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好几个男生也到地下室了。
换好衣服以後,把自己的弓拿起来,把弦的一端套在底部,令一端则自己撑弓,中指套上指套,用绳子在弓和左手上打一个结,让握弓的那只手和弓不会脱离。
站在旁边的三个女生不停的在窃窃私语,其中陈乐璇胆子最大,走到朔阳旁边问﹕「你可以帮我撑弓吗?我自己撑不起来。」还出装一复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麽会演干嘛不去戏剧?朔阳在心里吐槽她。
「你们不是有三个人吗?可以帮对方,撑弓这麽简单的是,应该可以自己来吧!」朔阳冷冷的回应。
陈乐璇低着头慢慢的回到原地,原本希望朔阳会反悔,却只是白日梦。
站在旁边的男生突然变的很欣赏眼前来路不明的人,至於欣赏的原因,他们也不太晓得。
朔阳把名单确认完,在教练的桌上贴一张便利贴,看到旁边很久以前贴的,不禁叹一口气。
根本没看。
走到放弓的地方,把平常用来练习的弓拿起来,站到准线,练习拉弓。
重复了几次,不见其他人有动静「教练有说你们可以不用练习?」
原本聊天声不断的地下室,就变的静悄悄的。
「喔,今天这麽乖?知道要自己练习,教练我好感动。」教练从楼上走下来时语气夸张的讲。
朔阳翻了一个白眼,陈乐璇会变的这麽会演,绝对是教练传染的。
「朔阳,我和你说几次了?手掌要放松,绳子绑着,弓不会掉下去!」教练走到朔阳旁边,说着每次都会讲的话。
朔阳尽量的让手稍微放松,要他收弓的时候把手放开,实在是太难了。
旁边传来一阵到吸一口气的声音。
「原来是朔阳兄啊!还以为是谁。」林子承用浮夸的语气说着,还用力的拍了一下朔阳的肩膀。
「原本以为可以瞒一天的,教练都是你害的。」朔阳被林子承拍的踉跄了两步後,和教练抱怨。
陈乐璇和另外两个女生,都吓了一跳。
接着几个男生,也学林子承用力的拍了一下朔阳。
「喂,你们有病啊?林子承有病我知道,你们也有干嘛不去看医生?」朔阳现在巴不得他们都早死。
「我有病?好吧……好像有!」
「人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很好。」教练也来参一脚,还顺便拍了一下林子承。
「咳咳咳……咳咳,教练你杀人未遂,咳咳咳……」
「教练,我第一次觉得你人真好!」朔阳对教练说。
「第一次?我人一直都很好。」
是吗?朔阳在心里想。
他准备开口要吐槽,队员们异口同声的说︰「是吗?」
「当然,你们今天晚上全部都留到六点再回家。」
「不要啦!教练你人最好了。」
「教练,留到这麽晚我会被骂啦!」
「教练,我手受伤。」
「教练,我明天要考试。」
「教练,我晚上要和爸妈出去吃饭。」
「谁管你们,全部留下来。」教练毫不留情,还哼哼的笑了两声。
「教练,今天他们还没跑操场就进来了!感觉是不会跑了。」朔阳决定让他们一次死完,累死。
「什麽?你们还没跑操场?全部加五圈!现在马上动作。」
把弓放到脚架上,每个人三部并成两步的跑到操场,做了几个暖身操,原本打算偷懒,前面几圈用走的,结果教练就出现了,连做操都不能偷懒了!
每个人都用「热情」的目光盯着朔阳,朔阳一点都不在意,谁叫他们刚才差点把他打死。
他可不是什麽省油灯。
跑完操场之後,又开始一连串的训练,伏地挺身五十下再冲刺五十公尺,仰卧起坐,一百五十下开阖跳又再冲刺一圈操场。
训练全部都做完的时候早自修也已经结束了,回到地下室把刚刚白撑的弓收起来,放回架子上。
「朔阳,这学期有新生要来吗?」还在走楼梯的教练大声的对已经在地下室的朔阳问。
「有。」
「名单怎麽不给我?」
「贴在你桌上,不会自己看啊?」
「喔喔喔,看到了,干麻那麽凶?」
朔阳翻一个白眼,他哪敢对教练凶啊?还怕他把他留到七点。
「这一次有很多女生,男生比上次少一点,对吧!」
「我哪知,我又没有上次的名单。」朔阳关完後门把手上的灰尘拍掉,後面的电灯也关起来,就离开了,剩下教练在地下室。
和曦坐在座位上,右手拿着原子笔,在白纸上乱涂,原本洁白的纸张,多了无数笔黑色的刻痕。
交友一直让和曦觉得很烦恼,她很外向,但是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话,从开学到现在,她和班上的人说的话屈指可数,每一次的对话都很尴尬,看着班上和乐融融的样子,最後决定还是别去打扰他们好了。
低头继续做无意义的事情,一只细细白白的手指轻轻敲的桌面,和曦抬首「和曦你好,我是谕宁。」谕宁对和曦说,眼睛微微弯起。
「谕宁你好。」和曦原本以为又会是尴尬的一次,但是谕宁却多话的出乎她意料。
「和曦你喜欢画画吗?这是什麽东西?黑黑的一条一条的。」谕宁一边说一边坐在和曦前面的位置上。
「我乱画的,我画画很烂。以前美术课都在鬼混,有及格就好。」
「我美术也超级不好,只会做母亲节的康乃馨。但是做的很丑,缺缺角角的。」谕宁甜甜的声音传来。
「没关系啦,康乃馨的旁边也是缺缺角角的,你就和你妈妈说这是缺角比较大的康乃馨。」和曦耸耸肩不在意的说,却招来谕宁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缺角比较大的康乃馨,哈哈……」
和曦看着眼前笑的东倒西歪的谕宁,像是会传染的魔咒,和曦也跟着笑起来。
过了几分钟,魔咒停下来,但被施法的人像是失意一样,忘记自己为什麽会这样了。
「和曦,你还记得我们刚刚在笑什麽吗?」
「记得,怎麽了?」
「我怎麽不记得了,好像是你说了什麽,然後我就不太记得了!」
「谕宁你是金鱼脑!而且是很严重的金鱼脑,医不好。」
「赵和曦你是神经病啊!」
「你才是啦!」
钟声替他们的拌嘴画上句点。
「有人想要上来解这道题目吗?」数学老师讲课的声音很大声,整间教室都是他的声音。
「没有人,那偶要抽签了。」数学老师不小心的台湾国语,让和曦小声的噗嗤笑出来。
老师的手伸向抽签筒,大家都屏住呼吸,在心里祈祷不是自己,和曦的笑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突兀。
「赵和曦同学既然尼有意愿,那就麻烦尼上来解这道题目。」和曦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微笑,走到讲台,拿一只粉笔,很快的在黑板上解完这道题目。
「很好,这个题目素我去钓虾的俗後想到的,下醋我钓小龙虾来给尼闷粗。」和曦一回到座位,数学老师又开始说钓虾,和曦把头埋到臂弯,笑的不能自己,忍住不让笑声露出来。
深深吸一口气,才又把头抬起来「和曦同学尼说好不好?」数学老师站在她的座位前面。
「什麽好不好?」
「钓小龙虾给尼闷班粗。」
「不用了,谢谢老师。」和曦的笑又忍不住,再次噗嗤的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