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你回去休息吧,我会亲自去跟将军说的。」
一句略显淡漠的话说出口莫离有些後悔,话也许不该说的那麽重?
幸亏柳玉也明白自家师父的性格,但是他这难得明显的让她不要涉及太深的语气还是令她微愣。师父对她其实挺好的,总是会让她好好的,部会让她有机会置於危险之地。
「师父……是的。」
柳玉一向对莫离的话视为必达成的指令,这次也不意外的依着他的话退出了这个看似简洁却又富有雅致的小帐棚。
待徒弟离开後的甚久,莫离还是静静的看着窗外,似在思考着甚麽却又仅像在发呆。
「你是何人?为什麽要救我?有何目的?」
打破他思考的正是这几句质问性的话,这个当下的莫离是很惊讶的,毕竟军医说了,要是三日内无法醒来,那可能就是凶多吉少了,如今却正好在第三天醒来可见此人是何其幸运逃离死难——
但这时的莫离惊讶後却不是在思考这些,他错愕的转过头看向床上那名原本像个拉线木偶般毫无生气的女子如今醒了过来,眼神透露着那丝丝的清澈都令人觉得呼吸一滞。
「难不成是个哑巴?回个话很难还是不屑跟人质说话?」更正,若是不说话似乎会好点。毕竟长得如此艳丽的女性出口的话却是这麽咄咄逼人的事实还是令莫离有些吃不消。
莫离自原先坐着的姿势起身,长长的下摆上那鲜艳的红色随之溢了下来。他缓步走到这名女子的身旁,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走到床边时就这样停了下来,四目相望时空气中流淌着一丝静默。
「莫离只是觉得姑娘看得顺眼便救了,这个答案,你可满意?」莫离淡淡地开口,然而他的内心早已忐忑不已,这个女子不似寻常姑娘不晓得这样会不会触怒她。
谁知道那女子听了这话的反而用一个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莫离,「不满意,这世上怎麽可能会有人情愿帮助别人而不求回报,说吧,有何目的?」
「在下刚刚已经自报名号了,不知姑娘是否也该回礼一下?」听到这话的女子微愣,接着有些懊恼的皱了眉,那副懊恼的神情落在莫离眼里又是一个美女矗眉图,他虽入伍为士,但由於家里的身分背景也是看过不少落雁之貌、沉鱼之姿的,不过像雁子清这种妖艳却带点英气、柔而又刚的却是很少见。
是的,她的名字叫雁子清,应该是父母望子长清吧,一生乾乾净净不受玷污的活着,可以看出她的父母是在怎样的状况下才会取出这种名字。而看着那个雁字,莫离似乎还懂了一个不知道该做何感想的事,那个雁字代表的是中原上另一个受过训练的军队啊。
「莫公子,那现在可以告诉敝人,为何要救我了吗?放着我在那边自生自灭不是更好?」雁子清仍然坐在床上,头撇向着窗看着外头的滴滴答答,她的眼睫毛很长,阴影盖住了她的眼睛却盖不住那灿灿生辉的双眸。
「不知道。」或许连莫离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甚麽会救了她,他总感觉并不仅是因为他不能对人见死不救,而是多了丝他说不清的因素他才毅然决然的救了她。
又是这个回答。雁子清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总之,既然你救了我,那我雁子清就是欠你一条命,而我也会跟着你。」
莫离有些错愕,先不说一名女子在这种战乱年代说出前面那句话是如何的有气魄和不知所谓,後面的那句话是什麽意思?待在他身边是指婢女吗?
显然雁子清感受到了莫离的疑惑,接着道:「我可以当你的护卫。」,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直视着莫离,莫离便自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但在仔细看着後,那黯淡不明显的角落中看到了仇恨。
「护卫?」
莫离的一句话道出了他的质疑,并不是他有意不相信她,只是就算是北方的那个地方培养出来的人,也不是人人的实力都可以当他护卫的,毕竟他的枪法也早已算军营内榜上有名的了。
这句询问就让雁子清不满意了:「怎麽,瞧不起我?你这点小孩子过家家的武艺也敢质疑我?」
不是她说大话,就算在雁门关那处她身法的诡谲及使盾的刚柔并进让她称不上前三至少也是个前五的,就莫离这点戏耍别人勉强还可以的枪法她还是不看在眼里的。
「不信的话,等雨停了,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