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这是许雨薇醒後的第一个感觉。好像有数多只的马儿在脑中胡乱地奔腾着,脑袋就快被撕裂一般地疼痛着,她紧皱着眉头,忍受着伤口处的抽痛和灼热感。
「小姐!小姐好像醒来了!快…快去通知夫人!」站在床边的绿衣女子激动地说。
不久,一名高雅的妇人从门外由丫鬟搀扶着快步走了进来,她急冲冲地直奔到许雨薇的床畔,刚刚一直站在床边的绿衣女子也立即机灵的搬来了椅子让妇人坐下。
「我可怜的鸢儿…娘的鸢儿……你怎麽这麽傻呢?」妇人拉住了许雨薇露在棉被外的右手,哽咽地唤着。
听到声音的许雨薇慢慢地睁开她的眼睛,可是透亮的阳光却令不知睡了多久的她刺眼得又只好闭上双眼。休息了一会儿,她又睁开发酸的眼,仍然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就在她不知来回尝试了几回後,终於可以把眼前的所有模糊的景象看得清楚。
首先,她看到的是一直抓着自己的手的妇人。她身穿着褐色的外袍,上头是金丝线所绣的牡丹花,内里衬着的是灰黑的中衣裙,所有的黑发高高的梳着一个不知名的髻,上头插着牡丹花样的金钗,一缕发丝整齐的绕过耳後垂下至腰间的位置。
一旁站着的是一直站在床边的绿衣女子,她身穿深绿色的外衣,浅绿的中衣。许雨薇看向站立在妇人一旁,刚刚扶着妇人走进房里的女孩,以及门外的小女孩也都是做此打扮,大概是制服之类的吧…。
她将目光远放到床上及房内的格局及布置,她惊讶的发现偌大的房间竟找不到一点现代的用品,家具全都是木头做的,房间的造景也是木头为主竹子为辅。
她疑惑的闭上双眼,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尚未醒来。思考了一会,她又再次悠悠地睁开双眼,这次她不再平静,她难以置信得望着眼前的一切。
「鸢儿……你怎麽了,怎麽不说话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别吓娘啊…」妇人着急的盯着许雨薇,一直抓着许雨薇的手也不禁颤抖着,见她先是不发一语的紧闭双眼,後来是疑惑地环顾四周,现在居然瞪大双眼,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她担心女儿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是不是哪里又痛了?!看着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宝贝女儿,她实在是心疼极了。可怜的女儿,怎麽会遭遇这麽多事情呢?
许雨薇看了眼前的妇人眼神中透露的关心和询问,为了不让她担心,她缓慢地摇了摇头,并收回震惊的目光,回想着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她为了救要跳楼的女子所以抓住她的手,没想到那跳楼女子的手劲太大自己也被甩出大楼外,本想自己应该活不成了,怎麽现在不仅活了起来,还穿越成了古人了?!开甚麽玩笑呀!
「鸢儿…你怎麽了呀!有没有哪儿还疼、还痛?娘拜托你,开口跟娘说说话啊!」见许雨薇傻傻地盯着床顶的帐帘发呆,妇人摇着许雨薇的手,一直强忍的泪水也禁不住地直落而下。
感觉到手背上滚热的泪水,许雨薇将眼神收回,望向妇人。许雨薇无奈地想着:我是一个哑巴,如何能跟你说话呢?
许雨薇伸出另一只没被抓住的左手覆上妇人那一直带给自己温暖的双手,她给了妇人一抹微笑,希望她能安心。
「鸢儿?!」妇人迟疑地唤了一声。可许雨薇的微笑并没有让她因此放心,反而更加疑惑和担心。自从那件事後,女儿何又曾笑过?
就在气氛尴尬时,一直站在一旁的绿衣女子和不知何时出现的另一个丫鬟双双跪了下来:「奴婢们该死…,没有好好保护小姐,请夫人、小姐责罚。」
听到声音,妇人难掩愤怒地板起脸:「岱珊、翠珊,你们从实招来,为何鸢儿会受伤!」妇人放下许雨薇的手,转过身看着地下的两人。
一直站在一旁的绿衣丫鬟颤巍巍地开口:「回夫人,小姐在『悦心亭』坐着看湖,奴婢和翠珊就想去帮小姐拿些果子。没想到,奴婢们一回到『悦心亭』时就看到小姐撞上柱子,昏倒了。」
「胡来!你们难道不知道鸢儿的情况,你们怎能放鸢儿一个人呢?」妇人愤而起身,指着两人的鼻子斥喝着。
「夫人这两个小蹄子犯了如此滔天大罪,打死了,就算了,别为了她们气坏身子,不值得。」刚刚搀扶妇人进来的女子帮妇人顺了顺气,轻轻地在妇人耳边说着。
怒火中烧的妇人听完荷珊的话,立刻下令:「荷珊说得不错,你们居然未尽到保护、照顾鸢儿的责任。来人!将岱珊和翠珊拉下去仗毙。」说完,两名壮硕的侍从从门外走了进来,将地上的两人拉起拖出门外。
翠珊在妇人说完後就害怕的晕了过去,岱珊则颤抖的身子,泪如雨下的直向妇人刻头求饶。「夫人…求求您饶了我们吧!夫人…求求您呀!!求求您!」
床上的许雨薇在听到妇人的决定时,也惊骇的顿了一下。是啊!这里是古代,毫无人权的地方,有权有势的人就是王道。多令人心寒和畏惧的地方。
听着岱珊的求饶声,许雨薇的同情心立即全涌了上来。不行!我不能让两个生命就这样白白消失,既然那个小姐已经离开人世间,老天爷让我来顶替这小姐的身体活了下来,那就没有必要让其他人也跟着一起陪葬。许雨薇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偏头望向已经被侍卫拖到房门外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