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礼拜一上学时曾品瑄自然也没放过能找人讨论的机会，郑依芸一到班上高偲晏已经知道杜泽晨礼拜六路过还借她伞的事情。
「该不会他喜欢你吧？」高偲晏整个人转过来坐推测着。
曾品瑄则提出另一个看法，「你确定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就说了不认识。你一定要一直提吗？」郑依芸无奈地说，各种可能原因曾品瑄已经从礼拜六下午推测到礼拜一了，绵绵大雨过去都无法浇熄她对八卦的好奇心。
「我是关心你、开发你对爱情的各种可能好吗？」曾品瑄故作认真地回应，脸上的微笑悄悄落幕，倒换上稍微正经的口吻，「如果你对爱情只是单纯、一般的没兴趣也就罢了，可是你是把你爸妈的例子套在自己身上吧。」
曾品瑄的话让她明显停顿一下接着又继续拿出早餐，她并不排斥任何人提起她的家庭，这些对她来说其实比较像是昨天喝了多少水、上了几次厕所的话题般稀松平常，偶尔看到偶像剧里女主角会为了爸妈离婚留下心灵阴影，她都觉得很无语。
如果和平分手都要留下心灵阴影，那她岂不是应该自杀？
「我只是觉得连我爸妈当初私奔结婚，爱的轰轰烈烈你侬我侬都会外遇了，恋爱到底有什麽？恋爱到最後不就是结婚，然後离婚再来重复下去吗？既然如此我直接跳到孤孤单单终老一生好了。」
郑依芸咬着培根蛋吐司叙述自己在家庭身上获得的想法，高偲晏和曾品瑄对看一眼摇了摇头。
曾品瑄像要表示抗议一样，故意喝一口她的奶茶说，「没救了你，到底哪来这麽老派又偏激的想法，欸你其实已经六十岁了吧。」
「难道我讲的不实际吗？」郑依芸抢回她的奶茶皱着鼻子哼了一声。
「可是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你爸妈这对例子啊，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爸妈就过的挺幸福的。」高偲晏指了指曾品瑄公正的说。
这话凭良心讲郑依芸倒真的没办法反驳，「可是对我来说就是不幸福嘛。」
「那是因为你还没谈恋爱，到时候你就懂了，两个人的喜欢和一个人的自在可是没办法比较的。没有哪个比较好也没有哪个是绝对不幸福的！」曾品瑄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回头刚好看见班长走进教室，顺口问道，「你去哪了？」
「对啊，一大早看你书包放着人不见踪影。」高偲晏附和着。
「我去交奖学金的资料。郑依芸，班导叫你过去一趟。」班长简单解释随後对着还慢慢啃着早餐的她喊道。
郑依芸眨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我吗？」
「不然难道是我吗？」班长没好气地说。
高偲晏和曾品瑄全看向她，「你不会是又做了什麽事吧？」
不用她们问，郑依芸已经在想了，只是脑海里怎麽翻找，就是不记得自己最近还有做什麽会被班导关注的事情，最後乾脆果断放弃等死。
「别说了，我胃都痛了。」郑依芸摸着肚子哀号，放下才吃一半的早餐起身往导师室走去。光站在导师室门口就能听到各个角落不同的光景，不是有人正被老师抽背课文，就是老师们也有闲聊的一面，彼此讨论着学校附近哪间餐厅好吃下次要去那聚餐。
「报告。」郑依芸礼貌敲门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最角落的班导正瞧着她，她点头乖乖走近站定位置唤道，「老师。」
「今天没迟到，不用走游泳池那条了是吗？」班导温和的话语里暗藏了挖苦，从上学期老师就好说歹说要她别再迟到了，如今出了这件事面子丢尽，也难怪一向温文儒雅的老师会开口嘲讽她。
「是。」郑依芸苦笑，恨不得挖个地道落跑。
「这是你上学期的成绩单。」班导拿出压在课本下的纸亮在她面前，上头还有妈妈的签名，郑依芸对这单还有印象，事实上老师前几天才刚跟他们收回去而已。
「怎麽了吗？」郑依芸不明白地问。
「怎麽了吗？小姐，你体育只有一分。」班导重复她的话，语带崩溃地点出他找她来的原因。郑依芸沈默等着老师继续往下说，她除了沈默也不知道能说什麽，因为她没办法给老师任何保证，这个情况到毕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寒假拿成绩单回去时，郑母也曾对此冷嘲热讽一般，她书包一背出门又是一天，懒得回家面对郑母的晚娘面孔。
「我和你们体育老师谈过了，我知道你怕水，也不求你学会什麽蛙式，至少你也要克服下水的恐惧吧？体育老师也说了，只要你期中考学会水母漂就让你这学期过，你这学期不出席那堂课也没关系。」
郑依芸光听到第一句话就知道大事不妙，一个老师都提不出什麽好方法了，她怎麽敢奢望两个老师。果然，又是一个要她互相的请求。郑依芸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给老师添麻烦，所以为了双方好，郑依芸从第一堂课就拜托老师直接当掉她。
换来的自然是藐视师长警告一支，郑依芸永远记得她收到警告单後的想法，这年头连说实话都很难生存。
「老师……」郑依芸正想着该怎麽用不得罪人的方法劝退老师，门口又响起另一声报告。
郑依芸抬头顺着声音看去，见那入眼的身影，脑袋这下连思考都没办法了，只是傻傻的瞪着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年级导师室里的人。
「啊，你来了。我正在跟她说呢。」老师语气里充满了感激，与郑依芸的态度截然相反。杜泽晨简单向老师点头，就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郑依芸也不是非要他关注自己，不过漠视她是什麽意思？也太没礼貌了吧。
「这位是杜泽晨，三年级的学长，你应该知道了。这是我们班的郑依芸，你还不打声招呼！」班导替他们介绍後，见郑依芸还呆站在原地不发一语，连忙催促道。
郑依芸虽然有些不满，但顾忌对方是学长，又有老师撑腰，还是乖乖问好，「学长好。」
「你好。」杜泽晨点头。
「你们体育老师也知道你上学期不是故意顶撞他的，所以这次为了让你好好考试，他还特别借了游泳队上的主力过来教你，要记得去跟体育老师道谢知道吗？」班导转过头对她解释。
见她又想说点什麽，连让郑依芸拒绝的机会也不给，直接打断，让他们自己去协调，「你就自己跟他约时间练习，先出去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郑依芸见杜泽晨就真的往外走，也不能任他直接离开赶紧跟了上去，她还有话要跟他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