麽没反应啊?等一下要被爸比打了耶!」张怀琪看不到她预期中的反应,不禁恼怒。

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就这麽多心眼,长大了还不被人排挤教训?不对,我忘了,她最值得夸奖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前人後一个样。

在其他邻居外人的眼里,她是体贴懂事、嘴巴甜又懂撒娇的小孩子,但在我面前完全原形毕露,一点也不懂得隐藏对我的排斥。

那时她还小,我对她并没有排斥厌恶,姐妹还蛮常玩在一起的,但到了她长大,在父母的灌爱下开始无法无天,加上奶奶本就比较疼宠我,觉得张怀琪是标准的被宠坏的小孩,也没和她那麽亲了。

一向习惯大家把目光摆在她身上的张怀琪,就开始跟我划开界线,她也要爸爸妈妈讨厌我。

当然,这些反感的起源是妈妈不小心让张怀琪知道我不是她亲姐姐了。

妈妈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我早就在刚从奶奶家回来没多久就偷听到他们私底下谈论着了。

当下听到说不震惊难过是不可能的。但也想着,就这样装做不知道吧,那时候年纪小,只懂得逃避不敢面对。

直到大了一点,也还是装不知道,不然我的人生,还不知道会产生什麽变化?说不定爸爸妈妈想着我也知道了,就直接把我丢了自生自灭吧?或者更不掩饰我不是他们小孩这个事实,对我更不好呢?

我装做没看到张怀琪的表情,越过他们走进客厅,并在心里深深吸一口气。

客厅灯光敞亮,桌上的残羹剩饭显示他们刚吃饱,却没有留一点菜给我。

以前有一次看到这样,就鼓起勇气问着怎麽没有饭给我吃?妈妈会骂我:说这什麽话!我们是虐待你吗?谁叫你搞到七、八点才回来?我不是要你放学赶快回家吃饭?这是为了给你记取教训!

但是,还是会煮碗面给我当晚餐,说不会让我饿死。

但现在,我也习惯这种不被在乎重视的感觉了。

奶奶会给我零用钱,若比较晚回家,我也有自觉的会在外面吃个东西再回家。

「琪琪过来!再说一遍你在学校听到的事。」妈妈端着水果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唤张怀琪过去,另一手揽着张怀望。

「佳佳的姐姐跟佳佳说,他们班上有小偷,叫佳佳不要跟小偷的妹妹做朋友!」说着,张怀琪露出泫然欲泣的样子,小脸直往妈妈的胸前蹭。

原来是这样!是她打小报告啊。

我淡淡的看着张怀琪做戏的样子。

她分明是要看爸爸妈妈打我的样子,脸还偷偷转过来,露出眼睛直往我这里瞄。

「不是我偷的,学校早就查出来了,是别人偷的。」我义正词严,这次不让谁再诬赖我。

「姐姐说的是如倩姐姐吗?」她疑惑的眨眨眼。

「如倩?」我眯起眼睛。

「对呀,如倩姐姐就是佳佳的姐姐,佳佳的姐姐说你和那个男生都诬赖她,明明就是你和那个男生一起偷的,被教官发现才诬赖给佳佳的姐姐。」她说着,眼睛滴溜溜地看了下爸爸妈妈的表情,然後接着说:「如倩姐姐说我是小偷的妹妹,说都是因为姐姐诬赖给她,害她要转学了。」说着,突然哭了起来,「我以後再也见不到佳佳了……」

我气得差点要喘不过气来。

是沈如倩故意的?故意说给张怀琪知道的?她从哪知道张怀琪是我妹?是从她妹妹佳佳身上知道的?那她知道了多久?早就打算要补我一枪了?我脑中闪过许多问号,却抵不过我攀升的怒意。

那个熟悉的,被人陷害、被人误会的羞辱惊恐。

当我正要忿忿的反驳解释。

只见爸爸青着脸从沙发上跳起来,几个跨步到我面前,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搧来,我眼前蓦地一黑、一阵耳鸣──

我偏着头、被打歪的脸,愣得还无法回神,脑海直觉的冒出一句话:今天还可以再更惨吗?

非的闲言闲语:若然被我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啊……(逃)

更文的速度比较慢的点,希望大家别弃文才好哈哈

如果有什麽感想指教的,大家要多多留言给我动力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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