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魔之獻禮 — 激勵與起始之處的輪旋曲

咖啡厅的地点相当优良,贯穿了几条市中心的交通命脉,集结了各方疲惫的上班族群,要在这个竞争激烈的行头中脱颖而出,优秀的地段无非是基本条件。

来往的人潮表徵着现今的时间,已然来到下班的尖峰时段。

早川雅惠提着一如既往的公事包,快步行走入咖啡店内,放眼观去,一名长相爽朗无害的青年正亲切地向她招手。

「嗨!」青年指示早川於自己对面坐下,且将点单推到她的面前。

这个青年的名讳念作棉谷研生,是研发课的秀才,早川听过他的事蹟,据说棉谷研生从第一学府毕业,却没有遵循家族传统,明明专精医学,却进入了化学药品的开发产业,成为一名微不足道的研究员。

「敝姓早川。」面对陌生对象,早川一直都相当谨慎。

「棉谷研生。」青年说道:「呐,早川,你是魔术师吗?」

早川对青年的问话感到疑惑,魔术师指的是街头卖艺的艺人麽?…但当她表示出这般神情时,棉谷研生便马上朝自己过长的浏海吹出一口失望的气息。

「看来你不是…」棉谷研生道:「算了…能合作就不错了…」他的话语在早川的耳中显而莫名而怪异。

「请问有什麽事吗?」早川皱眉,「你约我出来,应该是为了工作吧?」

「嗯?」棉谷研生瞪大了双瞳,没过多久才明白早川的意思,露出了个爽健的微笑,「啊…那你认识一个叫菲尼克斯的孩子吧?」

「嗯,我和家扶中心联络过了,她现在是我的养女。」早川对於青年的说词感到怀疑,毕竟她扶养着菲尼克斯,却殊不知女孩是名货真价实的魔鬼。

「养女…」棉谷研生覆诵了两个字一回,霎时嗤笑了声,深邃的黑眸瞪着早川直瞧,「菲尼克斯是你的养女,哇!你是我看过最状况外的契约者了。」

「你听好了,早川,恶魔这种东西,是存在的哦!」棉谷研生说得语重心长。

「为什麽…突然说这种话?」早川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不对劲。

「嗯?没有为什麽啊,若真的要说为什麽,就是你明明和恶魔缔结了契约却浑然不觉的这股呆傻,让我感到好笑吧?」

「恶魔?」早川露出厌恶的神情,她完全主观地认为,棉谷研生是个恶趣味混蛋。

「我要走了,早川,在那之前,就先给你一点忠告吧,别相信那个女孩,菲尼克斯是七十二柱魔神之一,相当恐怖的魔鬼。」确认勾住早川的好奇心,棉谷研生胜券在握。

「这样就好了吗?」紧跟在後的哈法斯露出慵懒的笑容。

「嗯,看来谈判破局了,那女人连情况都没搞懂。」棉谷研生叹了一口大气,进入无边无际的思考。

「研生…」就在棉谷研生极尽阴谋地盘算时,身後的魔鬼忽是叫住他的名讳。

「怎麽了?」棉谷研生有些不耐,自从自己解救了在魔界受害的对方後,哈法斯的行为便相当奇怪,说不上来是何种异样的感受过於浓烈…

「你想说什麽?」棉谷研生叹了口气,回身望着站定在原处的哈法斯,「如果你觉得感激我的话,就在战斗中助我一臂之力,扭扭捏捏的很烦!」

「我,当然会帮助研生。」魔鬼海菜般的浏海遮盖住他的眼眸,望不透那双瞳眸内究竟挟带着何种情绪。

「研生,你是为什麽而和我缔结契约的?」哈法斯问道。

「那还用说吗?…」棉谷研生查觉到对方的肃然,喉头咕嘟一声,显然有些不自在,「当然是为了…我的父亲。」

「我虽然救了你的父亲,却让你的兄长危害了你性命…」哈法斯平静地语气彷佛只是从事着普通的朗诵,「这几天,我一直想着,以恶魔自居的自己,究竟是何等的软弱,让你看到如此难看的样子,简直使我无地自容…」

「求求你…研生,不要…再看着我了…」恶魔的模样显然歇斯底里,强烈的自负感在一瞬间崩溃殆尽,「过去在你面前威风凛凛的我,真是自以为是……」

「干麻为了那种小事计较啊?」棉谷研生敛去了厌烦的神色。

没有任何薄茧的手掌平稳地支撑着恶魔的肩颈,青年的笑靥神采焕发,「哈法斯,我本来就不想和你有什麽尊卑之分,你不需要伪装强大,使我信服於你。」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弱点,我会像包容我的朋友一样包容你。」棉谷研生道:「过去,我一直认为恶魔是无心者,对人类的灵魂贪婪猎杀,但我相信你不一样,拥有懦弱的凡夫才能理解敌手的恐惧,并且向前征服。」

「研生…」恶魔的发丝垂落在眉间,病态的眼圈下浮起一丝惊异,「你要相信恶魔吗?」

「我不想相信恶魔,我想相信你,哈法斯。」棉谷研生爽快地道:「别自视甚高了,拥有情感的你,才不是大众定义的恶魔咧!」

「研生…研……」哈法斯再度淌下泪珠,但其中代表的意涵不再是气馁以及羞辱,而是真正的激扬。

「研生,让我为你带来胜利吧!」恶魔股足全力如此喊道。

刹那间,他彷佛来到了曾经孤傲的座前,凝望着座上的青年,而名为所罗门的青年竟是相对淡雅地微笑。

「哈法斯,去吧!到你的主人身边。」所罗门王的声线犹如水气一般单薄,却带着强烈的肯定。

地面依旧冷如冰窖,哈法斯屈膝於那地面上,身子不禁轻颤。

「快去吧,哈法斯。」所罗门王微微一笑,周边的花朵衬托着他的嘴角,增添了股深邃甜美的错觉。

「哈法斯,快去吧!」所罗门王再次道,但他原初清晰的五官却逐渐模糊,终至引导魔鬼回到棉谷研生那坚毅不拔的脊梁後。

「我们该走了,哈法斯。」棉谷研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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