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开店的时候，妈妈跟继父把店面选在附近的大学商圈里，下午五、六点这时候，正是人多的时间。
他们去了吴中炘也无暇照应他们，只是上了三份辣炒年糕就去忙他的了。
「所以这是韩国正统辣炒年糕？」梁晓栩戳起一块年糕，犹豫再三之後对石智瀚使了个眼色，「你吃吃看，不好吃的话我的给你。」
「你说的是人话吗？」石智瀚翻了个白眼，他是很想跟梁晓栩斗嘴，但是将近三年他都没有踏进这家店里，今天再来依稀还能看见妈妈的身影在店里忙碌，客人不少，应该是好吃的吧？
梁晓栩看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腰间。「快吃吃看跟以前的味道是不是一样？」
在梁晓栩跟周哲言的眼光下，石智瀚吃了一口。
他嚼了几下，哽咽的有些难以下咽。
梁晓栩看了，偏过头去低声的问周哲言，「欸，这意思是好吃的哭了？还是难吃的哭了？」
周哲言想了会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味道没变，还是味道都变了？」
梁晓栩沉吟几秒，「算起时间，你也吃过的吧？你吃吃看。」
周哲言有点为难，「我早就忘记是什麽味道了。」
石智瀚趁着他们交谈的时候揩掉了眼角的泪，然後咽了下那口年糕。「我真的觉得你们两个白痴的程度一样……」要是难吃的话，外头会有这麽多人吗？
他话都还没说完，梁晓栩跟周哲言一起转头看了他。
「把话说清楚！」、「不可能，我智商一百四以上。」
周哲言愣了瞬，回过头看她。「你也把这话说清楚！」
梁晓栩嘿嘿笑了两声，往石智瀚那头挪了挪，「所以味道一样吗？」
石智瀚对她这种耍赖的心思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只好对周哲言做了个抱歉的表情，「一样的，一模一样。」
固执的一模一样，是不是继父想用此证明妈妈曾经在这个世界上过？这样说也许很可笑，可是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很怀疑，是不是妈妈从来不在这个世界上？
「真的啊？那我要吃了。」
梁晓栩开动的时候，又一群大学生走进店门，石智瀚一看吴中炘忙不过来了，挽起衣袖就上前去帮忙。
留下梁晓栩跟周哲言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梁晓栩想了会儿，这样枯坐着浪费时间实在不是她的风格，乾脆拿起一边的抹布，也跟着帮忙。
周哲言看着也觉得有趣，不过小小店面，也就放了两、三张桌子，实在不需要这麽多人帮忙，他乾脆在一边等着，顺便滑滑手机，果然没过多久，石智瀚跟梁晓栩就回来了。
就算是深秋，梁晓栩都热出了汗，「这麽忙，怎麽不请个工读生？」
石智瀚摇摇头，「我怎麽知道……」
「不过看到这里的生意，我倒是知道你的学费怎麽来的了。」梁晓栩看了一眼外头的人群，虽然不到大排长龙，不过一直都有四、五组人在等着。「生意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