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公园,邵辰安已经到了,他坐在横椅上手里拿着吉他认真的弹奏着,一个距离之外我听见模模糊糊的声响但听不出他到底在弹奏些什麽,想知道他在练习什麽曲子,不过总觉得看见我他就会停下来,我改变前进方向绕了远路小心翼翼走到他身後,一步一步靠近,不过……
「偷偷摸摸的想做什麽?」他回过头。
我一脸被抓包的表情。
「过来吧。」他拍拍身旁的空位。
坐到他身旁,我和他隔着一个可以放置书包的距离,他看着我露出无奈的笑容,「我有那麽可怕吗?」
我摇摇头。明白他是要我朝他靠近一些,但我没有动作。
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刚刚好,就只是朋友。
看我还是坐在原处,邵辰安手一伸,我还来不及挣扎他便扣住我的手腕,然後用力一拉,瞬间的靠近,挤去我俩之间的空气,他侧过头在惊魂未定的我耳旁低语,我圆睁着眼动都不敢动。
「不要再跑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
心中很疑惑,但还是不敢动。
然後他一点一点退开,一个鼻息间的距离检视着我的脸,他抚着我的脸颊,他看过我的双眉,凝望着我的眼,眼神扫过鼻梁,最後停在唇上。
我和他、同时、呼吸急促了起来。
下意识的,我阖上眼。即便知道他不会吻我。
「你在想什麽?」
……我想取代汶薰学姊的位置。
「如果能让你做一件坏事,你想做什麽?」
……我要抢走你。
「如果我吻你,你会怎样?」
……当做是梦,醒了之後继续正常生活着。
「如果我说我爱你……」
……别开玩笑了。
「够了。」睁开眼,推开邵辰安。「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只是要问这种没意义的话,很抱歉,我要走了。」站起身子,转身离去。
「蓝颖之……」
我可以听见他在我身後呼喊。
「蓝颖之──」
那喊着我名字的声音藏着利刃,一刀一刀的割在心上。
「蓝颖之!」
或许他真的有什麽话要说,可是、不是我不想回头,而是眼眶中已溢满泪水,我不能回头,也不该回头,一转身,这个世界就会爆炸。
「人生、没有如果。」
丢下这一句话,狂奔回家。
进了房门,我的眼是红肿的,按压着胸口,那心脏跳啊跳的快要跳出胸口的感觉还在,抚上脸,彷佛还能感觉到邵辰安的指腹轻轻触着我的脸颊,双唇一开一阖中吐出的热气伴随着属於他的气息探入我的鼻。
如果我现在回去,他还在那里吗?
如果我现在告诉他如果他说他爱我,我也会回应我也是来得及吗?
如果……
甩了甩头,把不该出现的想法甩到九霄云外。
人生没有如果。这话我自己说的。我不该赏自己巴掌。
一切平平淡淡,实则复杂不已。简单的表象之下覆盖太多知道了会改变现况的事情,还是维持原状得好。
我爱他。是,我爱邵辰安。
但那是令事情复杂的源头,不该被揭露。
我和邵辰安注定就是那样了……
除了渐行渐远外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