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佳涵整天都很开心,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
早上宥轩要去上班之前说会给她一个大惊喜,
要她好好期待,她从一大早就开始打扫家里。
终於到了宥轩下班的时间,佳涵满心期待的等他,「Surprise!哈哈,等很久吧?」
宥轩突然进门,手上还提得大包小包的,
「当然!等你的大惊喜啊!」
「让你久等了!看一下我送你的礼物吧!」
每个袋子都装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化妆品、衣服、饰品等等……琳琅满目的礼物看得佳涵感动又开心,
「咦?这个是玩偶吗?」佳涵打开一个袋子问宥轩,
「对啊!是一只企鹅哦,经过玩具店碰巧看到的,觉得很可爱就买了。」「而且…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
佳涵看着宥轩,「那我们该来取个名字,」「呃…『阿呆』如何?」「它的眼睛放空莫名有种呆的感觉。」
宥轩勾勾嘴角,「好啊,就叫它阿呆吧!」
「来吃东西吧!」经过一阵狂欢後,宥轩突然跌坐在地上,或许因为酒精的催化,他突然开始抽泣,
「宥轩,你怎麽啦?」佳涵关心的握住宥轩的手,
他突然抱住佳涵,很紧、很紧,
「怎麽了你?抱太紧了啦!」
「佳涵…佳涵…我不想失去你!!佳…佳涵…对不起!」「宥轩…你不会失去我啦!不要哭不要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啊!」
「如果哪天我们…不能陪在彼此身边了,你也要继续开心,千万不要再变回以前的样子了,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宥轩,我也是啊!」
「离开了一定会回来的,一定要等我!!」
「知道了!」佳涵摸摸宥轩的头发,
「走吧,先去休息啦!」
佳涵扶着醉倒的宥轩回到房间,就这样陪着他一整夜。
迎面规律且平稳的气息令佳涵感到安心,
宥轩今晚的一席话虽然让她十分讶异,但并没有太担心,因为她一直觉得、也一直都明白,
他们两个是一样的,他们孤单、而且依赖对方,
她不确定宥轩有没有家人,
但她很确定,他不可能会丢下她的,
因为在他们相遇的那天晚上,
宥轩找到的不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女,
也是一个伤到几近死亡的灵魂。
这件事,宥轩跟佳涵一样清楚,所以不可能的,
宥轩要离开什麽的,只是一个假设,
可能性几乎为零的假设,几乎。
-------------------------------------------------------------------------------------隔天早上,佳涵起床时宥轩已不在身边,
以为他早起去工作了,打算起床梳洗一下,
却突然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纸条,
佳涵拿起纸条,呼吸的频率以及手颤抖的频率几乎为反比,纸条的内容使得佳涵连呼吸都困难,
她不愿相信内容所描述,脑海里不断浮现那段不愿想起的过去,双脚那麽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佳涵难过啊,她哭、她喊、她打,
但她却怎麽都没办法从这个幻境里离开,
宥轩走了?宥轩真的丢下她一个,走了?而且…为什麽?什麽叫做「我去找我爸,想办法帮你报仇」,报什麽仇?他爸又是谁?我认识吗?干嘛帮「我」报仇?
你爸是谁啊?纸条下一句解答了她的疑惑,「阿山」。
佳涵抱着头、紧紧掐住大腿,
阿山…那个几乎每个礼拜都要跟他见面的阿山?
那个第一次让她尝到可怕的感觉的阿山?
那个曾经甩了她一巴掌的阿山?
那段日子,佳涵哭、每天哭,眼泪流乾了就放空,
找阿呆说说话,不需要吃饭,有时喝点水,
她知道,不喝水的话,是会死的,她并不想死,
可是她也不想活得太好,
这样某天要是那个人真的回来了,
看到行屍走肉的她,心里也不会太好受吧。
她曾经想死,很想死,
但他却出现在她生命最无助的时候,还让她那麽幸福。
曾经深深的相爱过,
曾经对生命拥有无比的希望,
曾经快乐的住在他所构筑的城堡里。
现在,城堡崩塌了,而佳涵被遗骸压得粉身碎骨,
她用尽全力的想把幸福慢慢的拼凑起来,
但锋利的碎片却割伤她的手、她的脚、她的心、她全部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