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唔…」当优树茫茫然然的清醒的时侯,发现自己靠在赤司征十郎光裸的胸膛上,他…晕过去了吗?想到昨晚他们两人发生的事,脸上一阵燥热,他之後到底该用怎麽样的表情来面对他?其实他只要在他胡作非为之前把他打晕就可以了,但是他不忍心对他动手...
全身上下都很痛,就像快散了架一样,尽管如此,却还是竭尽全力的摸索着下床,当脚落地要站起来时,却发现双脚几乎快要使不出力了,但是…必须在他清醒之前赶紧清理完毕,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慢悠悠地将自己的和服穿起来,看了一眼似乎因为筋疲力尽还在沉睡的赤司征十郎,缓缓的扶着屋子里的陈设,慢慢的走了出去。
「优树少爷?」当优树走出房门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叫唤声,回头一看,来人是泽成康史,只见他一脸担忧的看着优树。
「泽成爷爷…唔…」优树回头一看,但旋即身子一软整个人往後倒去,正当他准备迎接倒地的痛楚时,从身後传来一个温度,「御风大哥…?」即时接住他的人,就是不知道甚麽时候来到他身边的欧阳御风。
「不要紧吧?」欧阳御风担忧地说着,果然不该放他一个人照顾的,尽管他最近的身体渐渐有起色了,也不能太过勉强他,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他脖颈处未能遮住的红痕,身体突然僵了僵,那本来一向沉稳的黑色眼瞳中带了些许动摇,「优树…难道…」那个痕迹,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吻痕?
「优树少爷,您又何必…」就算不用欧阳御风明白言明,光是知道赤司征十郎本来就被人下了药,就该要有这一层的预想,他们怎麽就这麽糊涂的让优树跟他独处了呢?
「别…别让征十郎知道…」有些窘迫的抓紧自己了领口,知道他们已经猜测出来了,就算他再继续否认也没用,「泽成爷爷,请您找人把房间收拾好,别让征十郎看出端倪了…」他知道的,以赤司征十郎的聪慧,只要有一点点蛛丝马迹,他一定都可以推测的出结果的。
「但是,优树少爷您…」他不明白,为什麽,明明受了委屈的该是他自己,为什麽还要这样为他人着想?
「征十郎的自尊你还不了解吗?如果他知道自己对我做了什麽,会如何自责?」优树突然的吼了出来,他知道的,就算是因为药物的驱使才造成这样的状况的,但是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自责不已的。
「我…唉,知道了,那优树少爷还有其他吩咐吗?」直直地盯着优树好久,最终还是在他坚定的态度之下妥协了。
「恩…可以帮我准备热水吗?我想洗个澡,之後顺便帮我准备间房间,我想休息一下…」得到他的妥协之後,优树放下了心,有些疲惫的点点头,他好累,他想如果现在把他放到床上,肯定眼睛一闭就能睡着了吧?
「我明白了,稍後我会请人将乾净的衣服送去的。」泽成康史点点头後,便转身去找人做优树吩咐下去的事了。
「优树,需要…我帮你吗?」欧阳御风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他现在只怕要自己站着都很辛苦了吧?
「不用,我也有事要你去做,通知凤姐调查山口芊蕙最近有跟谁接触过,我要知道药物的来源…」优树摇摇头,吩咐了他另一个任务,为什麽会突然跑出一个连他们公司研究人员都不知道成分的媚药,而那个山口芊蕙又是从哪里取的药源的,该不会真的跟那几个人有关系吧!
「好吧…那至少让我带你去浴室,之後我会马上通知大小姐的。」欧阳御风点点头之後,不管优树是否拒绝,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到了浴室门口後,小心翼翼的把他放下来,「洗好了再叫我,我带你去房间休息。」说完後便转身离去了。
优树慢悠悠地走入浴室之後,把身上的和服脱下,本来白皙的身体上有许多红痕,都是昨夜在那翻腾的情慾中被赤司征十郎留下的,「哀…」没想到接连两世都是纯洁之身的自己居然在这第三世会…,而且竟然还是被同性的人…,只是为什麽他却没有任何讨厌或是排斥的感觉?是因为对方是赤司征十郎的关系吗?
将自己身体冲洗一遍之後,才进入浴缸里泡着,但一夜这折腾,让他实在累得连动也不想动,就那样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
「唔…」当赤司征十郎从房间里醒来的时候,感到有些茫然,他昨天是怎麽回到房间的,怎麽一点记忆都没有?
「少爷,您醒了?」正好已经把房间整理完毕的泽成康史,有些松了口气的看着他,毕竟他昨晚的状态实在令人很担心。
「发生什麽事了…」只见他缓缓坐起身来,但却不知道为什麽,觉得自己全身都很累,而且头有点疼,昨天倒底怎麽了,记忆很片段模糊。
「您昨晚被人下了药,是优树少爷找人来替您打了镇定剂,之後又照顾了您一个晚上,不久之前才从房里出去的。」看着赤司征十郎好像没什麽记忆的样子,泽成康史照着优树给他的说法如此回答着。
「下药…?」有些茫然的重复着他说的话,不可能,好像不只有这样,记忆虽然很模糊,而且只有片段,但是他好像对优树做了很不得了的事,一想到这里,便马上开口问道,「优树人在哪?」
「优树少爷…说要先洗个澡之後,休息一下…欸,少爷…等等啊!」泽成康史有些不安的说出口,旋即就看到赤司征十郎快步地离开了房间,连忙跟着追了过去。
两人来到浴室门口。
「优树,你在里面吗?」赤司征十郎有些急切地敲敲门,但过了好久,里头都没有回应。
「优树少爷可能已经回房休息了,少爷您也必须休息一下。」泽成康史挡在浴室的门前好生劝着,毕竟昨天才刚出了那样的事,不论是优树还是他,都需要好好休息的。
「让开。」赤司征十郎的双色瞳里透露了隐隐寒气,将那挡在浴室门口的泽成康史推开,不顾一切的把浴室的门给打开,里头充满了雾气,可见优树应该还在里面,而是什麽状况会让他对自己的呼喊没有反应?一想到这里,就快步地走了进去,「优树?优…」一进去,就看到那在浴缸里泡澡的人一只手挂在浴缸外头,头则是枕着手臂,双眼紧闭眉宇间有着些许皱折,很是难受的样子,连忙走近一看,却在看到他身上布满的痕迹的时候,顿时傻了,「这些是…我造成的吗?」破碎的记忆顿时一点一点的回收,所以那不是梦吗?优树那哭饶的表情,那因为自己的胡来而微微颤抖的身体,这一切…真的都是他?
「少爷?」突然发现里头没有任何声音,泽成康史略显担心的走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麽,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样的优树,赤司征十郎迅速将优树从水中捞出来,并把早就挂在一边的浴袍拉过来将他的身体包覆起来,确定不会让他着凉後,才开口说道,「去准备一套衣服来,还有,请医生过来。」感觉他那有些高的体温,双色瞳里满是担忧,一直以来号令天下般的赤司家大少爷,却完全不顾忌身分,坚持由自己亲手将优树抱回房里。
赤司房里。
已经替优树换上了乾净的衣服的赤司征十郎,正坐在床缘替他换着额头的毛巾。
「少爷,御堂医生来了。」
「恩,你下去吧!」明白的点点头。
「哦?想不到啊!还有你赤司征十郎会亲自照顾的人呢!」只见被唤做御堂的人,是个有着一头白发,相貌却相当年轻的男子,那略显轻浮的态度,如果不是因为他身穿白袍,还真看不出来是医生的人对着他调笑道,那个在赤司家中总是能号令一切的大少爷,也会有像这样愿意亲自照顾的人吗?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的优树,「哦?没想到还是个美少年呢!」
「你帮他检查一下吧,还有…」但赤司征十郎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调笑,而是一脸严肃的对着他说着,然後走上前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後,不顾他的惊愕,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门外等着的赤司征十郎神情略显烦躁,本来他质问泽成康史为什麽要对优树的事有所隐瞒,在他知道那是优树的命令及要求後,对他更是心疼又後悔,如果那时候他不要接受山口芊蕙的邀约,不要喝那杯酒的话,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吧?
莫约十来分钟之後,御堂医师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他面前说道,「如你所说的,确实有伤口,而且似乎是经过近乎暴虐的对待才造成的,发烧也是伤口引起的,但是,小征,你不是这麽冲动的人,发生什麽事了?」不同於刚刚的调笑,因为他看到赤司征十郎脸上的严肃,所以他知道,那个伤大概就是他自己造成的,但是这孩子几乎可是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是那种会冲动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麽?
赤司征十郎只是简约的说了自己被人下药,以及他记忆中的模糊片段,但明显可以看的出来,他很自责。
「原来如此…」御堂医师眉头微皱,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你放心,伤口没大碍,我会开药膏,只要定时的抹很快就能癒合,至於退烧药,你说过他体质特异,所以退烧药的部分恐怕就得请你去跟他主治医师拿了。」虽然想开口说这不是他的错,但是看到他这般自责的表情时,却说不出口,一向自尊很高的他,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恐怕还是得他自己想开,鼓励性的拍拍他的肩膀,将药膏塞到他的手中之後,就转身离开了。
「…」赤司征十郎则是紧握着御堂医师给他的药膏,呆站在走廊上过了许久之後,似是终於下定决心後,才迈开脚步进到屋里,看着那因为发烧睡得不是很安稳的优树,额头靠上他的,用着那有些低沉却令人安心的嗓音对着他说,「安心睡吧!我在。」既然事已至此,他就绝对不可能会就这样放着不管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优树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熟悉的房间里,他…是怎麽又会回到这间房间里的?正当他这样疑惑纳闷的时候,却突然的有一只手正在揉着他的後脑勺,疑惑地抬起头,直直的撞进那一金一红的温和视线之中,「征…征十郎…唔…」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他的臂弯中睡着的,吓得他连忙要起身,但因为身体上的酸痛还未退去,因为重心不稳又倒了回去。
「优树,别起的这麽急,身体还没恢复不是吗?」赤司征十郎连忙将手环上他的腰际避免让他再冲动地爬起身来,有些略带无奈的笑了笑,他并没有要吓到他的意味,不知道他会反应这样激烈。
「呃…那个…你…我…」突发的这种状况,加上他根本就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心理准备,一时间结巴的不知该说什麽,到底为什麽他会又跑回他的房间了?怎麽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发烧已经两天了,到昨天半夜才稍有退去。」赤司征十郎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他,只是,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很可爱吗?虽是这样想着,但突然的,眼神又变的微怒,一个反转,将优树压在身下,双手撑着两侧,说道,「只不过,没想到你居然胆敢怂恿泽成管家来欺骗我,你真以为我会不知道吗?」就算那时候他确实意识有些模糊,但是他的记忆却不会因此而中断,经过这一两天的整理,大致上已经把那天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咦?呃…难…难道…」优树一楞一楞的看着那突然有些发怒的赤司征十郎,脑袋还有些迟缓的在消化他刚刚对自己说的话,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已经知道那件事了?让他窘迫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那…那个…我没事,所以征十郎你别在意,我…我也不会在意的…所以…」偏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但那白皙的脸蛋却已染满红霞。
「不在意?」不给他逃避的机会,赤司征十郎捏着他的下巴,强硬的将他的头转面向自己,双色瞳略带了点危险的眯了咪,他知道他在说什麽蠢话,他发烧意识不清的这两天,他几乎都在他身边护守,自从得知自己对他做了什麽之後,对他的不论是关切还是在意,都完全停不下来,他居然可以说不在意?一想到这个,有些恼怒的吻上了他。
「唔…征…唔…」突然的又被吻了的优树,慌乱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想推开他,却办不到,当然不只因为他现在没什麽力气,更因为赤司征十郎现在是清醒的状态,力气可比被下药时来的大的多,让他根本没办法挣脱。
两唇就那样缠绵许久之後,才缓缓地分开,只见优树傻愣着说不出一句话,如果上一次的接触,是因为他被下了药的缘故,那麽这一次的吻又到底…算是什麽?就在他傻愣的时候,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在他来不及抗议的时候,赤司征十郎就将他的头埋入他的颈窝处,声音有些闷闷地说着,「我会为我做的事负责,所以你不准逃,如果你胆敢从我面前逃走,後果你该是知道的,不要让我一再重复,我不喜欢有人违逆我,就算是你也一样。」
「负责什麽的…你…」要知道,他可是赤司家的未来继承人,他跟自己是不一样的,他没有所谓要为家族生下後代子孙的压力,如果他真的为了这次的事件终身不娶,不就是害了赤司家吗?
「你不得有异议,就算你我同为男性又如何?你只要记得,你是我赤司征十郎看上的人,这就足够了。」他当然知道优树心里的顾虑,但他可是赤司征十郎,举凡只要挡在他前行路上的障碍,他都会一一击溃的,将额头靠上他的,双色瞳中有这前所未有的温和与柔情,优树这个人明明对自己不是没感觉,却迟钝的一直没有发现,既然如此,就由他来主动攻略,他会让他知道,这盘名为情感的棋局最後的赢家依然会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