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欧尼亚的小巷道中,黑夜垄罩着街区,紧紧靠着一点点灯火无法照亮阴影中的人,即使如此依然有熟知彼此存在的两人在交涉着。
「回去吧,劫。」
女性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沙哑,也许是因为压低音量的关系,即使披着漆黑斗篷,也无法掩盖住那引人侧目的长相,也是因为如此才特别挑深夜见面的。
「没有人认得我,我把面具卸下来了,」看着对方坚决的瞳孔,男性的声音显得有点失望,似乎想见人的只有他自己而已,「只有你认得我,这样就好……」
「你待在爱欧尼亚的街上很危险,快点撤出城外——」
女性急着想把人推出城墙外,以免等等被组织的人看见,如此一来他们两个都不会有多麽好的下场,她也明白眼前的人不是那麽好说服,正打算说下去的同时,对方还是把她抱住,仅仅是抱住而已。
她却感到一阵心酸。
「……不要拒绝我,」劫收紧的拥抱的力道,声音似乎有点哽咽,「阿卡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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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莉代表的是……光明,。
「呼……」
爱欧尼亚群岛的冬天意外的冷,已经到了会下雪的温度,在这种日子依然会练习母亲所授的孩子,大概也只有阿卡莉一个人吧。
她十岁那年的年初,寒冷的令人叹息,母亲在交给她一些技巧或是招术後就会去一位忍术大师的授课堂拜访,母亲坚持着自己来教导她,阿卡莉因而从来没有见过其他的学生。
爱欧尼亚的巷弄比想像中的还要复杂,母亲要去的学堂也不知道往哪儿去,常常只留下她一个人。她的住所位於爱欧尼亚的城内,阴暗的角落,虽然问过母亲为什麽不去热闹一点的地方,不过母亲并没有回答。
她一直觉得母亲的价值观是有缺陷的,但母亲的确很强。
即使练习的身子很热,双手依然冷得宛如冰块,轻轻往手心吹气让手暖和一点,垂着眼望着双手发红发紫,她却没有起停止的意愿。
想变得跟母亲一样强,母亲也一手栽培她,希望能够使她接任「暗影之拳」,为此她也有了这麽个目标,总有一天,也能像母亲一样。
「唔?」
脚步声清脆的弹击耳膜,神经敏锐的阿卡莉很快的就往後转,这里本来就不常有人经过,路人的一举一动都紧紧吸引着阿卡莉的目光,然而这次的路人,看起来与他岁数无差,一样是个小孩子。
男孩穿着学生的道服,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他周遭的气氛不是很好,阿卡莉几乎没有遇过与她同岁数的孩子,因此特别注意男孩的行动。
男孩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开,就只是偷偷注意着阿卡莉的行动,半晌後阿卡莉踏着谨慎的脚步走向男孩,男孩依然没有走开,阿卡莉如履薄冰般的接近,而後将脖子上的围巾递给男孩。
「很冷,不是吗?」
阿卡莉看着男孩有点愣住的模样,因而问道。
「……」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来,围上,围巾的温度有着阿卡莉的体温,令人感到温暖,一瞬间似乎把什麽都忘了,阿卡莉看着男孩没有恶意的模样,试着搭话。
「你也是爱欧尼亚的人吗?」
「……我不知道。」
男孩似乎很沉默寡言,阿卡莉基於好奇的态度还是问了下去。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吗?」
「……」男孩沉默了半晌,看似犹豫的答道,「劫。」
「阿卡莉,我的名字。」
即使交换过名字,两个孩子之间的互动依然是沉默,阿卡莉看着眼前的男孩,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很好。
阿卡莉不敢随意把男孩带回家中,等等母亲回来看见陌生的男孩坐在家里不知会如何说法,大概会说阿卡莉不够谨慎小心吧?
对任何人都要秉持怀疑并且谨慎,即使他是你最亲的人也一样。
两个孩子在下雪的天站在路中,周遭没有路人,就只是沉默。
阿卡莉决定继续尝试与劫说话。
「你……住在爱欧尼亚吗?」
劫点头承认,接着又是一片沉默。
「你是道场的学生吗?」
「忍术大师收养的……」
阿卡莉听着似曾相似的词汇,眨眨眼,也就是说眼前的男孩很有可能是母亲常常拜访的那位大师的养子?
「你为什麽在这里?」
谈话之间阿卡莉只能问对方问题然後等待回答,劫似乎没有提问的意愿,只是默默回答着问题。
「……」
又是没有回答的疑问,阿卡莉原先打算再提起其他问题,但劫默默的说着其他事情。
「要怎麽样,才可以赢慎……?」
「慎……?」阿卡莉复述着这个名字,「你的朋友吗?」
劫摇摇头,看向阿卡莉。
「总有一天要杀的人。」