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都沙哑了,明明是不长的故事……
我握紧手中的马克杯,他则慢慢喝了一口润润喉,表情才平静了些。
我脑子不好使,边听故事,边把他们的关系画在纸上,再三确认後肯定了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忆起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如今都有了解释,例如我们看电影时他和我接到的电话,深夜传简讯给我说不搬的人应该也是飞仙;接着又想到他每次和鹿依凡站在一起,总是一脸晦气,没好脸色,那时我还以为他老在生闷气咧。
我轻咳了几声,问:「所以你养父母没有阻止你表妹的意思?」
他皱眉:「我妈很疼依凡。」
这麽说我就懂了──伯母乐见其成,搞不好还曾经参与「各种活动」的帮忙。
这样的剧情安排蛮值得唾弃的,可我也只能接受,谁叫每个孩子都是妈妈的宝,还好我有我妈。
我点点头,说了句知道了,默默去把喝完的杯子洗了,再把晚餐的泡面碗也洗了,然後收拾收拾流理台。
回到客厅时,孟长鸣在看球赛,但他用余光瞄我被我发现,还有就是他的侧脸实在太紧绷,好像我随时会跟他提分手……哈哈,你也嚐到我之前担心受怕的感受了吧。
「你还不去洗澡吗?」我挑了个没有杀伤力的问题,云淡风轻问。
他关掉电视正眼瞅我,摇摇头,表情何其无辜啊。
我想别扭也闹够,冷落也冷够了,我和他都受够了,还有就是我想和他一起去吃火锅,所以我决定和好。
我走过去在同张沙发上坐下,一股脑往他怀里蹭,他马上放空两手抱住我,比我还迫不及待。
「你之前一直不说,是为了护她?」我闷在他胸膛问。
他下巴靠在我头顶上,身体僵硬到我又开始担心他的血压。
「如果真要说护谁,我也只会护你。」
「护我又为何不说?」我简直是在跟他兜圈子,但听不到他的答案,让我很在乎,我最初纠结的就是这点。
我听到他张嘴深呼吸好几次,最後还是没说,只好自行解释他的犹豫──要是有这麽一个情况特殊的表妹(或者妹妹?)我也说不出口。
想想他也挺委屈的,我不争气的心疼他。
「和好了。」我在他胸口,赶在最後一口气用完闷死前说。
「你气好久了。」他很小样的抱怨,身体瞬间放松不少。
我听了很满意,却说:「你早跟我讲明了就好。」
他没说话,更紧地抱住我,我猜他大概很怕说出口後我会被吓跑。
我哪会被吓跑?就算他告诉我杀了人,我都替他毁屍灭迹。
这时候我必须安慰他,又想不到该怎麽做,盯着他那张特别妖孽的小脸蛋沉思起来。
孟长鸣也很配合的和我对望,就是配合的没很久,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眼睁睁看着他扶了我不算纤细的腰,把我屁股挪到他大腿上。
我不置可否问:「你这是干嘛?」
他说:「我抱我女朋友,你专心发你呆。」他调整我的位置,不是让我舒服,是让他自己舒适些。
我白眼他:「我就是你女朋友。」
他故作沉思片刻,回:「那你听话让我抱抱。」
我想了下,找碴地问:「为什麽?」
他咕哝:「你生闷气那麽多天不理我,我寂寞。」
撒娇啊……有没有你这麽可爱的?
孟长鸣的手慢悠悠在我背後摸索,好像在寻找我偷藏的私房钱,问题是谁会把私房钱藏在那里?
「我生闷气还不是你害的。」他手往我腰间一摸,痒得我直哆嗦,我一把抓住:「孟长鸣,你别乱摸,很痒。」
他没说话,他忙着吻我。
我没想到只是冷他个几天,这厮会变得如此热情,早知道不时冷他一下。
吵了那麽多天,和好後的亲密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知道是谁先前进,谁屈就後退,吻着吻着,他把我压在沙发上了,明明客厅冷飕飕,我们俩的身体都热腾腾,快烧起来一样。
我或许没那个经验,在漫画小说偶像剧多重荼毒多年的情况下也不笨,非常清楚继续下去会发生什麽,问题在於,我准备好没有?
「孙福福,你可以吗?」他目光灼灼地望我。
为什麽我才刚想到这个问题,你就问啊?而且你的眼睛为何那麽闪闪发亮,是想把我催眠吗?
「……」我沉默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他不知道是不肯死心还是太有耐心等了我好一阵,还帮我拨拨浏海,就是那指尖抖得我都看出来了。他紧张我也跟着紧张,我这人有毛病:一紧张就容易退缩。
孟长鸣向来对我的反应很敏感,立刻坐起身,放我尴尬地躺在沙发上,很想问现在是怎样。
有点冷,明明没说什麽,却好像因为我拒绝了他,所以他也拒绝我。
「很晚了,去洗澡吧。」他看着我的眼神又特别温柔,不是拒绝。
我不放心问:「……你呢?」
「我们同时洗水会变小,你先。」他慢吞吞变换坐姿,又打开电视。
我看看时间,没想到都已经快十二点,我们到底吃了彼此多少口水啊……
说了声那我先洗了,满脸通红钻回自己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