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魔之獻禮 — 落空與手足的芭蕾舞曲

阿斯塔罗特运用魔术消去刑警们的记忆,连同酒店的工作人员,魔鬼也好,勒兰卡尔的死去也罢,一切同如烟雨消逝般,全数归零。

电梯直线上升,将魔鬼送至酒店顶端的楼层,将近两百米的高度使平稳上升的人们产生居高临下的奢靡错觉。

他赞叹着人类先进的科技,高跟马靴边是步出电梯,只见远坂拓海包下的空中花园平静依傍於长廊尽处,安和无波的画面里,唯有一丝虚弱的谈话声打破了这份和谐。

阿斯塔罗特接近声源的刹那,不禁涌起窥探他人私密的兴奋感……

半掩的门扉後,远坂廉政正以苍蓝双眸注视着胞弟。

「哥哥……」远坂拓海那美目瞪得又大又圆,「你看,勒兰卡尔已经死了…如此一来,你就能顺理成章接任,这样…难道不好吗?」

「并无不好。」远坂廉政将目光移向窗外,彷佛遥望般,「拓海,我们的工作是接近先祖追求的起源,身为远坂家的魔术师,绝不能忘却初衷。」

远坂家挤身御三家之一,自古以来便遵循着魔术师的根本,古板的制约凸显远坂拓海因不悦而扭曲的神情格外讽刺。

「勒兰卡尔死去,魔术协会也终於回归到我们的手中,必须尽快加速动作,以六十年为周期的圣杯就要降临了…」远坂廉政仍旧是语重心长地警惕,他整了整衣衫下摆,然步向半阖的门板。

「那麽细微的事就交给你了,拓海。」

不知是出於忙碌或是无意,远坂廉政忽略了胞弟满脸愠容,临走时甚至没瞧上门边的阿斯塔罗特一眼。

阿斯塔罗特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不禁为这身负重担的男子哀叹,欲是步入房内,却听一阵巨响…

伴随着尖锐的频率,床头柜上的骨董花瓶应声破裂,里头的鲜花散落开来,盛装其中的液体洒了一地,缓慢渗入绒毛地毯的缝隙里。

只见远坂拓海瞳孔缩小,两手朝着一边床罩拉扯,贵重的羊毛被单瞬间裸露出纯白绒线…

阿斯塔罗特冷冷地望着这一幕,高跟马靴迟迟没有向前挪移。

「没想到你也有少爷脾气…」说道,却看远坂拓海狠戾的目光瞪了过来。

「…想得到兄长的赞赏,结果只是徒劳。」魔鬼这回配上了讥讽的讪笑,「呐…拓海,你真可怜。」

「你再说一句,我就永不解开你身上的束缚咒…」咬牙切齿,只显现这名青年在某种程度上存在着可悲之处。

阿斯塔罗特紫瞳微眯,朝远坂拓海的方向走去,不料对方牙根一紧,魔咒上手便向自己狠发而来,无奈远坂拓海虽身负御三家优良血脉,却仍是个人类,面对地狱四王之一,只显而微不足道。

障壁吸收了远坂拓海所施的魔法,阿斯塔罗特安然无恙地来到青年面前。

「你哥哥一边工作就算了,还要应付你的倔脾气,想一想你哥哥还真忙~」魔君笑了,彷佛比谁都还明了远坂拓海那别扭的心境。

「呐,拓海,你觉得恶魔为什麽没有人类那样丰富的爱憎呢?」

「谁知道…」远坂拓海向上瞪视着魔鬼,放弃武力上的反抗,可他并未在心态上臣服於那在他眼中,不过是禽兽般的存在。

「因为任何生物的生命对我们恶魔来说太短了。」阿斯塔罗特慢条斯理地微笑,「若是恶魔如同万物一般,拥有普世的爱恨,那麽光是活着都是种酷刑,你明白吗?」

「凤凰在烈焰中重生、物质在广大的世间生生不息地循环,但这些和万物的生命不同,人死去之後并无法复生,爱这种东西啊,可是一旦产生了便无法抹灭,若是每个魔鬼都轻易地对上界萌生爱意,那麽失去的时候必定痛不欲生吧?」

「你到底想表达什麽?」

阿斯塔罗特望着怒容满面的青年,不禁在对方不耐的问话後开怀大笑,爽快的笑声回响於空间中,打破了徘徊不去的压抑感。

「拓海,你不是恶魔,生命的长度和一般人一样,既然如此,爱着某人应该是件幸福的事吧?」

魔鬼那笔挺的西装背心因动作而浮起层层褶皱,他伸出手,紧扣住远坂拓海的下颏道:「如果你要把自己无理取闹、耍寂寞的脾气套用在爱上,那麽那并不叫爱,而是支配慾。」

远坂拓海听闻此话,气没给消,怒火倒是愈加嚣张地点燃。

「你只不过是只地狱来的畜牲!」一字一顿的口吻说得咬牙切齿,远坂拓海瞪视着魔鬼那冷然微笑的唇角。

「少给我说教!」他怒吼道,「你……你连爱是什麽都不知道,还不快给我闭嘴!」

远坂拓海伸手攫住阿斯塔罗特平整的领结,使他上半身的重心完全凭依於自己肩上,而造成阿斯塔罗特如今毫无反击之地的理由在於身周强大的制约术。

只见远坂拓海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给.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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